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這種事情,就算男女雙方當場對上了眼,也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來了解彼此的性格和習性。那種一見鐘情和閃婚,至少現在在於戰的腦海中不存在。
兩人邊吃邊聊了一會,雖然距離下午的應聘時間還早,可於戰還是想儘快結束。
“沒想到和你真的很有緣分。”還沒等於戰找出借口,來結束這場相親,宣萱倒是主動提出來:“要不是下午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真想多呆一會。”
於戰對宣萱的了解不多,僅限在知道對方是自己妹妹於清雪的閨蜜,至於宣萱的家庭背景等私人情況,他還沒打算深入了解。
作為一個特種兵,處於長期訓練下形成的本能,多少對身邊的人的情況想多了解一些。可感情這種事情,當然不能用作戰式的思維來處理。
“一切隨緣分吧。”於戰心裡嘀咕道。
看著宣萱推開自己的椅子,從飯桌前起身。於戰很紳士的來到房門前,替她打開房門,目送對方離去。
於戰站在包廂的門口,走廊裡其他客人看到宣萱如此曼妙的女人,多少有些驚訝,在望著於戰的目光中,更多是一種羨慕和嫉妒。
“記得給我打電話啊。”在下樓梯前,宣萱突然一轉身,百媚千嬌的一扭頭,對著於戰訕笑道。
於戰沒有吭聲,隻是微微點頭算是答應下來。他原本想早點回到包廂,可處於禮貌還是想等宣萱下到樓下在回去,現在看來幸虧自己沒有提前回去,否則會被對方視作不禮貌。
“宣萱這個女人有點小聰明。”於戰心中偷樂起來,顯然宣萱這不經意的回頭,就是想看看自己對她的重視程度。
“兄弟,厲害。”旁邊偷看的客人,還以為於戰已經把宣萱搞定,麵對如此人間極品尤物,怎能不佩服於戰的手段高明。
於戰沒有搭理這些無聊的人,隻是眼神隨和的和對方對視一下,隨機關門回到包廂裡。
於戰不是小氣的人,在部隊時津貼大多寄給了家裡,可也不喜歡浪費。飯桌上還有些完整的點心,於戰小心的拿起一個乾淨的碟子,把點心放在上麵,隨機喊來服務員買單,把剩下的點心打包帶回去。
女服務表麵上沒說什麼,可眼神中稍微帶有一絲鄙視,在結算時還偷偷望了一眼於戰,估計是在猜測,怎麼這麼小氣扒拉的男人,能泡到像宣萱這樣的大美人。
於戰不打算給這幫沒吃苦的家夥浪費口舌進行解釋,付完帳提著打包盒昂首闊步的走出間餐廳。
行走在步行街上,於戰的目光在形形色色的過往人群臉上快速的掃過。
這些行人,或者帶著喜悅的表情,或者帶著幾分沮喪,至少他們處在一個幸福狀態,就算短暫的挫折後,隻要肯努力不放棄,終能走出陰霾。於戰至少沒從看到有人臉上帶著幾分恐懼,對周圍人的畏懼。
於戰在離開部隊前,執行的最後一個絕密任務,就是摧毀一個妄圖向國內滲透勢力的恐怖暴力集團。
在那場任務中,於戰和隊友為了堵住狡猾的恐怖分子,連續三天躲藏在暗處。由於事發突然,整整三天下來,於戰和隊友隻吃了兩頓飯。付出的辛苦,終於獲得回報,將企圖在國內製造暴力流血事件的恐怖分子一網打儘。
於戰走著不知不覺中,路過一所學校大門口。
“寧州市第一中學,我的母校啊。”於戰抬頭看著嶄新的校牌,心裡有幾分感慨。當年自己的初中生涯和高中三年,都是在這裡度過。
這所學校承載了自己騷動的六年光陰,一眨眼十年過去了,不知道當初教自己的老師現在過的如何。
於戰自幼喪父,母親含辛茹苦撫養自己和妹妹。可自己並不是一開始,就十分理解母親的苦楚。處於青春叛逆期,那段每個男生都像吃了火藥的年齡,要不是學校裡的老師耐心教導,最終引領自己走上參軍的道路,也許自己一念之差會誤入歧途。
