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仁青是在一個晚上走的。之前他偷偷的給單家大宅設了法陣,有鎮宅的作用。同時也給單家三人和管家的身上下了法陣,能保平安健康。之後,又給他們留了一份簡信,就帶著兩台比較簡單低調的衣服,離開了單家。
等第二天單家人醒過來,發現單仁青不見了的時候,簡直是兵荒馬亂。
還是管家最先發現了單仁青留下的簡信。單老爺子抖著手接過來看了幾眼,瞬間就呼吸凝固了。
單弈城和單夫人好奇兒子留下來什麼東西,竟然能讓老爺子這麼震驚。等湊過去一看,也都愣在了原地。
誰都沒想到單仁青會主動提出離開單家,而且原因竟然是因為他在那場珠寶行暗殺中,無意識的激發了修真天賦。
信上還半真半假的說,這麼寫日子,他一直在外麵呆著不肯回來,是不敢回來。擔心他修真天賦激發的事情會被人發現,然後被利用來打壓單家;同時,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接受這件突如其來的晴天霹靂。
但是現在,他決定了,出去曆練。隱姓埋名地闖蕩,如果真的讓他學會了怎麼修真,並且有了實力,不怕任何人的時候,他會再次出現。如果他做不到,那麼,就請單家人忘記他這個不肖子孫吧。他已經享受了許多縱容和寵溺,不想再讓單家人為他背黑鍋,被民眾攻擊。單家千百年的基業,不能因為他一個紈絝子弟而毀了。
最後,讓單家人不要出來找他。他現在正是修為不穩定的時候,要躲避之前的仇家和其他人就已經很麻煩了。要是還要躲避自己家人的搜索,說不定真的會奔潰。
“這……這不可能!”單夫人難得沒有形象的捂著嘴巴,瞪大眼睛流淚,語氣哽咽,“青兒怎麼會……怎麼會呢!”
單弈城比單夫人要冷靜一些,一手攬著奔潰的單夫人的肩膀,一邊嚴肅的問單老爺子:“爸,你看這事……”
單老爺子不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麵對這樣晴天霹靂的消息,隻是震驚了一會兒,瞬間就冷靜了下來。努力回想了一下單仁青最近一年的行為舉止,不管是大肆購買天材地寶,以及出去一整天的行為,還是最近半年一直在外麵不可能回來的做法,似乎都在佐證這個不可能的消息。
“不管怎樣,仁青永遠是我單家嫡係的子孫。”單老爺子考慮了許久,才堅定地對單弈城說道,“吩咐下去,就說仁青被家族安排學習家族事務。每天都在家上課。外麵在秘密的撒一些人手,不用刻意尋找仁青,免得被有心人發現什麼。要是遇到了仁青,立刻來報!”
“是的,爸爸。”單弈城點點頭,帶著明顯不能接受,情緒失控的單夫人回了房間。
這個消息太過突然,爆炸性太強,誰都需要一定的時間和空間來緩衝一下。
而造成這一切的單仁青,卻一路直奔咖啡拉沙漠。他現在極度需要一個實戰增長修為的地方,同時也需要能為他解惑引路的同道中人。因此,他直接去了修真者最多的地方。
很多修真者都選擇成為雇傭兵。雇傭兵是個靠實力做事的職業,非常適合能力突出,但卻並不受普通人歡迎的修真者。而水藍星大多數的雇傭兵,都集中在咖啡拉沙漠。
單仁青從沒見識過什麼是沙漠,結果就吃了大虧。他現在還沒有到辟穀的時候,水和食物都非常重要。不過好在他還有練氣四層的修為,至少比一般人能夠堅持的久一些。
今天已經是他獨自一人進入沙漠,缺水缺糧的第六天了。
之前坐黑車到了咖啡拉沙漠的邊界,那個司機就再也不肯載著單仁青進沙漠了。當然,這和單仁青隱藏了自己的修為有很大關係,雖然他不隱藏修為的話,很少會有司機願意搭載他。
咖啡拉沙漠雖然是雇傭兵集中的地方,但卻不是普通人能夠踏入的禁地。
不管是沙城暴,流沙,晝夜極差,還是容易迷路等等問題,都能夠將一個普通人的生命吞噬殆儘。沒有人願意陪著一個普通人冒險。哪怕他出再多的錢。
於是,單仁青隻好自己一個人進來。但是他發現自己還是托大了。
對沙漠的地理情況連一知半解都沒有的單仁青,根本應對不了突如其來的流沙,或者突然之間黑雲蔽日大風起,隨即就是鋪天蓋地的沙塵暴。單仁青現在又餓又渴又累,身上還很臭,一點都沒有單家大少爺的樣子。就算是把他直接提流到單家人的麵前,空哦啊單家人還得花費點時間才能認出這個一身泥沙,臉上還灰撲撲,特彆憔悴的人,會是單仁青。
單仁青以為自己不能再倒黴的時候,發現其實一個人的黴運是沒有下限的。
他遇上了打劫的。
沒錯,在這個主要聚集了修真者雇傭兵的咖啡拉沙漠,遇到了打劫的。對方還不止一個人。
單仁青有些猶豫,是打一會兒再跑,還是直接就跑。
即使是練氣四層的修為,經過這六天的摧殘,根本就使不出力來。說不定拚儘全力之後,就會修為耗儘而昏迷。一個失去意識的人,在沙漠之中,除非遇到了奇跡,不然絕對會被沙塵暴所掩埋,或者被流沙所吞噬。
“你,把你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為首的一個男人,臉上有條刀疤,看著特彆的凶狠,“要命還是要錢,總不用我教你吧,小子!”
單仁青動動嘴唇:“我當然選命。但是問題是,我身上沒有錢。”
單仁青說的是真話。他離開單家的時候,除了兩身衣服之外,其他的什麼都沒帶。不隻是擔心有人會通過這些信用卡和銀行卡找到自己的行蹤。也是不想再欠單家的情了。
他畢竟不是真正的單仁青,這麼一直享受單仁青該享受的東西,他會覺得愧疚。為了自己能夠在修真的路上走的長遠一點,他不敢也不能。
為首的男子很是憤怒,他是有眼光的人。眼前的男人雖然看著狼狽,但是身上穿的衣服卻不是普通人穿得起的。哪怕非常樸素簡單,卻依舊掩蓋不了這件衣服價值幾十萬金幣的真相。“嗬嗬,看來小兄弟是沒有弄清楚啊。我們手上的這些刀,可是見過血的!”說著,對著單仁青揮了揮刀子。跟在他身後的人也都逼近了一些。
單仁青抿了抿嘴,臉色有些難看。和這些人硬來,想想都不是什麼好主意。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駱駝的腳步聲。一個明朗的女聲朗聲嗬斥道:“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