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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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間四周靜了下來,整個世界的聽覺仿佛是被人硬生生的抽掉了一般,恐怖的氣氛在大地之上蔓延,從草原開始,到高山,到河流,再到冰川,此刻似乎所有的生命都在微微的顫抖。
突然之間風又吹了起來,一股死亡的氣息仿佛是融進了空氣裡,開始在這個時空中迅速的流散,無孔不入。
漸漸地有了聲音,尋不出來源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怒吼,整個世界的聽覺從此刻開始漸漸地複蘇。
你相信麼?相信麼?也許就在你一個微微的動作之間,整個天地都已經變了模樣。
血紅色在一刹那之間成為了這世界的主流色彩。你見過血麼?你見過一種顏色竟然比血更殷紅麼?這殷紅之色像是煙霧一般,隨風四散,終於整個世界再也看不見其它顏色。
此刻的大地之南。
一群衣著怪異的人匍匐在地上,向著遙遠的東方重重的叩拜。每個人的口中發出囈囈的聲音,他們的表情嚴肅而凝重。
“轟……”如同一聲悶雷一般的巨響在他們的麵前炸開,所有的人都抬起了頭,他們看見巨響的來源處翻滾著濃濃的塵霧,許久之後,塵霧漸漸散儘,三個體型巨大的狼體赫然出現在了人們的眼中。
人群之中有了哭聲,剛開始隻是如同蚊蟻一般細小,漸漸地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哭聲之中好像還夾雜著一些聲音。
“嗚……依……拉……”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竟然壓過了原先的哭聲。
那些曾經濃的化不開的血紅色彩,漸漸地從天空之中淡去。高山、河流、冰川、草地、星辰漸次恢複成原來的模樣,像是有一股無形而又強大的力量在將萬物催眠,他們腦海中所有此前見過的畫麵,聽見的聲音和有過的感覺,仿佛被這種力量全部吸走,過去的一切都沒有了,除了還殘餘著一絲氣息的風和這個聲音。
“嗚……依……拉……”
“嗚……依……拉……”
手指輕輕的動了一下,仿佛有骨骼摩擦發出的清脆聲音傳進人們的耳膜,接著手指又動了一下,人們看見那三具原本躺著的巨大的身體抖了抖,然後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人群中也突然站起兩個人來,一個是年輕美貌的女子,一個是年過花甲的老人,老人扶著女子一步一步的向著前方走去。
“轟隆隆……”那三個龐大的軀體突然之間朝著麵前的女子跪了下去,看他們的臉上此刻像是掛滿了無儘的哀傷。
“娘娘……”他們的聲音有些顫抖。
“王呢?”年輕的女子問。
“主人……主人他……”
女子全身的力氣仿佛被人抽掉了一般,身體一下子軟了下去,“嗚……依……拉……”女子的聲音有些羸弱,似乎夾雜著無儘的哀傷和絕望。
隨後是一聲洪亮的聲音,“嗚……依……拉……”所有的人都開始朝著東方叩拜,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仿佛忘記了時間,仿佛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那屋裡正在熟睡的嬰兒身體微微的動了一下,眼睛慢慢的睜開,像是被外麵悲痛的聲音感染“哇、哇”的哭出聲來。老者回過頭看了看發出嬰兒哭聲的屋子,再次回頭的時候已是老淚縱橫。
從所有人悲慘的哭泣聲中不難聽出他們心中的絕望和哀傷,日升日落,星辰隱現,幾個晝夜裡他們都在做著同樣的動作,每個人的額頭上都已經磕出了血,那遙遠的東方像是有他們推崇的聖靈存在一般,巨大的力量引發了心中無比的虔誠。
幾日之後。
“血狼,我問你,以王的力量怎麼可能回不來呢?”老者站在懸崖之上,他的麵前是黑暗而又無儘的深淵。
“風使,你應該了解主人的。”站在老者身後的三個狼人回答道。
“哎!”老者歎了一聲,“你們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狼人點點頭目光望向遙遠的東方,他們的所有思緒又回到了曾經經曆的戰場。血紅,還是那片血紅色的天空。
一團巨大的白色光芒懸浮在半空之中,耀眼的光芒四處擴散,似乎天地之間的所有地方都被它籠罩到一般,離光芒中心不過一二十丈的地方單膝跪著三個狼人,那三個狼人體型巨大,足有五六丈高,他們的目光全部直刷刷的看著麵前的巨大光芒,眼神中透漏出一絲絲失望。霎時,光芒扭動了一下,然後如同被人撕裂了一般光芒的邊緣硬生生的出現了一個口子,
漸漸的口子越來越大,最後竟然轟的炸開了,巨大的白色波浪如同漣漪一般向著四周擴散,
粗壯的樹木無法抵抗這轟然的衝擊一顆顆的被炸成了粉碎,那三個狼人似乎也不敢與這強光相對,紛紛的彎下身去,突然,白光之中走出了一個人來,隻見他的手中握著一把巨大的戰斧,戰斧的長度竟然比他本人還高,他抬頭看了看天空,又回過頭看了看三個跪著的狼人,
“血狼,魔狼,隱狼,你們三個站起來。”他的聲音淩厲霸氣仿佛這世間萬物都該向他臣服一般,“我刑天的戰士,在戰場上就算是死,也從來都是站著的。”三狼點了點頭緩緩起身。
\t“好你個刑天,不愧是曾經的戰神。”一個看上去仙風道骨的道士立於半空之中,在他的身後站著萬千個兵士,“可是就憑你一人之力就想與天地爭鬥,未免還是以卵擊石了,刑天,你想過你的下場麼?”
\t“哈……”刑天口中發出粗狂的笑聲,臉上也滿是不屑的表情,“下場,你告訴我我該有什麼下場?”
