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刺骨的冷!
仿佛大冬天墜入了寒潭之中!
時沐遙全身都在發寒,整個人不受控製的顫抖著,如同秋日墜落的枯葉,隨風飄零,無根無依。
濃重的悲涼從她身體裡散發出來,“厲墨塵,你想挖了我的眼睛,你就來挖啊,反正現在你是呼風喚雨的厲少,江城誰敢對你說半個不字。”
頓了頓,她看著厲墨塵涼涼的笑,“對,你說的沒錯,二十年前就是我故意弄瞎蘇玲眼睛的,她一個孤兒,憑什麼有那麼漂亮的一雙眼睛。你們之間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也都是因為我。”越說越是激憤,那些淒涼在她眼底綿延出深入骨髓的哀慟,演變成不顧一切的決絕,“你不是恨我嗎,那你殺了我啊。殺了我,給蘇玲報仇,給你自己報仇,你怎麼不殺了我,你倒是殺了我啊!”
第一次,一貫優雅高貴的第一名媛,歇斯底裡如市井潑婦。
厲墨塵感覺到來自她的挑釁,這個女人從骨頭裡滲出的驕傲,就像是一雙翅膀,他一個掌控不住,她都會飛離他身邊一樣。
狹長的眸子眯了眯,既然這樣,那他就折儘她的羽翼。
“時沐遙,不要試圖拿鈴鐺來威脅我。你要在意的太多,而我在意的隻有她一個。所以,你不會是我的對手。”
男人從她身邊踏過,再未看她一眼。
彆墅的門砰一聲在身後關上,時沐遙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嘔……”
或許是情緒太大起大落,胃裡驟然泛起一陣惡心,讓她止不住的乾嘔起來。
這一整天處理和安頓她的弟弟,即便蘇譯軒怎麼勸,她也一口飯都沒能吃下。此時嘔了半天,一點東西都沒吐出來,反倒難受得落了一臉的淚。
她不過是愛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
時沐遙以為,她的話觸及了男人的底線,厲墨塵就算不會放過她,也絕不會再碰她了。
可當天晚上,她半夜睡得正安穩,身上驟然壓下一具染了酒味的身體。
喝了酒的厲墨塵比清醒時更折磨人,沒有任何前戲的直接闖入不說,更是翻來覆去把她折騰到了天亮。
但這些,不過是噩夢的開始。
第二天時沐遙醒來,就發現自己被軟禁了,兩個保鏢守在門口,她連臥室門都出不去。
厲墨塵晚上會悄無聲息的來,在她身上發泄一番後,再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徹底把她當成了泄欲的工具,他的禁臠。
認清這一點後,時沐遙沉默了。
她不再說話,也不再試圖離開,隻是越來越害怕天黑。
蘇譯軒不止一次發消息問她在哪兒,時沐遙不敢說,後來索性關了手機。
所有的痛苦,她一個人承受就夠了,沒必要把更多的人卷進來。
她不止一次的想過自殺,可到最後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她舍不得!
就算厲墨塵再怎麼恨她折磨她,這個男人卻已經成了她蝕骨的毒藥。
愛他,似乎已經成了她的本能。
她痛恨,卻又無能為力。
絕望和痛苦不斷撕扯,讓時沐遙的精神和身體狀況越來越差。
可這些,厲墨塵卻絲毫沒有注意到,
一個月後的某一天,時沐遙突然發現,她的生理期似乎已經遲到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