於戰本來想進去看看,也許能碰到當初教自己的老師,好和對方聊聊。可低頭一看,自己手裡拎著的打包點心,多少顯得不倫不類,邊放棄打算,準備過兩天重新準備禮物在回母校。正在這時,從學校裡麵走出一個頭發蒼白,穿著洗的褶皺衣服的老人,推著自行車慢吞吞的出來。
“是何老師。”於戰一眼就認出對方,當初在學校時,自己沒少惹事,要不是何老師苦口婆心的教育自己,不放棄自己,自己哪能有今天。
於戰和對方不過四五米的距離,正想著揚起手臂和對方打聲招呼。可一看對方匆匆忙忙的推著自行車翻身上去,著急的用腳掌蹬起來,就知道對方一定是有急事。否則以何老師慢性子的品行,不會如此行事。
“不著急,等安頓下來,我在去拜訪何老師。”於戰看著何老師更加佝僂的腰肢,心裡有幾分酸楚。
於戰對這條街道在熟悉不過,雖然事隔十年,學校兩側進行了擴建,馬路變得更闊,兩旁的門麵房多了起來,可整體格局還是沒改變。
“朝前十米有一個拐彎,何老師要是回家一定朝那個方向去。”於戰回想起上學那會,因為替某個暗戀的女生出頭,揍騷擾該女生的小混混,被人家七八個人堵在學校門口的事情,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好笑。
十米的距離很近,於戰很快就來到岔路口。剛才因為稍微一分神,沒有看到何老師騎車的方向。
“嗬嗬,何老師現在也變了,火急火燎的回家應該是去做飯吧。”於戰朝一側望了一眼,沒有看到何老師騎車的身影,猜想對方一定是騎得快,從另外一頭的拐彎處騎到彆的方向。
不經意間,於戰朝相反的方向瞅了一眼,貌似那個方向聚集了不少人。
國人愛看熱鬨的秉性從來沒有改變,於戰笑著搖搖頭準備直行。可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這馬路上聚集人群,十分危險會影響來往的車輛行駛。隻有一種可能會讓人圍觀,就是發生了交通事故。
還沒等於戰走到人群,就看到有不少圍觀的群眾慢慢散開,幾個年齡稍大些的大叔大媽歎著氣,搖著頭朝一旁走去。
“小夥子,趕緊走吧,彆多管閒事了。”一個胖乎乎五十來歲的大媽,看到正要湊到近處的於戰,一臉無奈的勸說道。
“老家夥,你想碰瓷敲詐勒索是不是,分明是你自己故意朝我汽車上撞的。”於戰正想問問明白,從裡麵傳來幾聲含糊不清的吼叫。
“小夥子,裡麵撞人的是地頭蛇,你招惹不起。”好心的大媽已經從於戰的眼神中看出異樣,顯然眼前的小夥子要管這個閒事。
於戰徑直擠進人群,看到地麵上躺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旁邊橫放一輛被撞散架的自行車。自行車的前輪和大梁都嚴重變形,可見這場事故的嚴重性。
“是何老師。”於戰愣了一下,看到昔日教導自己的老師被撞,要是早幾年他根本不問是誰的錯,單憑恩師出事,對方沒有禮貌就拳腳伺候對方一頓。
看對方車輛的行駛軌跡,無法判斷到底是誰的過失。但何老師還躺在地上,全身哆哆嗦嗦無法動彈,眼睛微微眯起。雖然沒有血跡流出,可人是血肉之軀,被汽車這麼一撞,難保內臟沒有受到損傷。
這個時候不能意氣用事,更不能隨便把何老師扶起來,萬一何老師內臟受損,需要擔架抬到救護車上才行。
“都散開吧。”一個身穿交警製服的男人從外麵撥開人群,開始疏導圍觀的群眾。
“朋友,你也彆圍觀了,這裡是馬路上,圍著這麼多人,影響交通啊。”交警看於戰體形彪悍,語氣上稍微客氣起來。
於戰滿臉的愧疚,剛才在學校門口,要是自己招呼老師一句,也許老師就能避開這場車禍。
“我是傷者的學生,我老師可能受了內傷,需要等救護車來。”於戰早已記下肇事者的車牌號,要是老師的責任另當彆論。要是對方的責任,他敢耍無賴,自己一定饒不了對方。
