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多方算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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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田哥?”穗穗叫道。

陳玉田這才從剛剛的思緒裡回神,“穗穗這是要回城裡啊?”陳玉田衝著穗穗露出一個笑臉,隻是那笑臉怎麼看怎麼猥瑣。

“恩,是啊。”穗穗敷衍到,要不是他是村長的兒子,自己的爹可能以後還有需要仰仗的地方,現在她家裡出了事情,更要跟村民搞好關係,穗穗才懶得理這個不學無術還愛裝逼的男人呢。

“怎麼也不多住幾天,你玉田哥我也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咱們也好聚聚。這些年你在外頭上學,眼瞅著咱們這關係就生分了。”陳玉田邊笑著邊又往前上了兩步。要說什麼城裡的前女友,還是雇來的蜜蜜,哪有能跟眼前的姑娘比的。正經百八的大學生,還在城裡開了家幼兒園,長的又水靈,要是能把他拿下,看誰還敢笑話他。

穗穗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隨即接口道,“幼兒園裡離不開人,這打了幾個電話催我回去。我也想在村子裡多待幾天的,這從小長到大的朋友,貴生哥,柱子哥他們也都生分了。我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情,村裡的人都…”穗穗適時的辦起了柔弱,配上她那張看起來單純的臉,讓人見了就忍不住想要嗬護。

“嗨,我當什麼事兒呢。這又不是你的錯,不是都查清楚了嗎?你放心啊,有你玉田哥在,我看誰敢說三道四的。”陳玉田聽到王貴生名字的時候氣的都快生煙了,可一見到沒人在自己麵前露出需要嗬護的模樣,忍不住就犯了裝逼的毛病。

“是嗎?那真是謝謝玉田哥了。”穗穗滿臉感激的說道。

“嗨,咱們不是從小長大的交情嘛,這算的了什麼。”陳玉田有意更進一步關係她,可穗穗不著痕跡的退了兩步,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說道,“玉田哥,我還得趕回城裡去,馬上我爹就要過壽了,到時候我還回來,那時候咱們再聚吧。”

“我開車送你吧。”陳玉田腦子都沒過,就想著怎麼討好美人兒,話出口就想起了那輛換來的,已經滿是劃痕的大眾車,心肝脾胃腎都開始疼了。

穗穗也不理會他臉上變換的神色,她可不想跟眼前這個人扯上什麼關係,“那怎麼好意思呢,謝謝玉田哥了,我自己坐車回去就成了。我家的事情還得玉田哥多費心了。本來貴生哥要給我爹的五十大壽幫忙的,誰知道他摔壞了腿。”穗穗暗示道。

陳玉田眼珠子轉了轉,笑嗬嗬的看著穗穗說道,“你放心吧,正巧這陣兒我不忙,還要在村裡待一段兒時間,你家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包在我身上了,你去忙你的,崩擔心了。”

“那可真是謝謝玉田哥了,等我爹五十大壽時候我回來肯定給你帶好酒來。再晚就不好坐車了,我先走了。”穗穗麵露感激的看著陳玉田說道。

“哎,成,你快回去把,路上小心。”直到穗穗走遠,陳玉田還站在原地,一手摸著下巴,眯著眼睛,咧著嘴合不攏。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要是能把穗穗拿下,那可就…正愁沒機會下手呢,這穗穗就遞個由頭過來了,那該死的王貴生摔斷腿了?真是老天爺開眼啊,這回村支書五十大壽的事兒可得給他辦得風風光光的。

還沒等陳玉田收住臉上的猥瑣,就被人一巴掌拍在後腦勺上,陳玉田正要破口大罵,回身就對上他爹陳建軍那張板著的臉。

“又準備出什麼幺蛾子呢!你這個孽子!要氣死你老子嗎?還不給老子滾回家去!”陳建軍虎著臉大聲道。

要說陳玉田怕什麼?哪怕是他辦假證被關進去的時候他都沒害怕,但就是怕他爹,從小到大,隻要他爹一瞪眼,他就大氣都不敢喘了。

這剛剛鬨出飯店那檔子破事,現在更是不敢忤逆他爹了。灰溜溜的跟在村長陳建軍身後回家去了。

剛進屋,陳建軍往桌子前麵一坐,啪的拍了一聲桌子,“給我滾回自己屋裡待著,這段時間哪兒也不許去!給我老老實實的在家待著,看你捅那些事兒。”

