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產?
程梓珊的臉霎時間慘白起來,不敢相信的看著汪如萱,她怎麼會知道?
“景同和我說笑的時候隨口提起來的。”汪如萱得意洋洋的替她解惑。
輸液管被阻,血液已經倒流。
手背上傳來清晰的刺痛,程梓珊卻恍然未覺。
她失去孩子的傷痛,在何景同那,原來隻是他和心愛之人說笑時的談資。
這一刻,她抑製不住的憤怒起來。
“啪。”
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汪如萱都驚呆了。
“何景同沒有對你說過,我這個人,很暴力麼?”程梓珊冷笑連連,一把拔掉手上的輸液管,“怎麼?不還手麼?”
汪如萱捂著臉閃開,遠遠的避開她。
“夠了!”
何景同站在門口,喝了一句。
筆直的大長腿徑直邁向汪如萱,他的眼裡麵全是她的身影。
“疼嗎?”他的語氣流露出少有的憐惜,甚至是伸手撫了撫汪如萱委屈的小腦袋。
卻在麵向程梓珊的時候,頓時淩厲起來,“你太過分了!”
過分?
汪如萱往她的傷口上撒鹽就不過分了?
程梓珊的心中劇痛,眼眶也酸的要睜不開,“更過分的在後麵!”
她隨手將桌子上的玻璃杯擲了出去,“都滾!”
她不要看他們在她麵前上演恩愛戲碼,更不願意讓自己的軟弱可憐流露在他們麵前。
“啊……”
汪如萱一聲驚呼,臉色發青的往一旁退去,卻不小撞到了隔壁的空床床角。
“痛……”汪如萱的表情已經慌亂,眼淚巴啦啦的往下掉著,“景同,好痛……”
何景同已經快步上前將汪如萱打橫抱起,眉宇間是掩不住的擔憂和緊張,“怎麼樣?哪疼?”
“護士,護士!”
他才喊了兩聲,外麵巡查病房的兩個護士就已經趕了過來。
將汪如萱放到病床上,他還握緊了她的手,“彆緊張,讓醫生看看。”
“景同,好疼……”
汪如萱疼得皺緊了秀眉,“我……怕……”
她攥緊了何景同的手,不肯放鬆。
“她是裝的!”程梓珊擰緊了眉頭,“彆信她……”
在大學的時候,汪如萱這樣的伎倆,她不知道見識過多少回。
更何況,她剛才清晰的捕捉到汪如萱嘴角轉瞬即逝的得意笑容!
何景同的後背僵了起來,握著汪如萱的手下意識的緊了起來。
“不是誰都那麼狠!能狠到把自己的孩子打掉。”
這句話如一把銳利的刀,直而準的紮入程梓珊的心臟最深處。
她禁不住顫抖起來,嘴唇哆哆嗦嗦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是的。
她打掉了自己的孩子。
親自去打掉了她和何景同的孩子。
周圍的溫度好像一下子降了下來。
好冷好冷,比寒冬臘月還要冷。
程梓珊都不知道何景同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她如同一個精致的布偶娃娃,毫無生氣的蜷縮在床上。
眼淚有沒有儘頭?
傷痛有沒有儘頭?
流乾淚,傷到底,是不是就不會愛了?
“何景同,我不想再愛你。一點也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