何老師躺在地上,臉色異常蒼白,呼吸變得極其微弱。先不討論是誰的責任,隻要是有良知的司機,至少把對方的性命放在首位。於戰暫時沒搞清楚是誰的責任,也不好動怒。可剛才司機的囂張言論,卻聽著十分的不爽。
“是你的老師怎麼了,這老頭自己朝我汽車上撞來的,我這車上可是有行車記錄儀的,一會交警一看就明白是誰的責任了。”司機是個年輕的黃毛,體形比於戰還要粗壯,赤裸著上身,對著於戰指點吆喝之際,故意露出後背的猛虎下山的紋身。
“難怪這家夥如此囂張,估計是混黑的,我好怕。”於戰不動聲色,心裡冷笑起來。彆說一個小小的混子,就算真的是什麼幫派分子,在一個特種兵麵前,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交警看雙方有摩擦動手的跡象,連忙詢問是否有人撥打救護車電話,得到肯定回答後。連忙拉著司機返回車內,準備查看行車記錄儀的錄像。
“不要撥打救護車電話,我沒事。”躺在地上的何老師慢慢從地上坐起,近距離下於戰才看出這十年何老師又變得憔悴不少。
“何老師,我是於戰,是你的學生,你還記得我嗎。千萬彆動,等救護車來在說。”於戰連忙俯下身子,示意何老師不要亂動。
“於戰,好多年沒見了。你現在比以前長高,更加壯實了。”何老師回過神來,不顧於戰阻攔,慢慢從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灰土,看到被撞癟的自行車,一臉的苦笑和無奈。
“交警同誌,是我不好,剛才著急趕路,就騎車橫穿馬路。還好反應及時,在發生碰撞的一瞬間,我從自行車上跳了下來。”何老師一臉的歉意。
“老東西,你沒事了,可我還有事。你把我汽車給刮花了,我這噴漆加上鈑金,算上材料和人工費,少說也要一兩萬。”黃毛一看何老師承認過失,氣焰更覺狂妄起來。
“小兄弟,真對不起你。我真的沒錢,女兒最近一直在住院,還要動手術,家裡的錢都花光了。我之所以如此著急,就是和彆人約好了,要去對方家借錢。”何老師陪著笑臉,心裡無比的懊喪。
“何老師,你先走吧,這裡的事情我來處理。”看著黃毛得理不饒人,於戰有些動怒,橫著身子擋在了兩人中間。
“你他媽的算哪根蔥,你替老東西賠錢嗎?”黃毛壓根沒把於戰放在眼裡,猛地伸出手掌,想要推開於戰。可手掌落在於戰的胸口,任憑他如何使勁,根本無法撼動於戰。
“我替老師還這筆錢。”於戰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雙腳如同生根般紮根在地上。
這件事看來還真是老師的過失,可事出有因,於戰隻當讓對方發泄完畢,然後好好和對方商量賠償的事情。
沒想到多年不見,何老師家裡出了這檔事,於戰想先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好,在聯係何老師幫助對方。
“老人家,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我看你這車刮痕不太嚴重,賠償方麵在商量一下。”交警開始打起了圓場,示意黃毛先把汽車開到馬路一旁,彆影響交通。
自行車損壞嚴重,沒有修複的價值,何老師著急離開,對著黃毛客套幾句,和交警還有於戰招呼後,從路上攔下一輛出租搭乘上去。
“你小子還真管閒事,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有錢人。彆說我欺負你,要是能打贏我,我一分錢修車費不要如何?”黃毛仗著自己比於戰身高體壯,開始得瑟起來。
“這樣不好吧。”於戰心裡笑道,就憑剛才對方推自己的力道,自己一隻手就能把對方揍得鼻青臉腫。
“你們不許打架啊。”交警還以為黃毛要和於戰動手來解決糾紛,連忙上前阻攔。
