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危機即將爆發(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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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路原沒有跟他們一樣去排隊,而是去了另一個廟宇。

說實話,叔叔阿姨排隊的這個廟宇,看著像個帶頭大哥,而旁邊也昂然挺立著兩個廟宇,看著有點跟班的意思。

路原無聊,向一邊的廟宇走了過去。

靠東的這個廟宇人並不是很多,顯然是一些不願意排隊的人,才來這裡排隊的。而這個廟宇的門口,也掛著大招牌,寫著類似‘有求必應’‘不靈退錢’等字句。

其實真正靈驗的廟宇,是不需要這些招牌的,靠口耳相傳的口碑,就足夠把人流量撐起來了,比如這個最大的乾生廟。

路原尋思著,反正無聊,就進去看看吧,畢竟長這麼大,還沒有進過廟宇求過簽。

雖說從外麵看過去,廟宇裡的人不多,但走進去,發現這座山上的生意果然是好,廟宇的空間並不大,裡麵擺放著求簽用的各種的工具,還有為了裝飾氣氛而貼的圖畫。

一個身穿黃色大褂,頭剃光了,但鬢角和胡子留得須白的老頭,盤坐在桌子旁邊,用手拿著一根棍子,敲著廟前的木魚,另一隻手則豎在嘴邊,喃喃念動著什麼。

這一幕路原以前在電視裡經常看到過,不過在電視上看到時,都會配上穩重大氣的音樂,以襯托這個和尚的鎮定,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穩重,但現在路原看過去,怎麼看怎麼覺得騙人的。

路原靠近過去,看到每一個路過的顧客,都會給這和尚木魚前的盆子裡放幾塊錢,當然也有放幾百的,然後去一邊的占卜櫃台上拿簽。

路原靠過去,也象征性地從口袋裡摸了摸,他本來打算是想放進去十元的,跟那些放幾個一塊的比起來,還是蠻有優勢的。

但他摸摸口袋,卻發現沒有十塊的,隻有一張二十的,路原不忍心,二十元可以使他幾天的飯錢啊,於是狠狠心,把一塊錢的扔進去了。

那和尚是閉著眼睛的,自然不會意識到有什麼問題存在,但旁邊的人就看不下去了,尤其是路原身後,站立著兩個跟路原差不多的小姑娘,頓時表現出鄙夷的神色。

路原自嘲地嗬嗬一下,繼續走了,心裡想著,又不是第一次屌絲了,怕什麼呀。

他走到了求簽處,隨手從框子裡拿出一個簽。

按理說,每一個求簽上都會有一些文字或圖畫,表示求簽人所求的結果,但路原這個卻很奇怪,上麵卻是空蕩蕩的。

路原拿著反複看了看,發覺真的是空簽,想問問廟宇的人,卻發現除了那個敲木魚的和尚外,彆的光頭一個都沒有。

路原拿著簽,又放回了遠處。

不過,在他把簽放回框裡的瞬間,一個人從這石像的背後,走了出來。

那人路原當然是比較熟悉了,因為在飯館裡,在剛才的人群堆裡,他都看到了這個人。

深邃的眼眸,如同浩瀚星海,裡麵藏滿了無窮的內容,引導著路原踏入裡麵。

路原隻盯著看了一瞬,就暗示自己不要再看了,否則會像剛才那樣,墜入裡麵,墜入到另一個世界。

而且,現在叔叔阿姨張子寒和楚子涵都不在旁邊,如果他墜進去,恐怕是沒有人能夠幫他的。

路原心裡是這麼想的,可是眼神卻無法移動地盯著這個人。

他一定會是使用幻術,路原驚訝道,一定是這樣的,不然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就陷入裡麵。

路原看到,無邊的黑暗如同漩渦,在四周盤旋,他被卷入這黑暗中,那隻無形的手硬生生地拉著他往下墜。

路原想呼叫,卻叫不出來,他的身體比前兩次抖動得更厲害,但在現實裡,他隻是呆呆地看著這個方向。

終於,路原感覺他的身體完全墜入黑暗的底部,他放棄而立反抗。

然而,在現實中,在這個廟宇中,求簽的眾人看到,一個看著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在求完簽之後,突然暈倒在地了。

