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擎盯著護士抽完了兩大袋的血液,針頭從夏如初的身體拔出來一刻,他就像是一刻都不願意停留一樣,轉身就離開了病房。
夏如初雙眼迷離,意識已經開始遊離,隻能夠看到冷擎的一個模糊背影。
她好冷,身體也不能動了,好像是真的要死掉。
她真是沒有出息,這麼愛著這個人,為了這個人連命都搭給他,可是生命的最後一刻,也隻能夠看著這個的人的背影。
夏如初的身體從椅子上滑落下來,鄭嶽西驚呼一聲,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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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大袋子血液送進了手術室,陳玉在手術室門前有些抱怨,應該多抽一點血,不知道夠不夠。
冷擎的站在手術室前一言未發,五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熄滅,醫生宣布王麗莎脫離的危險。
不知道為什麼,漫長的等待後得到了圓滿的結果,他的心情卻開心不起來。
王麗莎身體恢複的很快,知道冷擎的母親跟她在同一家醫院,就提出來去陪冷母,兩人相處的很愉快。
歐陽海來醫院探望,嘖嘖道:“看來你以後是不用夾在婆媳之間的煩惱中,令人羨慕啊。”
冷擎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你就這樣讓夏如初走了?我記得她肚子都有八九個月了吧?”
是八個月半月。
冷擎的目光微閃,很快又恢複常色。
“我剛剛聽到醫院的護士說,鄭嶽西把夏如初帶走的時候,夏如初的臉白的跟紙似得,就好像是要死了一樣。”
“不要再提她。”冷擎不耐的喝道。
歐陽海乖覺的閉上了嘴巴。
冷擎的生活恢複了常態。
或者說這是他最理想中的狀態,躺在病床上成為了植物人的母親終於醒來,有一個出自於大家族的大家閨秀的未婚妻。
王麗莎對冷母很孝順,兩人相處的極好。
這是好的不能再好的狀態。
可是他卻覺得生活中好像是缺少了什麼一樣。
吃早餐的時候,冷母和王麗莎聒噪著說著時裝發布會,冷擎透過咖啡杯上騰騰的白霧,想著一個個安靜的早晨,他伸出左手,等了一會兒,才發現已經沒有那個給他遞東西的人,他兀自拿起一塊放糖。
以前他和夏如初一起早餐,兩人靜默無語,可是他一抬手,夏如初就會安靜的把他想要的東西遞過來。
到了辦公室,冷擎從文件中抬起頭,透過了巨大的落地玻璃,望向辦公室外的夏如初曾經使用的辦公桌現在已經是空蕩蕩的,心情有一瞬間的停滯。
歐陽海推門而入,正好捕捉到了冷擎來不及收回的視線,順著看過去,心中微微訝異。
“彆告訴我,你剛剛正在想夏如初?”
“這個玩笑不好笑。”冷擎繃著臉說。
“切。”歐陽海大大咧咧的坐到沙發上,翹著二郎腿。
“你來做什麼?”
“還不是因為你,我才跑了這一趟。”歐陽海道:“是王麗莎的媽媽拜托我媽,讓我來這裡探探你的口風的。我親愛的麗莎表妹經過這兩周的修養,身體已經完全康複活蹦亂跳,你們之前被打斷的婚禮,你準備什麼時候再重新舉辦?”
兩家之前訂好的婚禮,沒有想到因為王麗莎吐血昏迷暫停,現在王麗莎身體都好了,陳玉在冷擎麵前明示暗示都試過,可是冷擎就像是木頭一樣,完全沒有一點反應,陳玉心急了,就想要請歐陽海來探探口風。
“你不要管。”
“喂喂,我說,現在你想要的都實現,怎麼還是總是冷著一張臉嘛,我麗莎小表妹也挺漂亮的,伯母也喜歡,你為了她連夏如初都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