第四章 負荊請罪(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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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兒,天色已晚,今天你是留在家裡過夜還是?”侯爵夫人看見一家人酒足飯飽,天色已經逐漸陰沉了下來,心裡麵有些擔心,兒子剛剛回來就又要走,畢竟他現在的身份著實尷尬,指不定長公主晚上還等著他過去侍寢。

溪風自己也不知道該什麼時候回去,長公主讓他出來的時候隻說讓他回家,卻沒有定一個具體的返回時辰。

不過既然長公主沒有明文規定,那麼溪風自然是能多呆一會兒就多呆一會兒,溫馨的家和冰冷的公主府,他喜歡誰討厭誰,顯而易見。

“今天我留下來好好陪陪父親母親,我看今夜月色甚美,不如我們一起去飲酒賞月吧。”

鎮國侯一家雖然是武將軍侯,不過因為被收回兵權,軟禁在京,所以馬上的本事沒學多少,京城貴族酷愛的詩詞歌賦倒是懂了很多,平時一家人湊在一起也喜歡吟詩作對,或者月下舞劍。

溪風的這一提議,立刻得到了全家都高度讚同。隻不過他們在這裡玩得其樂融融,穆旎卻在府裡生足了悶氣,自己不過是一時憐憫讓他回家看看,沒想到那人居然敢見杆往上爬,到現在都不回來。

穆旎中午起床以後特意按照自己昨天夢到的記憶,把公主府逛了一圈,熟悉了一下地形。

出乎她意料的是,原來這個長公主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徒,府裡有一處閣樓,就是專門用來安置男寵的。

穆旎今天特意過去看了一下,找人探了探口風,那裡麵真是聚集了各種類型,各種身份的男人,他國皇子,部落首領,文弱書生,連和尚都有。

“看來我以後有得忙了。”穆旎隻覺得自己頭痛欲裂,她雖然想法先進了些,但是也沒想過要弄出一個男色後宮,這位穀雨公主倒是敢想敢做,饒是穆旎也不得不衷心的讚她一句。

不過穆旎真的很想知道,穀雨公主是不是有集郵癖,硬是要收集夠世界上所有類型的男人,連和尚都不放過,也太喪心病狂了。

“居然還不回來。”穆旎是傍晚回到臥室的,本以為溪風早就準備好飯菜等著報答自己的恩典,卻沒成想臥室裡麵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穆旎托著腦袋思索了一下,看來還是自己突然對他太好了,讓溪風有些分不清他自己的身份,要是換了以前那個穀雨公主,他哪兒敢這樣恃寵生嬌,絕對每天規規矩矩的,膽子小得如同兔子一般。

穆旎捧著史書一頁一頁地仔細翻看,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趕上這穿越狂潮的,不過既來之則安之,能夠再活一次本來就不是壞事,況且這個長公主的身份,倒是著實讓穆旎感到興奮。

她本來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最喜歡的就是挑戰,既然來到了這樣一個古代王朝,那自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效仿一下武則天,也混一個女皇帝來當當,試想一下,能把整個國家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一定很爽。

穆旎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反正她一覺醒來,就覺得自己腰酸背痛,尤其是脖子,連轉頭都扭不過去。

穆旎不由得無奈的感歎了一番,自己從小就跟著外公學習幫派裡的事情,母親身亡,舅舅被抓,外公身邊能夠用的上的親人,也隻有自己一個。

所以她自小就隻是拿學業當做是血腥的黑道生活的調味劑,很久才會拿起書翻上兩頁,像現在這種擁書入眠的風雅事兒,倒還真是沒做過。

而且這具身子也太孱弱了,穆旎以前工作很忙,不進要管打打殺殺,還要管家族裡的白道生意,忙得常常連睡覺的時間也沒有,在辦公桌上麵小眯一會兒,對穆旎來說簡直就像是家常便飯。

可是以前她卻完全沒有發現過自己的身體會因此有什麼不適,哪像現在,難受死了。穆旎看了一下窗外,天色已亮,古代這點就是麻煩,沒有時鐘,想知道個確切時間都不行。穆旎從書桌上爬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

這幅身子如果不出意外,自己應該還要用上一段很長的時間,還是抓緊機會把它磨練得強壯一些,自己用起來也會更加得心應手。

穆旎喚人拿了簡潔的常服出來。她來的時候,江南還是三月春光爛漫,沒想到一昔穿越,已經到了萬裡冰封的北疆。

穆旎穿了一身簡袍,身披貂皮大氅,拿了一把寶劍移步到了後花園。穆旎以前學的都是自由搏擊和散打,不過看自己現在這幅打扮,想練習這些是不可能的了。

況且在古代大家都用刀用劍,雙拳難敵刀劍無眼,穆旎可是不敢再練自由搏擊了。她準備追隨潮流,也學學劍法,可惜到現在為止,她對於劍法唯一的認識就隻是有個叫公孫大娘的舞劍很好看,對其他的一竅不通。