四周的女性驚呼起來,但也有幾個冷靜地,立馬打電話報警。

似乎還有一個醫生,上前看了一下,又掐了掐人中,說道;“應該沒什麼大問題,隻是暈倒了”

在他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路原的身體,就如同煙霧散開一般,突然消失了。

沒錯,是消失了,連那個臨時的醫生都震驚了,他隻是轉頭跟眾人說這小夥子隻是暈倒了,但一轉頭,這小夥子就消失了。

有女人在大叫,有小孩嚇得哭了起來,有一些年輕姑娘嚇得躲在同行人的背後,也有男人冷靜地看著這變化。

但惟獨那個敲木魚的老頭,他依然悠然自得地在敲著木魚,好似這些事情都發生在他千裡之外,他根本沒有心思去想。

路原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下墜,但一直是意識裡的下墜,路原知道這是幻覺。

但在最後,身體著實感覺到疼痛的那一刻,他才發現,自己的身體也跟著來到了這裡。

一座一望無際的高山,連綿起伏,山上種滿了綠樹和花草,能聽到遠處傳來的動物叫喚的聲音。

這是個野外森林啊,路原驚歎道,但是似乎不是旅遊勝地,因為一眼望去,沒有階梯,沒有圍欄,沒有叫賣的攤販,有的隻是野蠻生長的植物和胡亂堆砌的石頭。

這是……路原心裡驚訝萬分,趕緊從口袋裡把手機掏了出來。

儘管手機不是全智能的,但依然有定位的功能,一看過去,自己震驚了,同時心裡湧起了帶有恐懼的複雜心緒。

這裡是雲南,者陰山。

這不就是兩年前自己變異時,哥哥追殺自己,自己跑到這裡求生的地方嗎?

自己怎麼會來到這種地方啊?自己體內的極花元素明明被清除乾淨了啊!

那個對自己微笑的人,對自己施加幻術帶入這裡的人,又是誰啊!

路原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沉默了幾分鐘,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往前走嗎?可能會有危險的。

就在他躊躇中,一個人走了過來。

開始時隻是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很遠的地方緩步走來,看著走得很慢,但路原感覺隻是一會,便走到了自己跟前。

沒錯,路原看清楚了,這個人就是在乾山上三次使自己沉入幻術的人。

路原看著她,說道;“你是誰?”

那人笑著,說;“乾龍”。老遠聽到,意外了一下,這明顯沒有姓氏嘛!而且聽著跟中國古代的某個皇帝的名字很像。

“我真正的名字就不告訴你了,你隻需要知道我目前的彆名”

“彆名?”,路原喃喃。

“你是路鳴源的弟弟,路原吧”,乾龍聲音不急不緩地問道。

路原聽到,身子往後退了一步,他此刻是盯著乾龍的眼睛,但不同於前兩次會陷入幻境。

“你不回答那就是沒錯了”,乾龍起來,樣子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把你叫來,是希望一件事求你”

“求我”,路原伸手撓了撓他的後腦勺,心想你沒搞錯吧,你看著那麼厲害,有那麼可求我的?

“你是路鳴源的弟弟,你可知道如今的路鳴源,是個什麼樣的角色?”,乾龍說。

路原聽到哥哥的名字,心裡不免觸動一下,畢竟這是心裡持久的痛。

“嗯,什麼角色?”,路原疑惑地說,他也知道,看樣子不幫他搞定,他是不會讓他走的。

“你的哥哥路鳴源,是如今排名第一的獵殺者”,乾龍說著,“幾乎整個龍澤學院,都把他當作神一樣看待,因為他太厲害了,兩年來隻要是他經過手的變異者,基本全被獵殺成功而立”

