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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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彌漫的霧氣籠罩了四麵八荒,朦朧的田園林間,鳥也叫蟲也鳴,在這樣寂靜之處顯得異常的刺耳。遠處的荊棘叢林之上赫赫然掛著一條撕得破爛的黑色褲子,一眼望去,麵料不錯,是條男式西褲,隻是如今瞧來,似垃圾堆撿來的?

呻吟的聲音緩緩從裡麵傳來,突然,貓出一個毛黑的腦袋,從荊棘中探出,一個黑黑的人影也從中晃晃的站了起來,懷中揣著一點金光,略感詭異。

"臥槽,好痛。這特麼是什麼鬼地方?"說話的人正是傻不拉幾的邵永,他正畏畏縮縮地佝僂著爬起來,結果不小心一下紮在一旁的荊棘刺兒上,破口大罵。

"啊啊!"又一聲哀嚎響徹這片天地,原來這傻逼邵永為了泄憤被刺之痛,忘記了帶刺荊棘堪同刺蝟般心生歹毒,居然一巴掌拍過去,讓荊棘的刺狠狠地紮進了皮肉之中,痛得這王八蛋齜牙咧嘴,渾厚的男低音在這片幽靜之地散開。

"哎喲臥再槽,痛死老子了,我認輸。但是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荊棘?誰特麼的把老子扔在這裡的?想謀財害命麼?"他委身坐下,忍著疼痛,拔出荊棘刺,看著手中因刺出血溢的狀況,深深地皺了眉,含住傷口,開始向四周打望起來。

這裡的荊棘眾多,坐著的視野太小,什麼也看不清楚,他隻得再次小心翼翼地從荊棘叢中站了起來,待得站定,人都還沒來得及仔細探查環境,隻覺腳下傳來了涼颼颼的感覺,下意識地低頭一看,除了下身藏在一個米老鼠後麵,身上已經一絲不掛了。

開口又是一句,"媽蛋,誰把勞資的褲子..."

忽然意識到不對,還不知道這深田裡還有沒有其他人呢,這聲吼出來,課怎麼得了。又隻得痛苦的發出嚶嚶聲,然後扒著荊棘枝椏,順著縫隙慢慢的爬了出來。這爬出來的期間也難免會有被荊棘紮到的時候,每每到這時,邵永就發出陣陣的驚天地泣鬼神的怪叫,不知道的還以為遠處有一個神經病過來了。經過了幾多折騰,他終於還是從荊棘裡麵爬了出來。重見天日的那一刻,他簡直如釋重負,還來不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就感覺從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掉了出來。

再次低頭望去,一個瓦片金燦燦的躺在地上,儘管四周在霧氣中顯得朦朧,卻能光照見方,照亮四周。

"哎呀,寶貝啊。"邵永眼冒金星的跑過去,伸手就撈住了那片金瓦,喜不勝收。卻忽感雙腳所著之處不太對經,非常沒有踏實感的感覺到了重重的身處雲端的虛幻感。

一連第三次的咒罵聲都來不及從喉嚨裡發出,原地就已經看不見他的身影了。空中傳來一聲淒慘的悲鳴,伴隨著重重的落地聲,一絲悶哼從鼻子裡傳了出來。

原來是他原先跑去的那處地方被一些枯草遮蓋,沒有露出它的真實麵目,這是一個深二米且直徑兩米的坑,而此刻他已經整個的掉進了坑裡。不過他該十分慶幸這個坑不是獵戶用來捕獵的,所以沒有什麼尖刺和竹筒之類的,否則,他此刻恐怕早已經萬刺穿身而死了。

這一摔,沾了渾身的泥巴不說,加上剛才在荊棘叢渾身被刺得的點點血洞,讓他看起來狼狽不堪。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沒有穿衣服褲子!而且剛剛從上麵摔下來的時候,手在坑壁岩石上蹭出了血,而鮮血流上了金色的瓦片,在邵永光顧自己身上疼痛按沒有注意手上的傷的時候,那些鮮血都被那瓦礫悄悄地吸收了,像嗜血的怪物。直到流下來九滴鮮血後,吸收才停止。

還好邵永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要不然待他看到這金瓦吸血的狀況,可能還不知道將如何思考這種情況。

這一待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坑二米也不算得很深,待得他休息夠了,經過幾番折騰也擺脫了這個困境,隨手不知道從哪兒抽出來一根彎彎的樹枝做拐杖,往前緩慢探尋著。經過這一場踩了牛糞般的倒黴事件之後,他才深刻地意識到了此非玩笑,自己已經身處了一個十分危險的境地。

一,這裡並不是單純的城市外的荒郊野嶺,他從來沒有在市區內或外見過有這樣的地方,連一點相似之處也沒有,完全沒有任何實際的印象。隻是憑著以前的地理學識還能感覺出這裡好似書中提到過的南疆之地,有霧氣叢生,還有遍地泥濘。

