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看見的是一個梳著長發、身著粉色衣裙的姑娘正端著碗喂他喝水,那小姑娘見他睜開眼後便對著遠處坐在火堆旁的四五名女子高聲叫道:“師父,他醒了!”
話音剛落,四五名女子中一位年紀約50歲左右,身穿深藍色的道袍,一隻手握著一柄高階靈劍的中年女子緩緩的向他走來。
那中年女子望了望林一揚的臉色說道:“看來他已經沒事了,虹芳、小蘭你打點水來幫他洗洗傷口。”
“是!”兩名長得十分俏麗的女子應聲後,便端著臉盆到一旁的溪邊打水去了。
林一揚正欲起身道謝的時候,突然胸口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讓他幾乎動彈不得,那名中年女子笑道:“小夥子,你真是命大,雖然你是被中階妖獸所傷,但好在傷口不深且無毒,貧道又恰好路過此地,才救了你一命,但以你現在修為短時間內怕是難以痊愈,得靜養幾日。”
中年女子說完這話後轉身便回到了火堆旁,這時一名身著綠色紗裙,腰間紮了一塊棕色腰帶的女子問道:“師父,此人的傷勢短時間內難以恢複,如果再耽擱下去,隻怕我們無法按時回山了。”
中年女子聽後卻冷笑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現在門派之中又沒什麼大事,不必著急,待此人能行動之後我們再走吧。”
林一揚聽後十分的感動,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何門何派,但能對一個與她們毫不相乾的外人做到這份上,也絕不會是邪魔歪道。而這之後陳虹芳與陸小蘭給他擦試傷口時,更是讓他感動無比,兩位姑娘細心的幫他換藥,甚至還順道幫他洗了個臉,之後還小心的喂他吃了一些乾糧,這一點一滴都讓林一揚感動不已,因為這是自李雪晴離開他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他人對他的關愛。
其實,林一揚自己並不知道,他服食的丹藥已經將他身體內一直在沉睡著的橙劍體質激活,成為了南宋資質最高的修仙之人,縱然他沒有修煉任何的凝氣口訣,他的丹田自己都會源源不斷的從外界吸收天地靈氣,直到丹田溢出為止,同時還有自我療傷的功效,正是因為有了這種特性,經過了一晚上的休息後,第二日林一揚便能自己起身走路了。
那名中年女子見後十分的驚奇,問道:“小夥子,你沒事了嗎?”
林一揚恭敬的拱手道:“多謝師太和幾位姑娘救命之恩。”
中年女子笑道:“閣下不必多禮,隻是我能不能問一下,前日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林一揚考慮到水寧鏢局押送的寶物之事,微微猶豫了一下,中年人見狀當即笑道:“小夥子,你不必擔心,如果我們是壞人就不會救你了。”
說著中年人首先介紹了自己,原來這位中年人乃是南宋三大劍修門派沁山靜芳派的掌門劉風清,昨晚照顧他的兩名女子乃是她的內室弟子陳虹芳與陸小蘭,二人的資質在眾弟子之中乃是最高的。
林一揚見對方如此真誠,再想到昨晚那兩位姑娘對他的恩情,於是便將自己前往水寧城時遇到水寧鏢局及虎豹打鬥之事一字不差的說了出來。
也許事情過於離奇,在場的人除了劉風清之外,其餘的人都當他是在講故事一樣,不停的發笑。當林一揚說完之後,陸小蘭第一個大笑著說道:“我說林公子,你這故事也編得太離譜了吧,黑焰虎和紅焰豹雖然常在這一帶出沒,但它們都是有著數百年修為之獸,實力在伯仲之間,輕易不會出手,怎麼可能為了一瓶天仙玉露打得玉石俱焚,讓你撿了個便宜啊。”
“你們不要笑!”劉風清嚴肅的製止眾弟子嘲笑,轉而對林一揚說道:“你方才說過,從天仙玉露瓶裡倒出來並不是液體對吧?”
“是的,乃是一塊發著金光的丹藥。”林一揚肯定的答道。
劉風清麵帶微笑的說道:“如果貧尼估計不錯,你服食的那塊丹藥應該是這塊大陸上極為珍貴的天元金丹。”
“天元金丹?”林一揚不解的問道:“師太,請問這是什麼藥?”