“爹。”陳玉田不停的搓著手,他爹這是要給他關起來啊,這可不成,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接近穗穗,說不定這是村支書的五十大壽辦完了,他跟穗穗的事兒就成了呢。他前兩天落下的麵子也就都撿回來了。

陳建軍並不買他的賬,根本不拿正眼瞧他。自己兒子什麼樣兒,陳建軍心裡明鏡兒似的。上城裡混了那麼久,也沒混出個所以然來,居然還辦假證被抓進去了。原本想著山高水遠的也不會有人知道,這下可好了,回來出這麼大洋相,丟人不說,還賠了那麼多錢。

陳建軍一想起來就氣不打一處來,陳玉田幾斤幾兩他還不知道嗎?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在村委會裡麵混個一官半職的,憑著他老子是村長,還能活不好了?混的好了,說不定還能接他的班兒呢。

可他那不爭氣的兒子可不這麼想,彆看他爹是村長,小時候被欺負怕了,長大了他就非要混出個人樣來,讓這幫欺負他的泥腿子們好好看看,他陳玉田不是好欺負的。可是他那學上的也跟沒上沒兩樣,根本就不會什麼本事。去城裡瞎混了幾年也就是做點違法亂紀的事兒,混幾個錢,還把自己弄監獄去了。

“爹,我剛才碰見穗穗了。”陳玉田期期艾艾的開口道。

陳建軍斜了他一眼,“碰見她怎麼了。”

“她說她爹五十大壽沒人幫忙,我想去幫忙。”陳玉田越說聲音越小,腦袋都快埋到胸前去了。

陳建軍啪的一聲又拍在桌子上,“幫忙!幫什麼忙?他家裡出了什麼事兒你不知道嗎?彆人都恨不得摘的越遠越好,你可倒好,還巴巴的往跟前湊!你知不知道什麼是香臭?啊?”

陳玉田被那一巴掌嚇得一哆嗦,再聽見他爹一聲比一聲高的教訓,諾諾的縮在牆角不敢吱聲了。

“給我滾回自己的屋裡去,再讓我瞧見你在外麵亂晃,老子就打斷你的腿。還有啊,給我離那一家子遠點!再讓我知道你跟他們家有什麼來往,你就哪兒也不用去了。”陳建軍氣狠狠的說道。

“他們家出事兒,跟穗穗有什麼關係啊,要是能娶到穗穗,那幫泥腿子還敢瞧不起我嗎?爹您臉上也有光啊。”陳玉田小聲嘟囔道。

陳建軍真是要氣的背氣去了,自己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兒子,雖說不是個傻得,但也精明不到哪兒去。

陳建軍也不跟他廢話了,脫了鞋就照他身上招呼,一下比一下狠。疼的陳玉田抱頭在屋子裡亂竄,可他又不敢跑到外麵去,前幾天的事兒已經夠丟臉的了,他可再丟不起臉了。

陳建軍穿著粗氣拿鞋指著陳玉田說道,“給我滾回你的屋子去!出了吃飯,拉屎哪兒都不許去!”

陳玉田看著他爹那張已經黑透的臉,帶著渾身疼痛躲回自己屋裡去了。

陳建軍看著他進屋,這才在桌邊坐在,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嘴裡還在罵罵咧咧的。好容易把氣喘勻了,把手裡的鞋套在腳上,起身往外走去,走到門口乾脆利索的給上了鎖。

聽見門口哢噠一聲,陳玉田知道自己這是徹底被關起來了。滿肚子的委屈還有不忿,憑什麼打他啊,要是能娶上穗穗,說不定他們一家都能去城裡呢,不比在這個小地方當個村長來的風光?他爹怎麼就是不能理解他呢。

陳玉田撩起衣服,看著身上青青紫紫的,隻得起身去旁邊的櫃子裡找藥膏抹上。

村支書在家裡尋思了一整天,第二天一早,他就親自往王貴生家裡去了。

村支書到的時候,就看見院門緊鎖,怎麼也不像有人在家的樣子。站在院子外頭喊了幾聲,“貴生?貴生啊!”

王貴生吃了早飯正在研究著他的農用器械呢,就聽見了村支書的聲音,不禁皺起了眉頭。就村支書這調性,無事不登三寶殿,沒出事兒那前,連傳話都叫小孩兒跑腿還坑他錢,怎麼今天親自來了?昨天穗穗剛來,今天他來,這是什麼情況?