乾龍說著這些,路原還有些不敢相信,哥哥有這麼厲害嗎,讓這個穿黑衣的神秘人都敬仰起來。

“而是,就是一個變異者”,乾龍說。

“你……,路原有些不敢相信,變異者不都該像他當年一樣,身體變形扭曲嗎?怎麼會是一副正常人的模樣呢。

“至於為什麼我身體還保留著正常人的模樣,你就不用管了,但我有一種特殊的能力,是能夠控製變異者,使他們恢複成普通人一樣。所以我的目標,是希望所有的變異者可以成為普通人,而非被他們殺害”,乾龍說著,擺出一副正義昂然的樣子。

雖然乾龍外表看上去,並非一個正義人士,可當他用這樣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路原覺得挺靠譜的。

“在這座者陰山裡,我召集了五十多個變異者……”

“什麼!”,路原驚呼,五十多個變異者,那就是五十多個當年跟自己一樣,身體變形扭曲的怪物嗎?

“其中有很多,是我從龍澤學院裡的獵殺者手中搶過來的,不過我都給他們施加了法術,他們目前都被控製住了,變作了普通人,在山洞裡休息呢”

“呃”,路原不知該說什麼,自兩年前他以為跟極花這東西就算遠離了,以後不會有什麼瓜葛了,但目前看來,似乎是自己太天真了。

“那把我弄來這裡,你是想乾嘛呢?”,路原問道,心裡覺得自己似乎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畢竟體內的極花種子已經被取出來了。

“其實我知道,你體內的極花種子已經被取出來了,但是你有一項特殊的能力,是任何人都不具備的”乾龍說著,看著路原,“你知道為什麼你哥哥那麼厲害嗎?因為他是百年一見的天煞星,而你,是他的孿生兄弟,是地藏星”

路原突然聽到這兩個稱呼,不禁驚呆了,這不是在武俠小說裡才會有的稱號嗎?現在卻實實在在地聽到了,而且看樣子是很靠譜的模樣。

路原聽這個叫乾龍的細細說來,漸漸明白了。

這個極花的事情,自然不需要多講,在兩年前哥哥在追殺自己之前,在醫院的高樓上,已經全部告訴他了。

乾龍說,自那以後,哥哥就漸漸成了龍澤學院最耀眼的人物,兩年來他的獵殺速度和獵殺效率在學校裡麵都是有目共睹的,大家幾乎都以為他是瘋子,為什麼會那麼厲害。

而如今,恐怕整個龍澤學院,恐怕都要數他最為厲害了。

但是,乾龍的計劃,跟他完全背道而馳。乾龍是希望通過自己的力量控製,能使所有的變異者恢複到正常人的狀態,正常的生活和作息,而龍澤學院,則是一股腦的屠殺。

乾龍說,能夠殺掉天煞星的,隻有地藏星一個人,這是上天注定的,所以,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講到最後,路原一下子驚呆了。

“能夠殺掉天煞星的,隻有地藏星一個人”。也就是說,這個神秘兮兮的黑衣人,是希望通過自己來殺掉哥哥?

這怎麼可能,怎麼能讓弟弟親手殺死哥哥呢,路原覺得這人在開玩笑,但看著他的眼神,又覺得這命令無從違抗。

乾龍轉過身走去,說了一句;“你跟我來這裡看看吧,看看這些被龍澤學院的學生們獵殺的變異者”

乾龍在前麵走著,路原在後麵緊跟著,他覺得目前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這個神秘兮兮的黑衣人了,是他把自己帶到這鬼地方的,那麼也隻有他能把自己送回去了。

走了一會,路原感覺是隻走了一會,但卻好像走了好遠的路。

他再回頭望過去時,已經發現剛才來時的地點,距離好遠了。難道這是這個人的法術所致?