穆旎叫了一個侍衛,教了自己一些基本功。穀雨公主以前偶爾也會心血來潮要學劍法,不過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玩兒一會就膩了。畢竟不管什麼功夫,基本功都是極為無聊乏味的,再加上穀雨公主身子一直不好,練起來身體負荷過大,所以就這樣左耽擱右耽擱的,把練武一事耽擱了下來。

不過今天穆旎硬是一練就一早上,任憑自己在這冰天雪地中練得滿頭大汗,也不喊停。這倒是讓一眾侍衛很是敬佩,畢竟他們長公主殿下可以專心致誌的做一件事情,真的是很難得。

“殿下進展很快,但是急於求成反倒不好,現在已經是晌午,還請殿下去用午膳,休息一會兒吧。”看見穆旎練起武來就不準備停,反而越練越來勁兒,一雙眸子裡麵精光閃爍,活脫脫一副武癡樣。

侍衛長額頭上的冷汗那個滴啊,長公主這小身板在這樣冰冷的戶外帶了這麼久,還在做劇烈的運動,要是一個挺不住暈了過去,自己還不給皇上和皇貴妃千刀萬剮了。

穆旎練了這麼久的基本功肚子也開始“咕咕”叫,聽旁人提醒她已到晌午,趕緊收起寶劍,率眾回了寢殿。穆旎才走到寢殿門口,就看見溪風筆直筆直地跪在雪地上,被他體溫融化的積雪打濕了他的衣褲,卻又在他的雙腿上結冰,一張俊臉也凍得灰撲撲的,看上去多了幾分嬌弱,少了兩份生氣。

“舍得回來了?”穆旎本來準備好好收拾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讓他長長記性。可是沒想到這人先自己一步,把自個兒折騰的要死不活,倒叫她一時間下不去手了。

“回來了就去屋裡待著,在外麵折騰個什麼勁兒?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你可以做得了你自己的主了?本宮讓你跪了嗎?”

溪風聞言,整個人身軀一震,終於還是怒了嗎?可是自己以後恐怕都沒有回家的機會了,反正橫豎是個死,還不如在死前多和家人相處一下,這樣他就是死也能瞑目了。

“殿下,微臣隻是自知有錯,想負荊請罪。”溪風死死的咬住下嘴唇,他的雙腿早已經跪得失去了知覺,臉頰也被寒風刮得生疼,現在每吐出一個字,對他來說都像是一種煎熬。

穆旎沒再說話,隻是麵色陰沉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吩咐侍衛把他抬進了寢殿。如果按照穆旎以前的脾氣,遇到這麼不識好歹的人,肯定會讓他跪個舒服。

可是不知道怎麼的,一看見溪風眼裡的倔強,她卻不自覺的軟了心,罷了,畢竟是自己來這個世界遇見的第一個男人,對他寬容一點也未嘗不可。

溪風沒想到穆旎會這麼輕易就讓他進來,他本來已經做好了凍死在外麵的準備。穆旎秉退了左右,拿了一把剪刀,把他身上的衣物全部剪破。

“殿下,您要乾什麼?”溪風察覺到穆旎的動作,僵硬的身子不自覺的扭動,想要避開穆旎探進他衣襟的小手。

“不想死就給我閉上嘴。”穆旎一麵嗬斥,一邊把衣物一點一點的撕裂,裂帛的刺耳聲在靜寂的寢殿內響起,不由自主地讓人浮想聯翩。

溪風認命地閉上了眼,自己走的時候殿下就說過,這要用東西來換,現在看來,這東西恐怕就是自己的命了。接二連三的惹怒殿下,身子如今又被寒氣入體虛弱無比,那些連他身強體壯時都挨不過的刑具,輕輕鬆鬆就可以要了他的命。也好,解放了。

穆旎看這人麵如死灰,充滿絕望,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想法,真是想抽死他的心都有了。自己忙著幫他療傷,他卻拿自己當趁人之危的禽獸,等他好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頓。

穆旎拿被子把溪風一裹,叫旁邊的侍衛把他抬到了浴池。這浴池是一個酒池,裡麵裝的全是進貢的陳年佳釀,每天12個時辰有專人負責加熱,維持水溫在最佳溫度。穆旎把床單取走,然後把溪風推進了酒池。

溪風身上還有一些穀雨公主留下的傷口,而且今天這一跪也凍出了很多小裂紋。一遇上酒,立刻就爆發出慘烈的低吼,聽得穆旎心裡一緊。

“很疼嗎?”

“殿下,若是玩膩了,求您給臣一個痛快。”

溪風沒想到自己一心求死的話,落在穆旎耳裡竟然這麼不堪。頓時羞得恨不得去撞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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