大姑姑跟柱子一起去地裡忙活了,臨走的時候把院子門給鎖上了,昨天著實被穗穗給惡心到了,說什麼也不能讓她禍害了自家貴生。反正貴生也下不了地,誰來也不用給開門。

“哎,誰啊。”王貴生明知故問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得弄明白這該死的村支書這又是唱的哪出。

“我啊,穗穗他爹。”

村支書一般都是牛氣衝天的,這今兒個怎麼自稱穗穗他爹了?王貴生不禁心中疑惑。

“哦,村支書啊,啥事兒啊?我這腿磕壞了,下不了地啊。你自己進來吧。”王貴生大聲喊道,就當不知道大姑姑走的時候把他鎖屋裡的事兒。

村支書不禁黑了臉,這門鎖著呢,難道讓他翻牆?前兩天他家剛出事兒,再鬨出點什麼,他們一家子就真的不用再村子裡待下去了。

“啊,我也沒啥事兒,昨兒聽穗穗說你腿磕壞了,我來瞧瞧。你不方便就彆下地了,等好了再上俺家去啊。”村支書隻得隔著院子,隔著門喊道。

“哎,謝謝村支書啊。”王貴生隻禮貌的道謝,對他一口一個穗穗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村支書無奈,隻得往自己家走去,邊走邊琢磨,這大白天連院子門都鎖了,這是防誰呢?就算貴生下不了地,也不至於大白天鎖門吧。看著在王貴生這兒是試探不出什麼了,村支書一轉身往王貴生家地裡走去。

“大姑姑,您歇著,我來就行。”柱子邊揮舞著鋤頭邊說道。

大姑姑笑了笑,彎腰拔地裡的野草,“你能來幫忙那是你跟貴生的情分,但我也不能就乾看著不是,那像什麼話。”

村支書到的時候就看見這樣一幅畫麵,一個年輕小夥子,和一個年近中年的女人一起在地裡勞作,還時不時的說上幾句話。青年嘿嘿的樂樂,中年女人抿著嘴微笑。

“柱子!”村支書喊了一聲。

柱子立時收住了笑臉,看向村支書。大姑姑也停下手裡的動作,轉頭看向他。

“村支書啊,您咋來地裡了?”柱子問道。

“哦,我聽穗穗說貴生腿摔壞了,我就說去瞧瞧呢。院子門鎖著,貴生又下不了地,我就來轉轉。”村支書笑嗬嗬的說道。

這話聽在柱子耳朵裡,那就是村支書懷疑貴生是不是真的摔斷腿了,自己又是不是真的來貴生家地裡乾活不能去幫他操辦五十大壽。

柱子略撇了撇嘴說道,“前幾天,貴生哥在家門口遠遠看見個鬼鬼祟祟的人,大姑姑下地乾活,怕貴生哥腿腳不好讓人給欺負了,就把院子鎖了。”

村支書怎麼會聽不出柱子不愛搭理他,隻得轉向貴生他大姑姑,看能不能從她那試探出點什麼來。

“貴生他大姑姑啊,要是有困難可以告訴我啊,再不濟我也是個村支書啊。你拉扯貴生長大不容易,這貴生又把腿摔壞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讓柱子上我家說一聲。”村支書說道。

“還有啊,要是貴生那腿老也不好,就趕緊上城裡的醫院去瞧瞧,俺們家穗穗在城裡的大醫院認識的有人,去到就能看的。”

幾句話說的,不僅是大姑姑,連柱子都迷茫了。兩個人一副活見鬼的表情,要不是看著他那一身騷包的全村獨一件的唐裝,他們還以為這村支書被人頂替了呢。

村支書看著兩人臉上變換的神色,不禁十分尷尬,自大他當上村支書以來,何曾跟人這樣說過話,就他自己那鐵公雞的性子,彆說沒人求,就算有人跪求他也不一定搭理。現在上趕著要幫人家忙,也不怪人家一副驚疑不定的表情。

兩人也不答話,村支書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柱子啊,貴生家要是有事,就上我那兒告訴我一聲,彆忘了啊。”

說罷,也不再看二人的臉色,轉頭往回走了。

好半天,二人才回神兒,“大姑姑,村支書這是什麼意思啊?”柱子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

大姑姑仍舊蹲在地上,手裡的草也扔了,眉頭緊鎖。

“大姑姑,這村支書不會是看上貴生哥了吧。”柱子猛然間反應過來,一臉驚恐的看著大姑姑問道。

“呸,彆瞎說,讓彆人聽見不好,快乾活吧。”大姑姑說著又撿起剛剛的那一把草,繼續蹲在地裡拔草。

不一會兒又抬起頭來囑咐道,“柱子,這事兒可不能跟旁人說了,知道了嗎?”

