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花魁競投(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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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近日傾城卻提不起任何興趣,每每坐在後花園的涼亭之內哈欠連連,連城走到身旁也沒有察覺,直到身上被蓋上一件綢緞披風才驚醒過來,一看是連城,便開口說道:“今天沒有心情,彆來打擾我休息。”連城在她身邊坐下,看她臉色略顯疲倦,便關心地問道:“感到哪裡不適,本王進宮請禦醫來幫你診斷一下。”傾城打著哈欠說:“不用,我非常健康,隻是太陽猛烈,讓人有點昏昏欲睡而已。”連城笑了,說道:“既然如此,何不進房內休息休息。”傾城挖了他一眼,說道:“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休想再碰本福晉一條汗毛。”連城哈哈大笑,說道:“還用本王卻碰嗎?哪次不是福晉你揍本王,累至半死自動送到本王懷中的,福晉你天姿國色,本王又不是什麼柳下惠能把持得住。”

“你閉嘴,閉嘴。”傾城滿麵通紅,這什麼人,閨房之事也拿出來說,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認,每次都是自己累趴在他的身上,才讓他有機可乘。

“好好,本王閉嘴,本王現在要出門,你在家中休息。”連城一邊往外走一邊說:“記住,不要胡鬨,不要亂跑,不要.....”

“不要爬樹,不要釣魚,不要偷喝你的花雕酒,不要跟小翠到大街亂逛。”傾城接著他的話如數家珍,“每次出門都說這些,你不累我也煩。”連城嘿嘿一笑,轉眼就消失在花叢後麵。

連城一走,傾城就立即跳了起來,高聲呼喚小翠,小翠從一旁閃了出來,手上托著兩套男子衣裳。

“夫人,真的要這樣嗎?”房間內,小翠一邊幫傾城套上由上等絲綢織成的長袍,一邊不安地問:“我們真要女扮男裝出去?”

傾城扭頭拋給她一個殺人的眼神,說道:“怎麼,你想臨陣退縮?”小翠顫聲說道:“不是,不是的,隻是如果被王爺知道......”“怕什麼,他又不是三頭六臂,你不說我不說,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怕什麼,有我呢。”小翠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幫傾城穿戴好後,自己也換上男子服裝,出來時,見傾城早已在滿口等候。

這時的傾城就跟當初在八王府門外迎親一樣,臉上沒有一絲粉黛,不同的是,身上大紅喜服換成了潔淨白衣,如瓊枝一樹,栽種在青山綠水之間,儘得天地之精華,又似昆侖美玉,落於東南一隅,散發著淡淡華彩。連小翠都看得傻了眼。

傾城用手中折扇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她才從幻想中驚醒過來,吐吐舌頭尷尬地跟在了後麵。兩人偷偷摸摸從後門走出了八王府,連城離開不是很長時間,兩人憑著感覺追蹤,竟然在大街之上遠遠地看到了他的身形,傾城連忙追了過去,可是又不敢靠得太近,害怕被他知道,離得太遠也不行,若果跟丟了又要重頭再找。

兩人一路追趕,跟著連城左拐右拐,然後走進一條巷子裡,兩人跟上一看,傾城立即臉色大變,巷口上那龍飛鳳舞四個大字:溫柔故裡。再從巷口看進去,兩邊竟然整齊劃一地排列著一間一間的妓院,門口姑娘個個手中香巾飛舞,招呼那些前來尋花問柳的公子哥兒。

“夫人,老爺進去了。”小翠眼利,一眼就看到連城走到了儘頭那一間寫著世外桃源的妓院,傾城剛想抬腳追去,忽然背後被人一推,推到牆角,身後有人說道:“讓開,讓開,彆擋著我家公子的去路。”小翠過去扶起傾城,傾城站起來抬頭一看,不看還好,一看就覺得厭惡非常。

下人口中的公子,天生一副紈絝弟子模樣,還手搖折扇,身上穿著綾羅綢緞,頸上卻掛著一串豆大的玉珠,腰間玉佩兩掛,走路時叮叮當當作響,頭頂紫雲發冠,卻穿了一支鑲嵌翡翠玉珠的金光燦燦的發簪,整個人看上去俗氣非常。

