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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氣大陸一隅,白石鎮。
鎮上規模最大的秦家煉坊裡,人們正如火如荼的忙碌著。
火紅色岩石堆砌的煉坊中間,擺放著一個高有數丈的大火爐,火爐周邊圍坐著幾十名稚嫩的少年,生疏的擺出各種各樣的手勢。隨著這些少年手勢的變動,火苗聲噗噗的響個不停,火爐之中的火焰也是隨之變換,把少年們的臉都映得鮮紅。
“起!”
“落!”
一個中年人大聲呼喝著。少年們按照中年人的聲音,極其認真地控製著自己的麵前之物。每個人的身前,都有一把劍坯,隨著少年們手勢的變動,一點點的被火焰鍛造著。少年們所學,正是靈氣大陸上,極其稀少但最負盛名的煉器術。至於為什麼秦家會擁有煉器術,家族長老都有些記不清了。
“噗!”
除了火苗的劈啪聲和中年人不時的喊聲,煉坊裡顯得極為安靜。但就在這安靜之中,一聲不合時宜的輕響傳出。
聞聲,其餘幾名少年都戲謔的朝著出現響動的那個地方看去。一個滿臉烏黑的少年正用力的吐著口中的灰燼,手裡還握著一把模樣漆黑的劍坯,一臉沮喪的發呆。
“秦南你這是第幾次失敗了,不行就彆學煉器術了,你已經不是以前的天才了。”
“是啊,一天不如一天,還不如個下人,像你這樣的就應該早早的去家族產業打下手,哈哈。”
一旁的幾名少年嬉笑的數落著這名叫秦南的小男孩。
聽到刺耳的嘲笑聲,秦南拳頭猛地攥緊,身子都有些輕微的顫抖。他低下頭,黯然的眼神中,卻閃過一絲堅強和決絕。
三年前。十二歲隻時先於同齡人煉製出第一把屬於自己的兵器,被人羨慕的稱為百年來天才少年。
三年後,卻落得被人嘲笑的地步。隨之而來的屈辱重重的壓在了這個隻有十五歲的少年身上。
那是三年前一個漆黑的夜晚,秦南正因為第一次煉製出兵器而興奮得睡不著覺。突然腦海之中傳來一陣劇痛,緊接著秦南便昏迷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秦南和往常一樣前往家族煉坊準備再次煉器。但是那一次秦南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力不從心,幾次煉製過程意外頻出,導致多次煉製仍然未果,以為是狀態不佳的秦南,失望的走出了煉坊。
從那天開始,秦南就再也沒有煉製出過兵器。
這一事情曾在秦家引起很大的動靜,找過很到高人前來查看,但結果都是令人失望。慢慢的這個曾經的天才少年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秦南第一次經曆到人情的冷暖,世事的無常。
但是即便是這樣,秦南也不曾放棄。一直堅信自己隻不過是出了點小意外,總有一天會重現輝煌。在彆人的非議中繼續刻苦練習,一點點的尋找當年的感覺。
如果非要說這三年,秦南到底找到了什麼的話。那就是毅力,一個模糊的詞彙。但是卻並不是人人都有。隻有經曆過大起大落,仍然心態堅定的人才會擁有。
就如秦南一般,不管旁人怎麼說,我自巍然不動,與嗤笑聲中默默練習,滿懷期待。
這一次煉坊之中和其他同輩一起煉器還是自己央求了父親許久才答應的,滿懷信心的前來,卻再一次以失敗告終不禁有些難過。慢慢地抬起頭來看著煉坊前方的中年男人。
他是家族中的一位長輩,名叫雷恩,是專門負責教授小輩煉器術的人。因為與秦南的父親交情甚好,所以才會同意秦南進入到煉坊之中。但是一如既往的出現這樣的狀況,就連雷恩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輕輕地朝秦南擺了擺手,示意秦南進一步說話。
“小少爺,你還是回去吧,不然在這裡他們又要嘲笑你了。這樣對你對族長都不好。”雷恩小聲勸到,眼神中透漏出難以言明的意味。
聞言,秦南極力控製著心中的不平。一臉稚氣的認真說到:“我現在不成功不代表我一直不成功,總有一天我會恢複從前,像三年前一樣讓他們閉嘴!”
說罷,一甩衣袖,憤憤的離開了煉坊。看著秦南離開的身影,雷恩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小少爺難道真不知道因為你族長已經地位不保了嗎?”隨後又恢複了淡然的神情,繼續教授其餘的小輩。
從煉坊之中憤憤離去的秦南,一口氣跑回了家族之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重重的關上屋門,將自己蒙在被子裡,不停的捶打著床榻。
就在這時,緊閉的房門突然傳出吱呀的響聲。
聞聲,秦南慢慢的把頭伸出被子。當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失聲道,“父親?”
但是又突然想起什麼,一把抓起被子將自己團團包裹。
“你出去,你出去!”秦南大聲的叫嚷著。
來人乃是現任秦南族長,秦川。雖然以地靈境初期的實力在這白石鎮中並算不得最強,但是已經相當不弱了。再加上掌握有神秘的煉器術,所以小鎮上的人對其更為尊崇,導致其聲望隱隱然超過許多比他修為還要高深的人。
但是即便是這般聲名顯赫的人也會有事擾心,就是他的寶貝兒子竟然發生這種意外,一蹶不振。這個事情曾經讓他很是苦惱,一直找不到解決的辦法,甚至被人議論。
但是對於這件事,秦川總是苦笑著一笑而過。逢人便說自己的兒子是早晚會恢複,早晚會達到之前的地步的。但是這句話一說就是三年,就連他也曾懷疑秦南到底還能不能恢複如初。
從當初秦南咿呀學語之時,秦川手把手教其煉器術。一直到秦南煉製出第一把兵器被成為天才,再到一蹶不振落得如此田地。秦川也曾有過放棄的念頭,但是每當看到自己的兒子雖然發生意外但是一直很努力的堅持不懈之後,心有不忍。
現在看到秦南這個樣子,心裡也不是滋味。
慢慢的走到床邊,掀開了被子,看到秦南正鼓著腮幫子一臉的氣憤。
不禁笑道,“這點挫折就放棄了?你還記得你母親臨終時怎麼對你說的嗎?”
說到這,秦川眼神空洞起來,仿佛在回憶一件十分久遠的的事情。秦南也因為父親的話怔了怔,慢慢的從懷裡掏出一個泛著銅綠的銅片,輕輕地撫摸。
這塊銅片是母親留給秦南唯一的東西,每當秦南受到嘲笑的時候,都會偷偷的跑到一個地方將它拿出來,想著母親臨終前對自己說的話。
“孩子,你不比彆人差,你可是被家族遺物獲得認可的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