路原跟在後麵,不一會,就來到了一個半山腰的山洞中。

山洞門口擺放著奇怪的石頭,形狀各異,路原心裡感慨,到底是無人管理的野山,所以才會有這奇形怪狀的石頭,如果換成人工的旅遊區,早就變成了雕刻精美的裝飾物了。

山洞看著很黑,路原大概隻能往裡看不到二十米的路。

走到接近二十米的時候,乾龍突然右腳震動了一下地麵,前方的路像是有燈光打開似的,全部亮了起來。

這並不是燈光的問題,這裡不可能接入燈的,最起碼的店裡供給就沒有。路原認真看去,發現頭頂發光的,並不是電燈,而是石頭。

沒錯,這些石頭好像聽乾龍的話,乾龍隻是呼喊一聲,這些石塊就散發出白色的光芒,把這裡照的極亮。

路原好奇起來,問道;“這是什麼東西啊?叫什麼名字?”

乾龍走在前麵沒有停下,穩重的聲音回答他道;“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有名字的,人類隻發現了世界上極少數的東西,並給它們起了名字,這個東西並沒有名字”

路原覺得這話有些費解,但認真想想似乎也是這個理。大自然千變萬化,神秘無比,人類能夠探尋到的,還真的隻是冰山一角的東西。

比如極花這個東西,教科書上肯定對這個東西不屑一顧,但是這種事情確確實實地發生在了他的身上,他有什麼理由不去相信會有其他怪異現象出現呢?

路原跟著乾龍往前走,這山洞好像極深的模樣,這樣的蜿蜒扭曲地走了好久。他也覺得奇怪,這麼遠的距離,空氣供給能足夠嗎?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前方出現了人影。

大概有幾十個吧,這山洞儘頭一片空曠的空地上,都盤坐在地上,大多數都低頭不語。

路原看著他們臉龐,看到了各異的表情,有悲傷,有絕望,有憤恨,有悔恨,有無奈。

寥寥的幾個人抬起頭,看著他的這個方向,有不懈,也有未知。

乾龍說,這些人其中的一部分,是被龍澤學院追殺過的,剩下的是自己在世間找到的,還沒來得及被追殺的變異者。

乾龍說他把真相告訴這些人的時候,這些人都不敢相信,但當身體變異起來,也就逐漸相信了。不過,極花的種子有一股力量,是會吞噬人的心性,一旦心性被吞噬了,那麼這個人就成了十足的惡魔了。這也是龍澤學院要獵殺他們的原因,龍澤學院這樣做,歸根結底也是為了世間的和平啊。

但是,乾龍說,他覺得應該有更好的方法,好比他目前修煉的控術,可以有效控製這些人體內的極花力量,使他們恢複平靜。而這一點,乾龍說他曾經試圖跟龍澤學院的人交涉,希望通過這種辦法來對付變異者。

但是,龍澤學院的高層非常傲慢,覺得這樣的方法是有極大風險的,所以依然采取獵殺的態度。

被拒絕的乾龍,就做起了這些事情,從獵殺者的手中搶回變異者,或者在龍澤學院發現變異者之前,自己通過探測率先發現,然後帶入這裡。

這樣的事情乾龍已經做了好幾個月了,帶來的變異者,也已經有五十多個了。

但是,乾龍說,他最畏懼的,其實並不是龍澤學院裡的那幫學生,也不是裡麵執掌大權的古裡德格,那是那個叫做路鳴源的人。

他太過厲害了,所以需要路原的幫助。

當然,並不是希望路原能殺死他,而是希望封印他的力量,使路鳴源沒那麼大的殺戮能力。

這樣乾龍就能繼續自己的計劃了,能控製更多變異者的心境,使他們逐漸恢複正常。

路原聽著,越聽越不敢相信,遲疑了好大一會,說道;“那要我做什麼呢?”