傾城對這人不但不感到陌生,而且還相當熟悉,劉展雄,正是當朝丞相劉安的獨子,他竟然也來這煙花之地,而且恨不得將整幅家產穿在身上的樣子,真是俗不可耐。

劉展雄卻是一副持勢淩人的模樣,從傾城身邊大搖大擺地走過,小翠想走上去訓責幾句,卻被傾城一手拉住,因為兩人都已經是男子模樣,劉展雄往前走了幾步,卻突然回過頭來,傾城心內一驚,以為他發現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剛要轉身離去,劉展雄已經來到眼前,看了她一眼,忽然伸出食指挑起傾城的下巴,嬉笑道:“這位兄弟長得細皮嫩肉,白裡透紅,可惜,可惜不是女子,不然本公子可以好好品嘗一翻。”傾城強忍怒氣,把頭略略往旁一偏,然後舉起手中折扇將他手指撥開,笑著說道:“我家公子來此地也是來找姑娘的,劉公子既然來了,當然先讓劉公子先走一步。”劉展雄聽到她叫自己劉公子,便問道:“你認識本公子?”

“當然,劉公子天生風流不羈,玉樹臨風,京城之內無人不識君,無人不曉。”劉展雄聽了得意地笑著說:“當然,本公子如此俊美非凡,而且家父還是當朝丞相,哪個不認識我?”傾城聽了直想吐,這人被稱讚兩句就飄上天了,真是沒有羞恥之心。

劉展雄轉過身,哈哈大笑而去,竟然也是直奔世外桃源,傾城不免感到迷惑,怎麼這些人都往世外桃源,難道裡麵真的有傾城傾國之名妓?“小翠,我們走。”拉著小翠的手,兩人也直奔最裡麵的妓院。身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看到傾城,頓生愛慕之心,有誰見過如此優雅如畫的男子,一見便已傾心。

兩人來到世外桃源門口,看著三層建築,二層三層靠窗位置早已有姑娘探出頭來,偷偷瞄著兩人,兩眼閃閃發光,一見兩人步入院內,早已爭先恐後地往一樓奔去,傾城還未明白發生何事,便被一堆姑娘圍住,吱吱喳喳吵不不停,這個說要侍候她,那個說讓我來,另外有人甚至更加直白,直接就說今夜要陪她。傾城是哭笑不得,深怕動靜太大會惹來連城的懷疑,連忙甩出一疊銀票叫老鴇把姑娘先行帶走,頭頂綠頭巾的龜公早就湊了上來,嬉皮笑臉地說道:“公子,可是要坐二樓雅座?”傾城點了點頭,往上看了看,所謂的二樓雅座,其實就是圍著一樓大廳而建的包房,精致彆具一格,不經意間,她似乎看到其中一間雅座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形,一襲雪白長袍,一塵不染,背脊挺直猶如白楊,渾身散發出一種光亮至美的氣息,這人不是連城還有誰,隻是他此刻正低著頭品茶,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傾城和小翠的到來。

傾城連忙叫龜公帶自己上去,賞了他一錠銀子,然後說:“隨便點幾個小菜,一壺上等鐵觀音,沒事彆來打擾。”龜公應了聲,剛要離開,傾城又說:“慢著,這裡今天是不是有什麼特彆表演,為何全城的公子哥兒都湧到這裡?”那龜公得意地說道:“客官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看出今天與以前有所不同,今天可是選花魁的大日子,可這選花魁的,卻又不同以往的選法,這次是拍賣,價高者得,而且還要過五關斬六將才能將花魁領走。所以嘛......”那龜公將傾城上下打量一番,才說道:“我看公子錦衣加身,綾羅綢緞,而且氣度儀表非凡,應該是大富人家,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傾城厭惡地揮著手說道:“好了,你下去吧。”龜公應聲而去,小翠在一旁說道:“夫人,我們真的要買今天的花魁麼?是買回去做奴婢嗎?”傾城甜甜一笑,說道:“先看看再說,能讓如此多的富家公子前來競買,此花魁肯定是天姿國色,貌美如花,就算不買,看看熱鬨也好。”小翠掩嘴噗的一聲笑著說:“難道夫人你不是怕老爺把那花魁買回去才追著來的嗎?”“去去去,少在那兒貧嘴,你出去轉一圈,看看還有何人是本福晉認識的。”

