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莫白語(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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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低垂,皎白明亮,在這天機峰上竟似觸手可得,清夜淒淒,耳邊還回響著昨日父母的罵語,倍感孤獨。辰宮炎佇立仰望夜空星星點點,在這空曠院落中獨自傷神,清風徐來,衣袂飄然,背景如此的沉重,輕歎一聲,從懷中取出一青玉蕭,引宮按角,蕭聲悠揚淒婉。

天機門左側弟子寢室中。

“大師兄,怎麼樣怎麼樣,剛才師父私下找你所為何事?”這穀春秋一副八卦模樣纏著李無蹤追問,旁邊除了金算子與尉遲堅銘未到場,其餘眾人都貼耳附身傾聽。

“就你最多事”李無蹤撥開穀春秋貼身的腦袋。

“大師兄,說吧說吧,我們幾個也想知道呢”。

“對啊對啊,這師父為什麼對這辰宮什麼炎這麼感興趣?”眾人問道。

李無蹤不語,負手行至窗外,眺望懸在夜空的冷月,深思片刻這才轉身問眾人道:“天機門中,最講究的是什麼?”。

穀春秋,筆不封以及原藝龍三人你望我我望你,齊聲爽快答道:“修身清心,無欲無求”。

“正是,那我又問你們,天機門中,最擅長的又是什麼?”李無蹤接著問道。

筆不封跳出來首先答道:“藝!”。

“不對,是謀!”穀春秋不服,反駁道。

“我覺得,應該是悟吧?”原藝龍呐呐道。

李無蹤聽完各人答案,走到玉琴旁邊,輕撫琴弦,搖了搖頭。

這穀春秋是個急性子,一見李無蹤搖頭,心中好奇,衝了過去按住琴弦,咧嘴笑道:“大師兄,你也不知道是吧”筆不封聞言,捂肚皮大笑。

李無蹤立時瞪了穀春秋一眼,一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呸了一聲道:“你以為個個似你平日不認真聽師父說道”。

穀春秋撓了撓頭,一臉尷尬,看了看筆不封與原藝龍輕聲道:“這是不是我悟性差嗎,師父也老是這樣說我的,而且你看這二師兄比我入門要久,他都撓頭捎耳的,我不知道也不奇”說完便沉身望了望原藝龍,隻見這二師兄正怒目瞪著他,當下趕緊把頭低下。

李無蹤眼露精光,正色說道:“師父說,這辰宮炎多才多藝,且以音律為擅,又未真正修過道法,正如白紙一張,任人描繪,若是加以雕琢,不日必成大器”。

穀春秋一拍腦袋,揚指叫道:“原來如此,師父他老人家果然用心良苦”。

“那又怎麼樣,今日大殿之上你們又不是沒有聽到,這辰宮炎當麵拒絕師父收徒之意”筆不封插話道。旁邊的原藝龍沉默不語,坐在桌畔玩弄瓷杯。

“唉,自從我們幾個拜至師父膝下,師父便再沒有收過弟子,這天機門中,都是你我師兄弟收授的徒弟,看來師父此次真是認真的”李無蹤歎道。

“要不......”穀春秋眼睛轉了轉對眾人道。

“不可,我說老三,你可彆怪我沒有提醒你,你這打的小心思誰不知道,要是讓師父怎麼了,小心你被逐出門牆,我看你怎麼辦!”李無蹤提醒道。

穀春秋一聽會被逐出門牆,立馬不敢說話,側身轉到封不平身後。

原藝龍沉默多時,此時卻出來說話“你們都彆忙活了,你們難道看不出這辰宮炎想乾嘛嗎,他這一身血海深仇的,我看他又這麼倔,定是嫌咱天機門不像司命神霄一般,道法威猛無窮,殺傷極大,無法讓他強大到去找魔人報仇。我猜想,此一下山,他必然會去司命神霄”。