乾龍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龍澤學院現在肯定已經偵查到我們這裡了,應該會派人過來,而派的人,很可能就是路鳴源”

“我能夠有效的加強你體內地藏星的力量,如果你的力量徹底釋放出來,未必會比天煞星弱的,所以,我需要你來對抗天煞星”,乾龍說著,堅定的眼神給了路原信心。

“放心,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是不會殺你哥哥的,隻求能戰勝他,然後控製住他,使他的殺心沒那麼強,那麼隻要我們的控製計劃的計劃得到初步的效果,讓龍澤學院裡的人看到了,肯定了我們的計劃,我們就可以放過他們,到時,就可以和龍澤學院進行合作了”

路原聽著,似乎明白了一些。

龍澤學院的任務,是負責解決這些極花變異者,而乾龍的這個組織,是想要拯救,是希望通過自己的力量,來控製他們體內的極花力量,進而使他們變回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模樣。

不過龍澤學院不認可乾龍的計劃,自然也不支持。乾龍無奈,隻好來到這者陰山中,自己私自搶奪變異者,來進行控製極花變異。

乾龍說,目前已經能夠控製極花毒素不擴散,但想真正的使極花毒素徹底消失,還需要一陣子的修煉,所以目前仍處危險期。

但無論如何,乾龍說他不願看到這麼多的無辜者,因為不幸而死去,所以他希望把事情做下去,所以需要路原的幫助。

路原說:“怎麼幫?”

乾龍說;“現在路鳴源已經在者陰山的一個山穀裡了,自己特訓出來的野獸,正在與其戰鬥,希望自己能夠幫忙阻擋,用這把繩子困住對方就好了”

說著,乾龍拿起了身邊的一條繩子,看上去並不是一般的繩子,閃閃發光的。

二.

路鳴源的雙手第一次在戰鬥中,流血了。

兩年來,他經曆了無數的戰鬥,殺過許多的變異者,但惟獨這一次,自己竟然負傷了。

在剛才與這無數隻野獸搏鬥的時候,在他用彎月刀看下一個野獸的頭的時候,另一麵突然襲來另一隻野獸。

那野獸似是無比的憤怒,一口要宰了路鳴源的右手上。不過幸好,路鳴源的反應極快,往後飛去,但這野獸的牙齒還是刮到了自己。

此刻的路鳴源,已經爆發出了有史以來最強的狀態。

他知道自己是屬於天煞星的,是百年一遇的強大守護星,隻要他願意開啟自己的力量封門,那麼本身的內力就會幾十上百的爆發上去。

但開啟的封門越多,那麼對自己戰鬥過後身體損傷也就越大,所以一般來講自己是不願開啟的。即使在過去的兩年中,自己也僅僅開過不到五次,最多是在開啟第三個封門的時候,瞬間殺死了對方。

封門一共有六個,路鳴源此刻已經開到了第三個,是第二次開這麼高的封門,速度已經高於閃電了。

他無法想象等他戰勝過後,身體將會是怎樣的透支?他是不是要回到學校好好休整一段時間,但如果回去的話,這裡豈不是白來一趟了?

而且,這麼大的動靜,者陰山深處的變異者,肯定也意識到了,所以這一次,幾乎是唯一一次機會可以探測到他們的信息。

而且,能否戰勝,真的是個未知數。

開啟了第三層封門的路鳴源,宛如一個傲世的巨獸,目空一切,隻要下了刀,就一定是死刑。

他如同一道光芒,穿梭在這野獸中間,刀光快的宛如一道道屏障保護著自己,隻要想靠近自己的野獸,都死在了這彎月刀下。

彎月刀的力量也因為路鳴源力量的增強,也跟著增強了,所以有瞬間致死的效果。

但這些野獸,非但沒有因此害怕,反而因為憤怒,更用力地撲了過來,那其實宛如一層層波浪,不停的吼叫聲,從遠處呼喊來了更多的同類,一眼望不到邊際。

路鳴源的本意,是想殺死一些野獸,給他們造成威懾後,創造機會逃跑。但目前看下去,是沒有機會逃跑的,野獸越來越多。

連頭頂的樹木上,天空中飛的,都是這些野獸。路鳴源沒想到竟然會有一部分這樣的野獸帶有翅膀。

路鳴源拿著刀左右開弓,連續戰鬥已經接近兩個小時了,儘管他是龍澤學院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但連續兩個小時的高強度作戰,還是讓他疲憊了起來。