小翠嗯了一聲,轉身就走出了雅座,過了一會,店小二就端來了小菜和清茶,剛喝沒幾口,那老鴇就帶著兩三個姑娘走了進來,個個穿得鶯紅燕綠,描眉施紅的,傾城雖然有點厭惡,可是來到這樣的地方卻不叫上一兩個姑娘陪伴,似乎說不過去,於是便留下了一個名叫夜鶯的姑娘,其餘的都用銀子打發走了,夜鶯見她出手如此闊綽,自是滿心歡喜,便自作主張的叫了一壺蜜酒,傾城一見,微微一笑念道:“真珠為漿玉為醴,六月田夫汗流沘。不如春甕自生香,蜂為耕耘花作禾。一日小沸魚吐沫,二日眩轉清光活。三日開甕香滿城,快瀉銀瓶不須撥。侍婢金勰瀉春酒,春酒盛來琥珀光。”她的聲音溫柔動聽,再配上絕代容貌,旁邊的夜鶯早已一見傾心,再見傾倒,如今她還出口成章,更是讓夜鶯聽得如癡如醉,如癲如狂。

“公子,真是天上有地下無的人中之龍,我真是三生有幸能侍候公子你。”

“姑娘你好好坐著就可以。”傾城拍拍掉她那搭上自己肩膀的魔爪,說道:“今天的花魁你可認識?”

夜鶯哼了一聲,說道:“不認識,那是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本來今天的花魁是我,她一來我就下台了。”

“哦?如此厲害?她長得可是貌美如花,沉魚落雁?”傾城又問,夜鶯卻一臉不高興,嬌嗔道:“公子呆會不就知道了嗎?何必在此追問,春宵一刻值千金,公子我們喝酒如何?”說完,倒出一倍香氣四溢的蜜酒遞給了傾城,傾城也不好推卻,舉杯一飲而儘。夜鶯尖叫著說她好酒量,又倒出了一杯送到她的嘴邊,傾城卻把頭扭了過去,剛要推掉,眼角掃到之處卻無意中看到了三樓雅座居然坐著一個雍擁華貴的婦人,身穿朱紅色長裙,頭上梳了高椎發髻,飛鳳朱釵從側邊而入,鳳凰含珠,一看就知道是上品,單邊耳垂上能看到掛著珍珠耳墜,長裙拖地,動作優雅,掂杯時卻豎起蘭花指。

“怎麼還有女的來青樓,而且這人怎麼看上去如此麵善,究竟是誰呢?”由於距離有點遠,而且自己隻能看到側麵,身上珠光寶氣閃耀,必定不是平民,而且她的身後還左右各站著兩名看上去像是下人的男子,正背著手,背脊挺直猶如鬆樹。

剛在思索這人是何方神聖時,小翠已經掀開門口珠簾,走了進來,夜鶯一見又是一位俊俏的公子哥兒,自然是笑得合不攏嘴,小翠剛一落座她便挨了過去,勸小翠更儘一杯酒,小翠毫不猶疑地接了過來一飲而儘,傾城開口問道:“怎樣,可曾看到熟悉的人。”

“當然有,除了老爺之外,還有那個劉公子,而且夫.....公子你猜我看到誰了?”小翠差點就叫錯傾城的稱謂,還好她反應過人,連忙轉口叫公子。傾城好奇的問:“誰?”小翠離開了椅子來到她的身旁,在她耳邊一陣嘀咕,說出了某個人的名字。