柱子雖然滿心都是疑惑,但他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應下來,大姑姑不讓說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他雖然想不明白,但他可以去問王貴生啊。反正怎麼看著村支書都不像是要轉性的樣子,可不能讓那一家子禍害了貴生哥。

大姑姑和柱子也沒了剛剛說笑的氣氛,都默默的低著頭忙活自己手裡的活兒。等太陽高高的掛在當中,柱子跟著大姑姑一前一後的回到了王貴生家裡。大姑姑去洗手做飯,柱子就溜進了王貴生的屋子裡。

“貴生哥。”柱子進門就喊人。

“柱子,辛苦了。”看著柱子額頭上還掛著汗珠,王貴生露出一個笑臉說道。

“多大點兒事兒啊,能幫你和大姑姑,還不用去給那個狗日的村支書跑腿。我還得謝你呢。”柱子抹了一把臉,咧開嘴笑的很憨厚。

“對了,貴生哥,你不知道,今天早上村支書跑到地裡去了。還說要是有啥要幫忙的叫去找他。我看他分明就是不相信你磕壞了腿,也不相信我是來你家幫忙了,尋思著咱倆故意推脫呢。”柱子一臉嫌棄的說道。

“你說他今天跑我們家地裡去了?”王貴生眉頭擰在一起問道。

“可不是嗎?一口一個他們家穗穗的,那滿臉的關心的模樣,嚇死人了。”柱子誇張的撫著胸口說道。

“他都說什麼了,你學給我聽聽,一個字都彆落。”王貴生說道,這村支書到底是要打什麼鬼主意,衝著他來也就罷了,還特意去找大姑姑乾什麼。

柱子立馬從凳子上站起來,手腳並用的把村支書那百年難得一見的神情學的是惟妙惟肖的。

“我問大姑姑村支書是不是看上你了,大姑姑讓我彆瞎說。貴生哥,你說著村支書是什麼意思啊。我總覺得他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就沒安好心。”

“誰是雞。”王貴生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

“嘿嘿,貴生哥,俺這不是沒你有文化嗎!你明白意思就行,嘿嘿嘿。”柱子摸著後腦勺笑道。

“的確是沒安好心,現在我也看不明白他這是要乾什麼,但不管他乾什麼都不能讓他禍害了我大姑姑。這一段兒我腿腳不方便,還得麻煩你多看著點我大姑姑,可不能讓她跟那一家子的任何人有瓜葛。”王貴生坐直了腰板,一臉嚴肅的囑咐道。

“哎,貴生哥,你就放心吧,咱倆什麼交情,那也是我大姑姑。再說了,那一家子不是什麼好貨,我咋可能看著大姑姑被欺負。”柱子拍著胸脯保證道。

“對了,陳玉田呢?”王貴生忽然想到了前一陣子被他弄得下不來台,丟了好大麵子的陳玉田了。

“嗨,你說田樁子啊,我聽他們說,第二天早上他打一圈電話,最後他爹叫人帶錢去贖的他。他那車被刮的不成樣子,剛喊了兩句就差點被揍,現在不知道在哪兒給人家修車呢。這幾天好像被村長給關家裡了。”柱子漫不經心的說道。

“也得防著點他,這一個村支書已經夠頭疼的了,再讓這家夥逮著機會,又是一樁禍事。我怎麼都覺得村支書把主意打到大姑姑身上了,要是讓田樁子知道了,再搭一把手,事情就不好辦了。”王貴生皺著眉頭說道。

“不能吧?村支書找大姑姑能有什麼事兒,再說了,村長家和村支書麵和心不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村支書早就想頂了村長的位置,可村長比他門硬。要不是有趙秀芝救田樁子的事兒,他們兩家恐怕早就鬨起來了。”柱子坐在一邊拿起一個果子在衣服上蹭了蹭哢嚓咬下一口說道。

“總之,你最近留意著點,不管田樁子還是村支書,怎麼對付我,我也不在乎。但是絕對不能讓他們對大姑姑出手。”王貴生沉聲道。

“哎,我知道了,保準兒給你看住嘍。”柱子也正兒八經的回答道。

王貴生眉頭依舊沒有鬆開,這該死的村支書當年不肯幫他一把,害的他沒書念,現在又敢把主意打到他大姑姑頭上。若是讓他有天翻了身,非要這個老家夥好看不可。

“貴生哥,你的農用器械鼓搗的咋樣了,發財了可彆忘了兄弟我啊。”柱子見他臉色不好,連忙轉移話題道。

“放心吧,少了誰也少不了你的,咱倆啥交情。”王貴生露出一抹笑意道。

“吃飯了,柱子也跟你貴生哥在這兒吃吧。”大姑姑邊說邊收拾炕桌道。

“大姑姑你彆忙了,我來就行了。”柱子三兩口咬淨嘴裡的果子,在身上抹了一把手,跑到廚房端菜去了。

趁著柱子去廚房的功夫,大姑姑忍不住又叮囑貴生兩句,“貴生啊,離村支書他們家人遠點。”