路鳴源跳上一棵樹乾上,這樹乾上正好是沒有野獸的。他把彎月刀往前一扔,手掌與彎月刀分開了,但彎月刀並沒有掉下去,而是懸浮在他身體前麵。

路鳴源嘴裡喃喃念動著什麼,語速極快,同時右手在一瞬間揮舞了幾個手勢,像在念動什麼咒語。

彎月刀在一瞬之間,化作一團龐大的白色光芒,光芒極其耀眼,四周的野獸都受不住這光芒,在一瞬間閉上了眼睛。

這光芒是路鳴源借助彎月刀,把原本的光芒亮度,調高了數十倍,所以瞬間下去,光芒刺過了眼皮,紮入了眼球中,野獸們再次睜開眼睛,也看不到任何的景色了。

光芒收下,路鳴源向後跌倒下去,後背緊緊靠著樹乾,大口大口喘著氣。

施展這一次光芒術,耗費了他太多的內力,按照他以往的經驗,恐怕真的要半途而廢返回學校了。

這些被刺瞎眼睛的野獸,應該暫時不會進行攻擊,自己大概能休息一會了。

路鳴源這樣想著,起伏的心臟和呼吸聲表明這一戰是有多凶險。

可是,路鳴源並沒有鬆懈多久,因為他看到,前麵一隻野獸,跳上了樹枝。

是的,不過這野獸明顯眼睛已經看不到了,野獸來回晃動著頭部,被刺瞎的眼睛一片漆黑,似是努力在用鼻子聞著周圍的氣息。

路鳴源意識到,他剛才疏忽了一點,雖然這些野獸的眼睛不能用了,但是鼻子還是靈敏的。

路鳴源努力緩和自己的呼吸聲,右手又握緊了彎月刀。這太可怕了,剛才已經使他精疲力儘了,如果再用一招,恐怕連行走回去都是問題了。

這隻野獸顯然是不太確定獵物是不是在前方,還是來回抖動下頭部,緊接著向樹枝下吼叫了一下。

樹枝下的野獸迎合著跟著吼叫了兩聲。

路鳴源想,它們應該是太久以來都是依靠眼睛辨彆的,所以突然用鼻子辨彆,有些不確定吧,所以才會躊躇著。

野獸躊躇的一會,路鳴源的體力就得到了很大的恢複。畢竟作為天煞星,本身的恢複能力是特彆強,他全身放鬆地休息一分鐘,相當於普通人睡一天。

但即使是睡兩三天,所恢複的體力也不能夠支持他再次這樣高強度的戰鬥的。

路鳴源看著這隻野獸,緩緩地靠近自己跟前,越來越近,直到鼻子靠近自己身子前,在自己的心臟處聞著。

“嘩!”一聲,路鳴源的彎月刀,狠狠地炸中了這隻野獸的頭部。

野獸爆發出一聲很大的尖叫。

路鳴源在插入的瞬間,立即拔出了刀向另一邊的樹乾跳了過去,沒有一時遲疑,就像之前就想好了。

在野獸爆發出尖叫的下一秒,下麵許多的野獸聽到這聲尖叫,直接跳了上去。

路鳴源躺在另一隻樹乾上呼呼地喘著氣,心裡餘悸未平,剛才那一幕太險了,如果他遲一瞬間,那麼這隻野獸的巨口就咬向自己了。

無數隻野獸跳上了那隻樹乾,把樹乾壓斷了,‘刺啦’一聲,樹乾斷裂,野獸們掉了下去。

顯然,掉下去的野獸,以及周圍的所有野獸,也都在用鼻子來回嗅著,試圖尋找路鳴源的氣息。

不僅如此,路鳴源清楚地看到,有幾個野獸的耳朵稍微動了起來,它們竟然在利用他們的聽了,來試圖尋找路鳴源的位置。

路鳴源覺得太可怕了,這是從什麼時候出現在地球上的生物?眼睛、鼻子、耳朵,都進化到了如此高的地步。

不過,顯然此刻鼻子和耳朵都還沒太適應,但路鳴源想他們肯定還在適應,在適應之後,就完全可以利用鼻子和耳朵分辨出他的位置了。

路鳴源用力控製自己的呼吸聲,爭取不發出什麼聲音。同時,腦子裡急速轉著。

在龍澤學院裡公認的,他不僅擁有強大的體力法力,還擁有強大的頭腦,這是古裡德格在誇讚他時說出的話。

此時此刻,如果是依靠蠻力逃出去,恐怕沒那麼容易,那麼,該怎麼辦呢?