傾城不禁大吃一驚,眼角再度掃向三樓那婦人,見她恰好轉過麵來看向大廳下麵,連忙將頭低下,剛剛一個照麵,她已看清此人就是小翠口中所說的神秘人,九皇妃。

這九皇妃真是深不可測,居然還來這煙花之地,莫非另有目的?傾城一邊喝著茶一邊思索,忽然聽到大廳響起了一陣鑼鼓之聲,放眼看去,看到剛才帶自己上二樓雅座的龜公正拿著一麵銅鑼用力地敲打了三下,然後放開喉嚨說道:“各位客官,各位公子,花魁競買時間到了,此時此刻請各位客官放下手中杯,先來欣賞一段歌舞表演。”

五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隨後走上平台,載歌載舞,舞姿曼妙,倒是吸引了不少喝彩聲,傾城卻無心觀看,隻是看著三樓的九皇妃,想著她究竟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歌舞過後,那龜公又走上台來,高聲說道:“今天,第一位出場的花魁,名叫杜鵑,那叫人如其名,人美歌甜,而且貌美如花......”

“去去去,叫她快快出來,彆浪費本公子的時間。”這時人群中早已有人不耐煩,大聲地吆喝著,龜公陪著笑說了聲是,連忙走了下去,不一會兒,就見一個身穿水綠色拖地紗衣,胸前一抹荷花裹胸,玉璧在薄紗之中透著朦朧美感,三寸金蓮帶動著腰身款款而至,上台之後便有人抬上豪華的漆金貴妃椅,那杜鵑往上麵斜斜躺下,玲瓏身軀立即惹得眾人喝彩,更有公子哥兒撲上前去,用眼睛將她從裡到外看了個透。

一輪競投之後,有人以一千兩白銀將她買去,第二位名妓名叫琉璃,果然人如其名,膚色賽雪欺霜,明眸皓齒,隻是略施胭脂就足矣讓人神魂顛倒,舉手投足之間更是風情萬種,開價一萬,光是底價已經如此之高,彆人早就打起了退堂鼓,隻有那劉展雄,毫不猶疑就用一萬五千兩將她買下。

連城依舊品著茶,沒有半點行動,也沒有看過兩位名妓一眼,這樣傾城感到有點好奇,他究竟來這裡乾什麼?難道隻是為了湊熱鬨,還是這裡有著另外其他吸引他的地方?剛想叫小翠再次查探一翻,忽然聽到台下龜公大聲說道:“最後一名,壓軸登場的是,薇薇,各位客官,機會隻有一次,底價五萬。”

五萬?人群中發出了唏噓之聲,這個價錢可不是一般富家子弟能承受得起的,即使家財萬貫,可是要花五萬兩銀子去買一個青樓女子,也未免太誇張。劉展雄驕傲地掃了一眼周圍的人群,囂張地說道:“你們通通給本公子退下,沒銀子就彆來競買什麼花魁,都說了是花魁,當然是非同一般的女子,五萬,值了。”

“劉公子,你都還沒見到人,就想拍走?”旁邊一個瘦骨如柴的男子嬉笑道,“假若一會出來的隻是一般的庸姿俗粉,又或者中年婦人,劉公子豈不是虧了?”劉展雄臉色一變,惡狠狠的說道:“假若真如你所說,那我一定會將此世外桃源一把火燒掉。”那龜公一聽,臉色都綠了,連忙賠笑道:“值不值,公子一見便知,來人啊,帶薇薇出來。”

話音剛落,就有兩人將台上椅子撤去,連接後院的屏風被打開,兩名身形高大的護院抬著一張貴妃椅走了進來,椅子上坐有一人,此人眼臉低垂,兩唇如血,睫毛如扇,膚色如麥,身穿一襲紫色長裙,腰間繡有一隻精美的飛翔蝴蝶,腰間一條白色織錦腰帶,裹胸之上繡著一朵足以弄假成真的荷花,皓腕藏於袖中,由於低著頭,旁人都看不清她的臉容,隻是光看那兩瓣如血的紅唇,一幫公子哥兒便蠢蠢欲動。

貴妃椅剛放好,一幫公子哥兒便湊上前去,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龜公連忙逐個推開,然後說:“各位客官彆心急,先出價,先出價。”