穀春秋拉開筆不封,往原藝龍身邊坐了起來,拿起個杯子,倒了杯茶邊喝邊道:“喂,我說老二,這司命神霄有這麼好進的嗎?大把人爭得頭破血流也未必進得去呢”。原藝龍也不理他,心裡恨道:“這臭小子,老是沒大沒小,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三哥說得對,這司命神......咦,你們聽,好像隱約可以聽見有人在奏蕭,莫不是我耳鳴聽錯了?”這筆不封側著頭,一手貼耳認真傾聽。

眾人聽他這麼一說,認真一聽,果然有蕭音傳來。

“不用想,定是辰宮炎不錯了”李無蹤道。

“大師兄,你怎麼知道是他?”原藝龍疑問道。

隻見李無蹤摸了摸下巴,時而看天時而看地的,時而沉思時而享受,這來回踱步片刻才道“你聽,他這蕭音悲傷淒慘,定是思親之故,且這餘音綿綿,宮商角徵羽五音靈動,更似有一種催眠奪神的奇妙感覺,讓人一聽,便身臨境,感同身受。這天機峰上,除了他,還能有誰?”。

其餘眾人兩眼相望,又覺得是那麼回事,不禁讚歎這辰宮炎的音律之術,果然非同凡響,真是繞梁三日。

天機門外。

“小嫣嫣,要乖乖聽天機子老爺爺的話哦,否則哥哥下次打你屁股”辰宮炎蹭了蹭辰宮嫣嫣的鼻子,逗她道。

“哥哥,你這是要去哪裡呀?”

這一去,恐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嫣嫣,也或許永遠也沒有機會相見了,唉。辰宮炎摸著辰宮嫣嫣小腦袋沉思著,也不知道該如何答這小妮子的話,想了一想,蹲了下來,抱著辰宮嫣嫣道:“哥哥呢,要去做一件大事,等哥哥做完這件大事,就回來接我的小嫣嫣好不好?”。

“好呀好呀,哥哥說話要算數哦,不然就是小狗狗”辰宮嫣嫣搖了搖辰宮炎道。

這天正好天空萬裡無雲,辰宮炎也不與眾人寒喧,道了道彆,便孑然起程,在天機門眾人的目送之下下了山。

天機門離司命神霄相隔有數百裡,腳程快也需要半個月方能到達,而且途中經過煙雲閣。這數十天以來一個人獨身上路,早已把失親之痛拋在腦後,一個人百無聊賴。走了半天的山路,一路上人煙罕跡,早已饑渴之極,這好不容易下了山見這山畔有一茶店,便趕將過去解解渴充充饑,免得中暑又抑或乏力。

茶店不大,三四張木桌,茶博士也隻有一人,應付著加上辰宮炎三桌人。放下青玉蕭在案,品著剛倒的野山茶,這心情一時大好,似又回到當初的那個辰宮炎。嘖嘖幾聲,一茶下喉,倍感舒爽,突然發現前方桌上一人輕拍扇麵,正盯著辰宮炎,似笑非笑。

辰宮炎被盯得發毛,最終還是忍不住,摸著茶杯,道:“這般盯著一個人看,恐怕不太禮貌吧?這位公子,你說是也不是?”。說完便朝看了看前方這公子打算的男子。隻見他長得眉清目秀,落落大方,一襲白紗衣裳,手持白玉扇,輕搖慢擺,好不高雅。

這白衣男子停了停,離位而來,也不經主人同意,但在辰宮炎的桌邊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還作個敬杯的動作,一飲而儘,然後才笑著說道:“公子風塵仆仆,不知要去何方呢?”。