他穿行在這片霧林之中,越發感覺這裡越往前走就越像原始森林,有那些毒蛇怪蟲出沒的地方,像《盜墓筆記》中那些充滿危險的環境。於是懷揣著淡淡的恐懼,在繼續探索了不到幾十米後,找了個勉強結實的凸起的石頭墩坐了下來。待他坐下靜靜地想了想,如果真的是南疆之地,而自己繼續這樣胡亂的往下走,十分有可能會遇見什麼不知明的狀況,然後結束掉自己苦苦熬過來的幾十年的生命。

他緊緊的皺著眉頭,把玩著手中的瓦礫,突然回想起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才到達這裡的?好像自己遇見過一個奇怪的老頭,他好心幫他,遞給他雖然自己用過的紙巾,但是那老頭卻乘自己提褲子的時候莫名其妙地突然下手,將自己踹進了馬桶裡!對了,就是他,就是這麼回事,是那個古怪的醜的要命的死老頭,然後就讓自己掉了進去。可是,這掉下來和掉下後發生了什麼,邵永卻一點都記不起來了,一點感覺和印象也沒有。他很疑惑,就算自己如何遲鈍,但是這麼大個人,就連小孩子也不一定能揉進馬桶裡啊,彆說是自己這樣一個大男人了,這人,怎麼可能掉進馬桶裡?而且還從馬桶裡直接掉進這原始森林裡來了呢?難道高級酒店都特麼的這麼牛X?

對於這一係列無法用語言解釋的邏輯,邵爺有些沮喪起來,這尼瑪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世界究竟怎麼了?這麼牛X的事居然能讓我這麼滿麵桃花的人遇見?是不是可以去買彩票了?

想到這裡,隨即就想起來了他自己那剛釣上的女神還沒下手呢,那可是他活了二十多年來,遇到的第一個不僅人美心更美女神強烈要求倒貼自己的啊,這正事都還沒有修成正果呢,怎麼能莫名其妙的落到這個鬼地方來呢。

這前進無索,後退無路的,要回去不能回去,手機沒有無法求救,衣服沒有無法溫飽,人也沒有無法求解。他開始越想越難過,忍不住竟然哭了起來,這大男人,看起來不像個人樣,哭起來倒是挺賣勁,起先還隻是發出嚶嚶的聲音,到得最後居然嚎啕大哭起來。在這樣重重迷霧的森林中,這哭聲也算的驚心動魄了。不過一般情況下,這要是傳來的是為嬌柔的女子的聲音,還說得過去,可是這一個大男人一個的,還坐在這兒的狼嚎,怎麼樣都覺得毫無違和感。

誠然,我們卻也不用在意這些細節。畢竟世事無常,就像男人會哭女人會上戰場而邵爺能夠從馬桶掉到這裡來一樣,邵永此刻坐著的這個地方突然出現一個怪物也再正常不過了。

就在邵爺正深深的沉浸在和女神無法修得正果而黯然神傷之後,他身後的不遠處,有處幽深的寒光在緩緩逼近,並且即將襲來。待得接近邵爺之處,兩點血紅雙眼忽然一亮,居然是隱隱的是個人影。

他身處濃霧之中,隱隱可以看出,這人手持一柄寒光的利器,抬起手向邵永刺去。可是這人的速度雖然快,但是在他揮刀的時候難免發出了些許聲音。氣流和刀鋒急速摩擦的聲音將邵永察覺不對,潛意識還殘留著自己剛剛想過的危險境地,便條件發射般的握緊了手中的金瓦,並且立即轉身,神色慌張的舉起了手中的金瓦。

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人影本是麵對著背對著他的邵永後背舉起的是右手,可是邵永轉過來的方向也是朝右的,恰恰錯過了人影的刺殺。而更加戲劇的就是,他右手所持的金瓦居然如此鋒利,自轉過去開始就從人影的右邊劃過的人影的肚臍處,這金瓦也太特麼鋒利了吧!!

當今瓦刺中人影,金瓦果然不凡的冒出了榮光,刺眼的金黃色的光芒四散開來,將邵永和人影都籠罩了起來,仿佛要照亮整個叢林一般,透著神奇的光芒,竟讓人有些向往。

邵永被金光刺得睜不開眼睛,他極力想睜開,卻隻能被刺得直流眼淚。而此刻,他身前發生了不可思議且神奇的一幕。

金瓦仿佛變成了活物,繁衍出絲絲金帶子,像電影中傳奇的神仙索一樣將人綁了個緊。而人影周身的黑氣似乎被吸了去,消失之後露出了一個身姿修長,麵目俊朗的男子。他手中是

一柄彎月長劍,劍身柔軟,刀尖鋒利,要是被一劍刺中,那估計就一刀斃命了。

而此時。邵爺僅僅隻能聽見此人在陣陣哀嚎,比起剛才的他,是有過之無不及。因為金絲裹身他,此刻就如萬箭穿心,無法擺脫這束縛。

華光纏繞,金光灌頂,如獸如怪,仿佛在將此人的所有內在精華都吸收乾淨。金光凶猛,與男子體內的黑氣打得如火如荼,難舍難分。

本來金光勢如破竹,遠看似乎定會將此人拿下,收拾得乾淨。可是男子腦袋裡濃鬱黑氣那塊卻始終不願意妥協,像一個無儘的黑洞,旋轉,迷離。金光經過長時間的爭鬥,不見絲毫轉變不說,還愈演愈烈。