“樣貌都不曾見到,怎樣出價?”有人高呼表示不滿。劉展雄大步跨上前來,手中折扇往前一遞,就要拖住那名女子的下巴想要一看芳容,龜公連忙說道:“劉公子,劉公子,不勞你動手,我叫她就是。”這龜公似乎是害怕劉展雄用力過度,會令那女子麵容損毀,如此一來就賣不出高價了。

劉展雄哼了一聲,收回折扇,龜公這才笑嘻嘻地對那女子說:“薇薇,你抬起頭來讓客官們一看。”那女子羞澀地嗯了一聲,慢慢將頭抬了起來。

傾城一看,不禁嚇了一跳,腦海中飛快運轉,找尋曾見過一麵的女子,最終,她將此人定格在自己大婚之日匆匆見了一麵的魏薇身上。

“對,就是她。”傾城驚呼出口,旁邊的夜鶯卻嚇了一跳,說道:“公子,什麼是她?”傾城沒有理會,拉著小翠直奔樓下。另一雅座的連城在同一時間也下了樓,站在人群的後麵,皺著眉頭看著台中央的魏薇。

魏薇慢慢抬起了頭,劉展雄眼睛一亮,隻見此女子眼眸暗紅似是哭過,可又不失明媚,內裡透著神秘讓人無法琢磨,三千青絲撩了些許盤成發髻,其餘垂在頸邊,襯得白皙修長的脖子更加吸引人,沒有任何珠飾卻顯得異常脫俗。

“五萬兩,本公子要了。”劉展雄想也不想,就直接開口,照本出價,說完,伸手就要將魏薇摟在懷中。忽然一旁傳來一個聲音:“五萬五千兩。”劉展雄扭頭一看,見身後站著一位麵如冠玉的男子,仔細一看,竟然是自己在巷口見過的那個,他不高興了,說道:“五萬六千兩。”傾城微微一笑,手中扇子一抬,“五萬七千兩。”劉展雄急了,“五萬八千兩。”傾城剛想要抬手,卻被小翠一把拉住,低聲說道:“公子,我們沒有那麼多銀子啊。”聲音雖然低卻還是被劉展雄聽到了,他譏笑道:“沒有銀子還來這邊搗亂?快快滾回去。”

傾城又是一笑,說道:“龜公,這位公子無論出多少,我都多給一百兩,你看著辦。”那頭戴綠巾的龜公聽了,不禁滿心歡喜,不自覺地抬眼看了看三樓雅座,這個小小的動作卻被傾城看在眼裡,她往上看了看,看到那九皇妃正看向這邊,雖然傾城不喜歡魏薇,可是她更討厭九皇妃,龜公的眼神告訴自己,九皇妃才是魏薇的主子,當下想要買了她的決心更是堅定,她想將魏薇買回去羞辱一翻,好等九皇妃怒氣攻心,最好一命嗚呼。

劉展雄見傾城出手闊綽,咬咬牙,狠狠地說:“小子,看清楚本公子,你知道我爹是當朝丞相嗎?居然敢跟本公子爭?”傾城不屑的說:“說明價高者得,我管你爹是誰,有本事就拿銀子出來說話。”劉展雄被氣得臉色黑如墨鬥,雖然自己之前掌管禦林軍,也搜刮了不少財寶,可是剛才買那琉璃已經用去一萬,倘若再花幾萬兩買眼前的女子,回去肯定會氣死自己的老爹。

劉展雄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如此庸姿俗粉,不要也罷。”說完便氣憤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飲起了悶酒。