\t 道士依然淩空而立,隻是眼神不再像剛才那樣充滿了殺氣,他的麵容變得很平和,像是一個慈祥的老人。
“刑天,這麼多年了,為何你還是這樣,難道都從沒想過改變一點麼?”道士的語氣中滿是憐惜。
“改變?改變就是屈服而已,我從來便與你們不同,天不容我我便要先伐天,地要阻我我便要先毀地。”
“縱然是你現在被我的伏魔七煞圈重擊,也依然如此堅決麼?”
“重擊?你以為你的破圈就能將我怎樣了麼?你是高估了自己還是小看了我。”刑天伸出手靠近自己的胸膛,他的手如同磁鐵一般將身體中一個紅色的光圈牢牢地吸引住然後一分分的拉出自己的胸膛,“這圈子還給你就是了。”那散發出紅色光芒的圈子被刑天輕輕的一甩便徑直的操著那道士飛去,隻見那道士虛空一指,一個五星模樣的白色光芒逐漸擴大,最後與那飛來的紅色光圈撞擊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聲響,碰撞中激發的波浪將道士額前的頭發吹得四處飛散。
“臭道士,看爪。”站在刑天身後的三狼突然一躍而起,六雙鋒利的爪子朝著那道士飛去,隻是那六雙爪子每飛出一米便又會幻化出幾百倍的數量,離那道士十幾丈距離的時候已是密密麻麻的一片,此刻看起來不再像是鋒利的狼爪,倒像是一個碩大的拳頭,拳頭的每一個骨節上又像是有一個鋒利的刀刃。
“哼!”那道士哼了一聲,看也沒看正朝他飛來的東西,“小小妖魔,也是如此不自量力。”道士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把劍,他隻是手中的劍輕輕一揮,無數的劍刃齊刷刷的飛了出去,那一團鋒利的狼爪不到一會全部被擊落。這狼爪乃是三狼以本體精血化成,能擊殺敵人於千裡之外,此番被那道士劍光打落身體無疑受到重創,一個個不由得噴出一口血來。
“刑天,既然我奉天命,誅殺你這逆天之徒,那麼今日便是你我兩難存的地步。”
“老道!”刑天拿起手中的戰斧直指虛空,“既然如此,多說也是無益,出手吧。”
道士閉上了眼睛,雙手連成一個甚是奇怪的手印,口中開始念動咒語。
刑天低下頭,他看見一團紅色的光芒從他的胸口處開始向著四周擴散,不到一會他的全
身被這耀眼的紅色光芒籠罩住,然後紅色的光芒逐漸的縮小,變成了一個隻有拳頭大小的圓點,圓點在他的全身不停的遊動,最後遊動到頭頂,像是要掙紮著破顱而出一般。
\t 刑天動了動自己的身體,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已經被人控製了一般,再也無法靈活操縱。
\t“這才是我這伏魔七煞圈真正的力量,你還是投降吧。”
\t“是麼?”一個聲音從刑天的腹中傳出,如同死亡般乾枯的回音鏗鏘有力,隻見他將身體緩緩的飛向空中,手握著的戰斧突然間橫掠過自己的脖頸,粗壯的脖頸如同是樹杆一樣被齊刷刷的砍成了兩半,頭顱落地發出沉悶的撞擊之聲,在頭頂撞擊的紅色的光芒,像是終於找到了出口一般轟的一下奪路而出,天空被瞬間照亮,整個天地都是那種紅色。
\t“縱然是毀此頭顱,我便是以乳為目,以臍為口,也能取你之命。”說話之間那道白色的光芒突然化成億萬戰斧,朝著那道士和他身後的萬千兵士射出,道士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無比驚恐,他連忙將手中的劍拋出,雙手做出蓮花形狀,霎時,在他的周圍形成一朵朵巨大的蓮花牢牢地將他包裹在中間,那白光所化成的戰斧一刀刀的砍在那蓮花上,那萬千兵士哪裡抵抗的住這種力量,身體早已被劈成了肉醬形神俱滅,隻有這道人還在苦苦的抵抗,那蓮花上的斧痕越來越深,怕是不消片刻這蓮花就會破碎,到時候恐怕這道士也難逃千刀萬剮之苦。
\t“刑天,你這樣一意孤行可想過你的族人麼?”道士越來越抵抗不住萬千刀斧的衝擊,想用言語令刑天分神再用儘力量一拚逃出去。
刑天果然上當,不知覺的減弱了攻擊的力量,就在這一瞬間讓道士抓住機會,隻聽見他口中念了一聲“吞”字訣,在他周圍的蓮花突然變大,朝著四周不斷地推進,此刻的他從蓮花中央一躍而出瞬間就不見了蹤跡。
隻是虛空之中仍舊回蕩著他的歎聲。
“主人……”三狼的眼中噙滿了淚水。
“血狼,魔狼,隱狼,我刑天今日遭此大劫已經元神儘毀,你們與我約定也算是儘了,你們離開吧。”刑天手握著巨大的戰斧站在半空之上,依然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主人,三狼要永遠追隨主人。”
“哎!”刑天長歎了一口氣後便永遠的沉默了,他的身體逐漸地如同煙塵一般消散在虛空之中。
“主人……”三狼朝著刑天的消散的地方扣拜了三下,淚水如同瀑布一般奔湧而出,很久很久,一道黑色的風刮起,再看三狼曾經跪著的地方早已是空無一物。
狂風過後,這屍橫遍野的戰場霎時間血腥連連。
此刻,天空的至高之處,一白衣女子俯視大地,她那柔軟的裙擺與長長的發絲在風中微微擺動,迷人的微笑如同是刻在她的臉上一般真實,於是讓人有了一種迷惑的感覺,傾城傾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