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大半個下午,幾個人也逛累了,關鍵是,這個小鎮就這麼點大,其實真的沒什麼好逛的,無非就一點吃的和穿的。
作為即將高考的高三學生,在這兩點上最不講究了,衣能遮體,食能果腹,僅此而已。世紀交替時期的內陸小鎮,沒有豪車美女,沒有酒吧,夜總會,沒有任何形式的銷金窟,就連後世多如牛毛的網吧,在這個地方都看不到一點身影。
娛樂就兩個項目,中老年人打牌,年輕人打台球。
很明顯,有兩個女生在旁邊,楊晨和陳昊都沒有要去台球室酣暢淋漓揮幾杆的想法。
路上的人漸漸少了很多,趕集的人都已經回去了,興塘中學的學生也都陸陸續續往學校走。
突然,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從一棟樓的門樓裡衝了出來,然後嘴裡慘叫著,“殺人了,殺人了!朱升明一家全死了!”那個人影衝出了門樓,瘋狂地朝街道拐彎處跑去。
在街道的下行處,離這裡一裡遠的地方是小鎮的派出所。
聽到這一聲驚呼,周圍的人都圍了上來。
楊晨的記憶突然開啟,後世的記憶告訴他,這將是一件轟動全市的惡性案件。
四個人都停住了腳步,等著警察的到來。
不一會兒,三個警察跑步前來,因為這裡離得近,派出所唯一的一輛麵包車也就沒有必要開過來了。
“小劉,封鎖現場,閒雜人等不得進入!小楊,你隨我進去看看!”派出所所長張誌新有條不紊地吩咐著。
“是!”
楊晨看著兩個人進了樓,消失在深處,不一會兒,鎮衛生院的一輛救護車趕了過來。
路邊上的人越來越多,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時候,可能楊晨最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這件案件被當年的市公安局列為重特大案件,給社會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影響。
這事就發生在楊晨高考前的這段時間。
不過,楊晨記得,重生前的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到現場,可能是那天呆在學校裡沒有出來,晚上同學在聊天的時候才議論起這件事情。
經過簡單交流,醫生得以上樓,但楊晨知道,這隻是儘到一點人道主義的義務而已,被殺的兩個人根本在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氣絕身亡,當然,還有一個人,還有一點喘氣。
過了一會兒,醫務人員抬著兩具屍體和一個傷者進了救護車。
附近的人或許都認識這兩名死者,都在議論著他們的死。
死的是父女倆,父親叫朱升明,女兒叫朱珠,父親才30多歲,在樓下臨街的自己的鋪麵做點小買賣,女兒十歲,在鎮中心小學讀五年級。
還有一個女人,也就是朱升明的妻子,看起來已經奄奄一息了。
所有人都懷著一種不解和同情的眼光看著警察勘驗完現場,離去。大家都在議論紛紛,誰這麼喪心病狂,連十歲的小孩都不放過。
可能是因為死者蓋著白布單,所以,沒人見到死者的狀況,但傷者其實身上並沒有血跡。
在這個階段,可能隻有罪犯和楊晨最清楚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了。楊晨不禁搖搖頭。
“這些警察,都是吃乾飯的!”楊晨看幾個派出所的警察一陣忙活之後留下一個看守現場,等待上麵派人來,其他的都暫時離開了,也就和陳昊他們離開了現場,邊走邊說。
“你怎麼知道人家是吃乾飯,你難道認為這個案子破不了?”陳昊不以為然地問。
“咱們小小的一個鎮街,發生最大的案件也就不過兩個鄰居吵架而已,這些公安平時業務就是維護一下下治安而已,這些重特大的刑事案件,肯定要勞煩市裡麵才行。”
剛說著,一輛警車閃著警燈呼嘯而過。
“讓你說中了,這真是縣上派來的車!”
“那肯定的,隻有縣裡麵才有刑警啊!”楊晨轉頭看了看警車的影子,走在飄起一陣灰塵的公路上,嗆得都不能呼吸了。隻要不下雨,公路上一過車必然揚起滿天灰塵,從公路上過的人都給弄得個灰頭土臉。
“要不咱們再去看看!”陳昊似乎意猶未儘!
“得了吧,你沒看到兩位美女花容失色,都不啃聲了,再說,死人有什麼好看的,警察又不讓你進現場,你能看到什麼呢!”楊晨看了看一直都沒說話的唐莉和何琳,兩個女孩的臉色還有些慘白。
“說的也是!就那個小姑娘可憐,聽說才十歲,而且乖巧可愛,學習也很好!”
“楊晨,我們快回去吧,想著都怪害怕的!”唐莉催促楊晨快走,彆聊天了。
“嗯,很快就到學校了,放鬆心情,這個世界隨時都在死人,雖然他們是冤死的,但跟我們無關,我們隻是碰巧看到了一下而已!”楊晨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兩個女生,女生本來都很害怕見到這樣的場景。
幸虧現在還是大白天,要是傍晚或者晚上碰到這樣的景象,那還不得若乾天晚上做噩夢。
楊晨很想把這個案件的來龍去脈像講故事一樣講給大家聽聽,但剛發生的案件,楊晨如何知道得這麼清楚呢,他怎麼解釋這樣的疑問,所以,他隻得把整件事埋在心裡。
再說,他前生所知道的有關這件事的說法也隻是他道聽途說來的故事,其真實性,他並不敢百分之百的保票。
聽這個故事主要有兩個途徑,一是電視的新聞和公安局的通報,然後就是街頭巷尾的傳聞。不過,對於這件事最後的真相大白,街頭的傳說和警察的公告基本一致,這就讓楊晨基本上相信了故事的真實性,而且,憑楊晨的分析,真實性也是很大的。
楊晨對公安係統其實並不會毫無理由地信任,從這個案件的一波三折就可以窺見一點端倪。
“楊晨,你說會是什麼類型的案件,情殺,仇殺,還是彆的什麼,一家三口差點無一生還,這得多大的仇恨啊!”陳昊自己分析道。
楊晨看他說的頭頭是道的,“也許真相遠跟你的想象不一樣,你分析分析,一家三口是怎麼死的?”
“我看那個還有一口氣在的女人身上並沒有血跡,會不會是下毒?如果是下毒,必須得是相當熟悉的人才能進入人家的家裡……不過,對死者不了解,分析也就隻能到這個程度了!”
楊晨倒也讚同陳昊的分析,身上沒有傷痕,沒有血跡,那不是下毒還有什麼,當然,也許有傷痕,隻是他們沒有看到而已。
“彆分析了,我說過,也許事實出乎你的意料,我們趕快回去吧,去踢會兒球!”
“怎麼,難道又想像上次的體育課那樣?”
“楊晨,我們回去打羽毛球吧?”唐莉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聽到楊晨和陳昊的對話,這個時候卻這樣跟楊晨建議到。
楊晨當然沒法拒絕,“行啊,好久沒打羽毛球了,不知道技術是不是倒退了很多!”
“你技術不是一向很好的嗎,怎麼,難道還怕我們?”何琳說道。
“當然不是,輸了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輸了就是輸了,輸了我們就佩服你的技術就是了!”何琳有些顧左右而言他,有些閃爍其詞。
“就這樣,我們上去放了東西,把球拍拿來,一會兒到操場上彙合吧!”到了學校裡麵,楊晨和唐莉她們分開,各自回自己的寢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