路鳴源閉上眼睛思索。儘管閉上眼睛隻有短短幾秒,但在這幾秒之間,可以說是毫無防備力,的這時候哪怕一個小孩子扔塊石頭過來,都可能打中他。

這是路鳴源所知道的,自己唯一的弱點,在麵對難以解決的難題時,閉上眼睛思索幾秒,幾秒鐘之後,都會有一個足夠解決難題的方法出來。

但也是在這幾秒鐘內,他是絕對的弱勢。

顯然,這次路鳴源又幸運了一把,這些野獸還沉浸在運用耳朵和眼睛分辨自己位置的情緒裡。

路鳴源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神裡發起光來。

路鳴源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每次認真的思索過後,眼睛裡都會發出白光,同時腦子裡就會湧現出無數種良好的辦法,來針對目前的問題。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哪一個問題,是難倒路鳴源的,所有的任何難題,都在他閉目沉思過後,得到了良好的答案。

路鳴源笑了起來,這種笑,是王者才會擁有的自信微笑。

他用右手在樹枝上輕輕折了一下。因為是在樹林裡,風在樹頂刮著,發出‘嘩嘩嘩’的聲音,所以這一折的聲音並不是很容易聽出來。

下一秒,路鳴源就用儘全力,把這根樹枝,打在了遠處的一棵樹上。

路鳴源這次用了極大的力量,但在揮舞手臂的過程中,卻極力不讓手臂所帶動的風聲被野獸們聽到。

樹枝碰到樹乾,爆發了清脆的聲響。

聲響並不算特彆大,但是在這隻有風聲經過的森林裡,也算比較清脆的了。

瞬間,無數在用鼻子裡嗅著的,用耳朵聽著的野獸,都往那個樹乾方向衝了過去。

幾乎是同時碰撞在樹乾上,原本粗壯得樹乾在瞬間被撞倒了,跌倒的那邊的空地上,同時也砸到幾隻野獸。

就是在野獸們衝向樹乾的瞬間,路鳴源按照計劃,朝相反的方向跳了過去。

在第三封門打開的狀態,跳躍一百米隻需要不到0.5秒的時間,而這些野獸相互碰撞在樹乾四周,意識到碰撞到的並不是那個人後,路鳴源已經逃到相當遠的地方了。

這裡是一片山崖,山崖邊沒有種植樹木,地麵上有茂盛的小草,路鳴源顧不上探測,奮不顧身地瘋狂奔跑著。

速度非常快,僅僅是一會,就跑了大概有兩公裡。

他覺得,應該會有野獸發現他,畢竟它們在意識到碰撞在樹乾上之後,會從之前聞到的氣味裡做一個分析,那麼聞到路鳴源之前的氣息跑遠了,自然就會跟過來。

路鳴源止住了腳步,他跑到了一片山崖邊,崖邊往下望過去,是一座深不見底的山穀。而山穀的對麵,還有很遠的距離。

路鳴源雙手撐著膝蓋,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說實話麵對這懸崖並沒有讓他感受到恐懼,相反是身後的野獸,可能是因為剛才的戰鬥太慘烈了吧,他內心裡依然有所畏懼。

他拿出小羅盤,放在地上,探測了一下。

他本意是想探測回到龍澤學院的路,但可能是因為距離太遠了,根本一點感應也沒有。相反的,那個神秘的變異者的力量,卻被探測到了。

的確,就在他所站立的山穀對麵,那幽深的森林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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