“去該去之地,往想往之處,天下之大,何處不往呀”辰宮炎輕敲桌麵,哼唱道。

白衣男了一怔,又笑起來“在下佩服,這相逢即是緣,我等在此相聚,又同桌而銘,正是緣,在下莫白語,這廂有禮了”說完作了個揖。

辰宮炎覺之莫白語並無惡意,且語氣誠懇,當下也不能黑著個臉一臉漠然,也作了個揖,微笑道:“複姓辰宮,單名炎,見過莫公子”。

莫白語一擺手,連道:“誒,莫要如此生分,適才我在旁桌見兄台遠至而來,便有感似曾相識,亦可以說一見如故,便一時不忍,打擾了公子,莫怪莫怪”。

“看公子這身打扮,怎麼會出現在這荒山野嶺之中?”辰宮炎好奇道。

莫白語一愣,疑惑道:“莫非辰宮兄是外地來的?”。

辰宮炎答道:“正是,這有何關係?”。

莫白語撥開白玉扇,扇了幾下,悠悠道:“難怪,既然如此,想必兄台肯定不知這山腳下有座古城,叫連雲城吧?”。

“正是,還請莫兄多多指教”辰宮炎當下拱了拱手。

“這連雲城有個當地最大的門派天地門,聽說這齊白山中有一神府,裡麵有許多罕世道法仙訣等憾世之珍,但是這神府每五百年一開,且必須有神戒才能開啟,這神戒隻有一枚,便是在這天地門手上”莫白語喝了口茶道。

辰宮炎不解,既然這神府有如此多的寶貝,為何彆人不去搶他這天地門的神戒?這莫白話看他表情,便知他在想些什麼,當下解釋道:“這彆人搶神戒容易,隻是這開府之門,除了神戒,還必須有神遺血脈方才開得”。

“什麼是神遺血脈?”辰宮炎又糊塗了。

“這神遺血脈,故名思義,便是神遺留下來的血脈。原來這天地門祖輩曾是這神府主人的一名管事,後來神仙逝了,這名管事為守護神府,便以自身靈魂,化為這守護神千世守護神府,因此,隻有以血脈之力驅動門府才能進入,外人即使搶到神戒又如何。據說這天地門背後的靠山居然是煙雲閣,這樣一來,彆人也不敢亂來”莫白語解釋道。

“這與我有什麼關係?”辰宮炎聽了半天還是給繞得頭昏腦脹的。

“當然有關係了,不是你,是我們。你且聽我說,這神府雖說有神遺血脈與神戒可進入,但是,它裡麵機關重重,迷陣又多,天地門想順利進入這府中,必需招納更多能力異士,才有把握進入洞府覓得神器,這便是你我的機會了”莫白語笑道。

辰宮炎聽到這,也算是聽有半點明白,隻是他一個書生,道法不精,自保能力都有問題,又如何加入其中,何況裡麵危險重重。便擺手道:“罷了罷了,這事我可做不來,我說莫兄,我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羸弱書生啊,這如何讓我去做什麼保鏢之事,這不是天方夜潭嗎?”。

莫白語一聽,捂腹大笑道:“辰宮兄弟啊,這保鏢之事,不需做不需做,這天地門高手如雲,哪裡需要我們,但是這智謀方麵嘛......”說完便持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辰宮炎。

“你是說我們去幫助天地門破這機關迷陣?”。

“正是”。

辰宮炎直搖頭,在江南時,他就一個讀書人,雖說腦袋靈活,智力也算中上,隻是這破陣之法,從未接觸過,信心不足。

“辰宮兄弟,你不試下又怎麼知道?離報名之時也還有些時間,到時我會給你找一個滿意的老師,給做做功課”。

“ 好,那要如何做,還有,若助得他們進入神府,報酬是什麼?”其它這辰宮炎並不在乎什麼報酬,他也非是個重財之人,隻是他一聽說這神府有神器,忽感這報仇有望了,所以他是奔著這神器去。

“這如何做嘛,隻要通過天地門的考核,便是通過,即可以加入,這報酬嘛,按天地門的話來說,看個人福緣,意思就是,你可以在洞府中隨意拿取神器,不過,我可提醒你,彆以為這神器像白菜一樣,想要就能要。你聽過神器都有靈性吧?它們會認主,凡是他們覺得你是他的主人了,你不想要,它也纏著你,要是你們無緣吧,你要是硬來,搞不好一個反噬,你也就這樣了”莫白語語重心長地向辰宮炎道明。

“怎麼樣,是否決定了?”莫白語側頭問道。

“莫兄都如此說了,我又還能有什麼意見,隻希望自己能幫得上忙唄”辰宮炎笑道。

二人攤掌一擊,就算是定下之間的盟約,為這齊白山神府之爭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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