“交警同誌,你忙去吧,我們這不叫打架。你沒看擂台上,那些男人帶著拳套為爭奪拳王腰帶,打的你死我活嗎,難道那也算打架。我也是練武之人,看他身形也不錯,不過是切磋而已。再說,我們就算動手也會選擇合適的地方。”黃毛對著交警擺擺手,示意這裡沒對方的事情了。剩下的就是他和於戰之間,自己需要解決的問題了。
“這附近有個武館,咱們去那裡上擂台練練手。彆說我欺負你,你要是不同意,這兩萬塊的修車費,你可跑不了。”黃毛坐在駕駛室,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對著於戰吆喝起來。
“那好吧。”彆說去武館切磋,當初於戰執行任務時,可是和那些窮凶極惡之人真刀實槍的搏殺。
汽車很快來到附近的一家武館,當館主聽說黃毛和於戰要借用這裡的擂台切磋武藝時。身為練武之人的館主,當機爽朗的答應下來。
館主也是練家子,一看黃毛和於戰都是肌肉發達,體形彪悍之人,也明白一會會有場龍虎惡鬥。
黃毛脫掉鞋子,隻穿著一個大褲衩,帶著分指拳套,開始在擂台上做起了熱身運動。
“脫衣服啊,你不會穿這身衣服和我打吧。”黃毛有些不耐煩起來。
“沒關係,就眨眼的事情,脫衣服多麻煩。”於戰倒不是自負,隻有身經百戰的特種兵才有這樣的自信和膽魄。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十年的磨練和執行任務,於戰身上的傷勢不少。萬一露出自己身上的刀傷,槍傷等疤痕,怕嚇著對方。
“有點意思啊。”館主捂著嘴偷偷笑起來,但論體形看,顯然黃毛占了優勢。可反觀黃毛和於戰的氣勢,黃毛顯得有些囂張,而於戰則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彆以為我剛才沒推動你,你就得意了,那是我故意試探你的實力。”黃毛靠在擂台的圍繩上,拉伸起肌肉來,一臉的不屑。
“哦。”於戰聳聳肩膀,依舊沒打算脫掉衣服和對方比武。
“兄弟,以前是練習泰拳的吧,我看你這架勢有點像。”還沒開打前,館主開始詢問黃毛起來。
“一般般,在泰國打過幾場比賽。”黃毛一臉得意。
“我剛退伍。”看到館主還想詢問自己,於戰主動說道。
雙方熱身完畢,館主當裁判,示意兩人不允許攻擊對方的要害,對手倒地後不允許繼續擊打對方。
“開始。”館主一聲令下,黃毛上前一個低踢,對著於戰的大腿外側猛烈抽打過去。
於戰在部隊練習的不是什麼擂台搏擊功夫,而是講究一擊必殺。當麵對窮凶極惡的歹徒時,機會稍縱即逝,哪裡有時間和對方玩什麼花招。
於戰根本不躲閃,全身肌肉繃緊,左手護住腦袋一側,右手衝著黃毛的小腹狠狠擊打過去。
“砰”黃毛連忙抬起手臂格擋,卻沒想到腦袋露了出來。
於戰一拳打出,順勢變掌直接蓋在黃毛的臉上,身子猛地一衝,借助這股力量,直接把黃毛掀翻在擂台上。
“你這什麼招式。”黃毛一臉不解,倒地後連忙起身,還準備繼續迎戰。
“你出腿,我打你腦袋,你打拳,我還打你腦袋。”於戰攥緊拳頭,麵對黃毛的試探拳腳,毫不留情的揮舞鐵拳迎麵打擊過去。
黃毛哪裡明白於戰在執行任務時,經常偷襲哨兵,於戰一拳下去,對方基本應聲倒地。十年的苦練,早就讓於戰煉就一副銅皮鐵骨。
十斤棉花和十斤鐵一樣重,但十斤棉花打不死人,十斤鐵一擊之下,就能致人於死得。於戰就屬於後者,不過這裡不是戰場,麵前的也不是十惡不赦之人。於戰隻想給對方一點小教訓而已。
館主倒是聰明人,一看黃毛不斷調整步伐,做出試探。而於戰很少動,可一旦動起來,快如閃電勢大力沉,心中早就明白黃毛和於戰之間誰的武藝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