金瓦如活了的靈物,眼看久久拿不下那處黑洞,露出了怒氣,加強了金光。若隱若現的開始浮現出一個好似京巴古文又好似甲骨文又好似梵文的的複雜古怪的金色符文。符文凝形,化作匕首,滴溜溜的旋轉,以火速光芒,刺進男子的身體,破向男子腦中聚靈的黑洞。

黑洞瞬間破裂,鑽出一個打坐的小人,這小人也似此刻站在邵爺麵前的男子,倆人長得可是一模一樣。隻不過一個是另一個的幾倍大小而已。那俊朗男子身邊黑氣也開始彌漫,眼睛盯著金色匕首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並且開始呐喊起來,可是卻似乎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任由體內小人的迅速膨脹和變化。

原來,這小人才是此人的原形和元神。居然花如此多的心思要把自己拚命的保護起來,不是壞事作儘,就是貪身怕死。也算你運氣不好,遇到此靈物克之。隻見金絲遊動收回,而金色小匕首直直的插入了男子的額頭,讓男子元神俱滅了。

當這一切結束,金光也開始緩緩的消失了。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邵永還未得反應過來,仍然緊閉雙眼,而隨即金瓦上的金光也慢慢消失,金瓦恢複正常不說,連邵永之前受過的傷都開始傷口自愈,疼痛感漸漸消失,眼睛也不再脹痛。

待得邵永張開眼睛,疑惑的瞧瞧四周和手上的金瓦,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除了剛剛被一瞬間的閃到眼睛到無法自律,其他的他都不得知了。隻是剛剛低頭瞬間不小心發現自己的身前此刻居然躺著一個一身黑袍的男子,難怪他自己始終覺得不對了,看來他的預感還是沒錯的,剛剛肯定又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雖然他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也無從得知。但是這一係列倒黴催的事情都足以讓他心生惶恐且驚呼感歎和心燥不安了。

而就在邵永兀自感歎一番的空當,另一方向的不遠處悠悠的飄過來一片藍色的青光,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又找躲避著什麼。當得邵永看著這一切,本來還剛受驚嚇的他,此刻再也忍不住,啊啊啊啊啊啊的驚呼起來。這特麼的真的遇見鬼了,這不會又是什麼怪物妖精之類的吧,這人一天把一輩子倒黴的事都經曆了,誰能承受得住。

就在這長達三十秒的驚呼之中,青光即將臨近,嚇得邵永嗆了一口氣,連跑路都差不多忘記了,傻傻的站在原地不動,卻在內心反複的咀嚼著,

"妖怪啊,妖精啊,妖怪精啊,彆來殺我啊。"黑霧的冷風不停的吹,邵永的心情急速下跌,情緒非常不定,就差直接尿褲子了。可是擋住下半身的米老鼠被風一吹,涼涼的感覺頓時間讓邵永又有些清醒過來。他深呼幾口氣,再深呼幾口氣,連番深呼幾口氣。然後又在心裡鼓勵自己,因為他現在實在沒辦法鎮定了。你說要是前麵遇見個人,他還能上去順其自然的搭個話,問問路,尋尋情況。可是現在飄過來的可是一團青光泛濫不知何物的東西!

他有些謹慎的踢了踢麵前躺著的黑衣男子,看看他死透了沒。看得沒有什麼反應,便下了決心,打算著怎麼處理這事兒。冷風有些急切,吹得邵永也有些心煩意亂,於是迅速蹲下去先把男子身上的衣服扒下來裹在自己的身上。

然後撿起劍,在手上顛顛,然後做自衛狀。

待得他把自己收拾好,他又隨手撿起男子旁邊遺落的一些東西。有裹得嚴嚴實實沉重的包袱,還有一個不知何物的板子,上麵一頭繩子一頭佩絮,啊,邵永他認得這個,這不就是武俠小說裡麵常常出現的什麼什麼令牌麼?難道有人會在這荒郊野嶺裡拍古裝戲麼?

他仔細打量著令牌,除了精致的雕花以外,隻見一個形狀怪異的字,也就是咱現在常見的各種藝術字吧?他心裡想,哦,這個念“魔”。

對了對了,是了是了,這個字就是魔,好歹自己也算得高材生,魔字還是認得的。

不過就在邵永忘記自己身處所境,沉醉令牌的時候,眼角生出的餘光瞟到了藍色青光已經逼近,他愣了也呆了,無法做出什麼反應,隻得張大了嘴巴,露出世上最驚奇的表情。聽到一聲女子的嬌喝聲。

“魔人,還不快速速受死。”

邵永下意識的從腰間扯出了男子的佩劍,擋住胸前,被那道藍色劍狠狠一頂。

隻聞得"啪"的一聲,彎月長劍被強大的劍氣刺斷,而邵永也被真暈了過去,反彈到地上,躺了下去。

當得眼前的黑暗降臨之前,一個怨念聲音在邵永腦海中久久回蕩,"勞資招誰惹誰了,八輩子的黴一起爆發了麼,我去你老天的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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