傾城得意地笑了,剛要走上前去將魏薇帶走,忽然聽到有人說:“且慢,我出六萬兩。”竟然是連城的聲音。

傾城唰的一聲打開折扇,半遮麵部,扭頭對著連城眨眨眼睛,連城先是顯得愕然,繼而詭異地笑了,然後說:“這位公子,既然你我二人都爭持不下,如果花再多銀兩去買顯然不是明智之舉,不然你我二人行酒令定輸贏,再由薇薇姑娘決定跟誰,你看這樣可好?”傾城唰的一聲收起折扇,拍著手掌說道:“好主意,好主意。”她的臉容一露,連城便帶著懷疑的目光盯著她看,說道:“公子怎麼如此麵熟,我們是否在何處見過?”傾城連忙將頭扭向一邊,看著魏薇,說道:“不認識,不認識,本公子剛來京城不久,沒有熟人。”一旁的劉展雄聽了忍不住搭嘴:“難怪你如此陌生,原來是外來人,哼,看你都是一夜暴富之人,不懂分寸。”傾城笑了,心想這劉展雄肯定是怕劉安說他浪費銀子,才不敢出價。一旁的連城說道:“原來公子不是京城的,看來是我弄錯了。敢問公子貴姓?”

“免貴姓......姓成。”

“哦?成姓?這樣的姓不常見,京城之內恐怕找不到一個,公子果然不是京城之人。在下姓連,京城人。”

“原來是連公子。失敬失敬。”傾城打躬作揖,心裡卻在暗笑,自己隨便亂說他就相信了,也不想想自己的姓與他的姓加在一起就是他連城之名,真是笨蛋一個。

傾城說道:“我家鄉開有青樓幾間,一直都找不到鎮店之寶,如今相中這姑娘,隻可惜你又要跟我搶。”

連城一聽,忍不住哈哈大笑,說道:“成兄果然是愛美之人,不惜千裡迢迢地來到世外桃源競拍花魁,厲害厲害。”傾城驕傲地將胸口一拍,說道:“那是當然,如果找不到我是不會回去的。”兩人隻顧著聊天,雖然談話內容都是要將魏薇買走,可是魏薇早已被晾在一邊半天,龜公在一旁不安地看看兩人,又看看三樓雅座的九皇妃,九皇妃丟給他一個殺人的眼神後,龜公立即走到兩人的麵前,提醒兩人時間不早了,要趕快下手,不然就將她帶回後堂了。

傾城連城兩人這才醒悟過來,對呀,自己可是來拍買魏薇的,怎麼聊起來就沒玩沒了了呢。連城笑著說:“成公子,你先請。”傾城打開手中折扇,說道:“連公子,承讓了。”她往前走了兩步,身旁眾人都翹首期盼,期待著好戲開鑼。

隻聽得傾城說道:“一襲羅衣嬌顏豔,惹來蜂蝶無數。”旁邊眾人一聽,似乎是在說自己呢,個個都臉色難看地彆過頭去。連城爽朗笑道:“好詩好詩。”也走前兩步,看了兩眼魏薇,然後說:“一縷香魂將入土,惹來是非無數。”傾城一聽,這話怎麼怪怪的,聽來似乎是在詛咒魏薇呢。

“連兄這話何解?”傾城問道。

連城說:“成兄不明個中道理?”說完眼角往上一飄,傾城立即會意,樓上可是有個九皇妃在虎視眈眈的,如果他們兩人沒有將魏薇買回去,她肯定又要遭到什麼意外,魏薇家中早已被誅九族,剩她一縷香魂,而且她為何落得如此田地,至今還是一個謎,難怪連城說她是非無數。

傾城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根並荷花一莖香,平生遭際實堪傷。”連城說道:“自從兩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鄉。”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似乎在吟詩作對,其實在對話,對到最後,傾城不得不使出殺手鐧,威脅連城:“連兄難道就不能成人之美,讓我倆終成眷屬?”連城愕然,繼而說道:“也罷,薇薇你領走便是。”

一旁的早已進入瞌睡狀態的龜公一聽到立即彈了起來,將薇薇往傾城懷中一推,說道:“帶走,帶走,銀子留下。”傾城朝小翠抬了抬下巴,小翠極不情願地從懷裡拿出了一顆拇指大小的珍珠,珍珠一出現,立即滿堂流彩,明亮如晝。龜公是見怪寶物之人,一看這珍珠就知道非同凡響,喜滋滋地接了過來,左看右看愛不惜手,心想這下賺大了,這顆珍珠可是宮廷珍寶,價值連城,又何止五萬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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