“大姑姑,我這腿兒連地都下不了,上哪兒招惹人去。倒是你,這幾天下地可小心點,我到現在也沒看明白這村支書打的什麼鬼主意,總歸沒好事就對了。這幾天我讓柱子留意著點,您自己也小心。還有啊,前陣子我們不是把田樁子的麵子給扒了了嗎,我不怕他,但我怕連累你,你千萬要小心點。還有,離那個馮長水遠點。”說道馮長水,王貴生不禁板起臉來。

大姑姑看著他眉頭緊皺的嚴肅臉,不禁露出一絲笑意。貴生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她一直拿貴生當孩子,卻沒注意這孩子已經長大了,甚至要開始保護她了。想了幾天她也明白了,像貴生說的,不能隨便找個人對付,禍害了自己的後半生,哪怕一輩子一個人呢。

“大姑姑都多大了,還用你操心。”說著大姑姑抬手去抹平他眉眼之間的褶皺。

“開飯嘍。”柱子笑嗬嗬的端著飯菜進來。

大姑姑把地方讓開,讓他們兩個小夥子一起吃,自己去了自己的屋裡。

下午,王貴生依舊躺在炕上看著他手裡的書,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王貴生從未這麼渴望得到力量,可以改變自己人生的力量。

“貴生哥。”柱子剛走沒一會兒又折回來了。

“怎麼了?”王貴生疑惑的問道。

“貴生哥,我剛剛去看小寡婦的時候看見陳玉田了,鬼鬼祟祟的,我就跟了上去,你猜怎麼著?他居然進了村支書他們家,我看村支書見著他還挺高興的樣子。”柱子擰著眉頭說道。

中午的時候還跟王貴生討論兩家關係並不好,也不怕他們聯起手來,這怎麼下午就看見陳玉田進了村支書的家,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就算他們兩家麵和心不合的,也不用鬼鬼祟祟的吧?”王貴生越來越弄不明白這幫人要乾什麼了,隻是直覺不是什麼好事。

“我再去打聽打聽,等會兒再來。”柱子說著就抬腳往外頭走。

“哎,你小心點啊。”王貴生囑咐道。

柱子擺擺手,大步往外頭走去。

知道天都黑了,柱子這才回來,坐下就端著茶缸子咕咚咕咚的兌了幾大口,喘了口氣,一抹嘴唇,開口道,“貴生哥,我打聽清楚了。昨天穗穗走的時候,在村口碰見陳玉田了。那小子還是一貫的裝逼,聽說穗穗讓他給她爹五十大壽幫忙來著。陳玉田還沒回家就被村長給擰回去了,據說是關起來了,今兒個是偷摸跑村支書家的。”

王貴生有些詫異,“又是穗穗的主意?”

“貴生哥,你眼光可真不咋地,拿穗穗還不敵秋畫好呢。這女人鬼心眼子太多了。”柱子一臉嫌棄的說道。

王貴生也撇了撇嘴,這姑娘小時候不這樣啊,這又是哪根筋答錯了?

“你要是這麼說,估摸著找大姑姑的事兒也是穗穗出的主意。我倒是小瞧她了。”王貴生有些鬱悶的說道。到底是自己心儀那麼多年的姑娘,之前的事兒,他雖然失望,但還沒像現在這樣,不隻是失望,還有十足的厭惡。

“貴生哥,你說這人去城裡了,是不是都會變成這樣啊?你看看田樁子,再看看穗穗。之前田樁子也就是慫,你看他現在什麼樣子。穗穗好好個姑娘,怎麼送出去念個書就成這樣了?”柱子實在是不理解到底為什麼小時候都聽單純的娃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跟去城裡有啥關係,這根心性兒有關係,隻能說咱們以前就認人不清。”王貴生順口接道。

“貴生哥,以後你發達了,可不能這樣啊,俺還得跟著你混,奔小康呢。”柱子憋著嘴說道。

“你貴生哥啥人,旁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少不了你的!”王貴生無奈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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