“具體是什麼藥,我也不是十分的清楚,珍惜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它極難煉製,更重要的是它的配方中有一味藥是來自一種極為稀少的天元草,傳聞它擁有可以激發人體潛能、並且快速提高個人修為之效,所以不論人、神、怪對它自然是十分的著迷。”
“啊?師太,我本身隻有白劍體的資質,封頂最高也隻能達到9級靈劍士的境界,這東西讓我吃了豈不是暴斂天物?而且這還是我父親好友的東西,讓他們知道了這還了得。”林一揚說著說著低下了頭,似乎有些後悔。
劉風清聽後笑道:“小夥子,真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彆人對這樣的丹藥巴不得馬上吃下去,哪會管對他自己能產生多大的用處,你倒是反過來了。不過,正所謂不知者無罪,或許這又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的東西,你也不必自責。”
林一揚聽了十分的感動當即跪下說道:“師太,在下離開家門數日,本來是投奔水寧鏢局而,可如今鏢局的人和李伯均已被殺,我又無意間吞食了如此珍貴的金丹,若是回去他們定然不會放過我的,肯請師太收我為徒,我一定嚴守門規,決不做有辱師門之事,請師太收留我吧。”
林一揚的話音剛落,劉風清身後的幾名弟子立馬笑出聲來,劉風清亦覺得十分的好笑,但她忍住笑,祥和的說道:“小夥子,你難道不知道我沁山靜芳派從不收男弟子的規矩麼?”
說到這時陳虹芳插了一句說道:“不僅如此,南宋的三大劍修門派也是從來不收白劍體弟子的,雖然你吞了天元金丹,但封頂也就是白劍體頂級,成就最多是個9級靈劍士,綠劍體都比你強呢!”
林一揚聽後這才發現自己又在做白日夢了,東方大陸四大劍派,在整個大陸聲名顯赫,其下的弟子也是資質較好之人,一般非藍劍體不收,所以他提出要入派的想法完全就是妄想。劉風清見狀安慰道:“林施主,你也不必自卑,凡事存在皆有它的道理,有什麼成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想怎麼做?”
林一揚點了點頭說道:“謝師太指點。”
劉風清說完後招手示意了一下,陸小蘭便拿著一套衣服和一柄寶劍來到林一揚的麵前,溫柔的說道:“林公子,你的衣物在戰鬥中已經破了,我代為替你補好,另外這柄劍是在你倒下的地方發現的,估計應該是你的佩劍,我也一並撿了回來,現在把它交還給你。”
林一揚雙手接過了衣服和劍,心中充滿了對她的感激,微風吹過,陸小蘭那秀美的長發隨風飄過她那美麗的臉龐,一雙明亮而清澈的水牟正深情的望著他,隨風飄起的裙子襯出了她那嬌好的身材,整個人就象天上下凡的仙女一樣美麗。
林一揚自雪晴離開後,心中十分的後悔,同時也關閉了他的心房,縱然對方是再美的女子,他也不敢再有任何的非份之想,因為他知道他高攀不起。雙方互相告辭後,林一揚為了忘掉以前的傷心事,本想扔掉飛瓊劍,但又有些不啥,何況這柄又是李源送的,即使自己不要,也要將它歸還給飛瓊堡才對,怎可隨意扔掉?於是他便找了一塊布將那柄飛瓊劍嚴嚴實實的包了起來,並背在背上,同時暗暗的下了決心,日後的不管發生什麼樣的戰鬥都將不再使用這柄劍。
林一揚正準備出發前往水寧城時突然想道:“水寧鏢局此次全軍覆沒,而且其護送的重要丹藥又被我吃了,我已是唯一的幸存者,且故事離奇,萬一被他們當成劫鏢人的話,自己無論如何都說不清楚了。”想到這的林一揚決定改變方向直接前往宋國腹地的第二大城市霖州城,準備在那裡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肯收留他的鏢局。
但才往霖州方向走了不到半日,便遇到了一批正在逃難的民眾,林一揚尚未來得及詢問,便見一大群的官兵將他團團圍住,林一揚不想惹事便問道:“各位軍爺,請問小的犯了什麼事麼?”
為首那名軍官高聲叫道:“朝庭要征兵,凡15歲以上的男子一律都要服兵役!都給我帶走!”
那位軍官的話音剛落十幾名士兵推搡著林一揚和幾名百姓來不及逃跑的百姓往霖州方向走去,雖然林一揚要擺脫這些人並不難,但想到他們要去的地方與自己的目的地相同,也就沒做任何的掙紮。但不料這群士兵帶著他們走到離霖州城還有一日的路程時,迎麵走來了一群拿著兵器的人,從著裝上看應該是某個幫派的人,為首的是一名年紀約40來歲的中年人,士兵的軍官與那中年人交談了片刻之後,中年人拿出了一袋銀子,交到軍官手上,軍官掂了掂後把手一揮,十幾名士兵便跟著軍官離開了。士兵剛一離去,中年人的手下迅速的接管了這些士兵抓來的壯丁並押往霖州方向。
“原來是官府勾結人販子!”林一揚心中不禁暗罵道:“看來世間真是人心險惡啊。”
雖然知道了這是一起販賣人口的交易,但林一揚似乎仍然沒有逃走的打算,跟著隊伍一起進入了霖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