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點頭道:“分析的一點也不差,我也讚同這個觀點”。
冷戰一想,也覺得這其中還有很多存在疑問的地方,看來師傅的死的確可疑,絕對值得自己重新找尋答案。便開口道:“那前輩覺得師傅的死是和什麼人有關係嗎,據我所知,師傅一生中幾乎沒有仇家啊,而且樹敵很少,就算是惡貫滿盈﹑為非作歹之人落在師傅手中,師傅一般也絕不會傷害他們的性命,隻是以佛法教化他們,好讓他們棄惡從善,重新做人,就這樣,有好大一批惡人都受到了師傅的關係而放下了屠刀,皈依我蜀山派?”
文可馨搖著頭道:“不對,事情跟你分析的恰恰相反。依我看來,這個人跟你師父非但沒有仇,而且關係還比較密切”。
冷戰經文可馨這麼一提點,立刻明白。若是師傅的仇人,師傅絕對是不會在夜晚會見的,而且也絕不肯偷偷摸摸的見麵,即便是見了麵,也絕不可能兩人坐著隻是喝茶而不乾其他的事情。想到這裡,他的腦海裡突然閃現出了一張熟悉的麵孔――龍泉,他記得師傅去世的那天晚上,他剛剛打坐完畢,打算到師傅的居所養心閣附近散散步,順便也好在那樣超脫的環境下修煉一下吐納的玄功,於是他便來到了養心閣外麵,可是這時候卻見龍泉從裡麵走了出來。
他便上前問道:“大師兄,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啊”。
龍泉呆了一下,然後道:“反正時間也還尚早,所以根本睡不著,倒還不如起來在這裡精心打坐一會,也好消除一下心中的戾氣”。說罷後便徑直走開了,我也就沒再多問。
崔浩聽了冷戰的陳述,一臉自信的道:“我想和你師父喝茶的這個人應該是龍泉不差,即便是龍泉不是直接害死老鬼的凶手,但也絕對和龍泉有係”。
文可馨道:“你可知道龍泉此人的身世來曆以及他和你師傅之間可曾有過什麼過節嗎?”
冷戰想了一下道:“因為我年齡比他們幾個小了很多,所以有許多事情還是從彆人口中得來的,就我對龍泉的了解,此人性情複雜多變,為人也比較陰險毒辣,身份非常神秘。說實話,對他的身世方麵我幾乎可以說全然不知。隻記得師傅曾經對我提過,龍泉是他路過一戶農家的時候抱來的一個孤兒”。冷戰笑著道,說來慚愧,我們雖然是同門,但我也就知道這麼多了。
崔浩又問道:“那你知道他來的時候以前可曾在哪裡修煉過玄功嗎”?
冷戰道:“在我的記憶裡,他雖然入門最早,是我們的大師兄,但我記得他以前總是畏畏縮縮,膽小懦弱,但因為他和我們三個一樣,都是師傅的關門弟子,因此也沒有人敢來欺負他。但是到了後來,他的膽子突然就變大了,記得有一次,他門下的一個弟子犯了錯,他出手懲罰,下手相當的嚴重,而且手法也絕不是我們蜀山的手法,好像是天山一帶的手法,但是出於我念他是大師兄,對這件事也就沒在意”。
文可馨道:“你確定你沒看錯龍泉所使得手法是天山一帶的手法嗎?”
冷戰心道,你這是在懷疑我的實力嗎,難道我堂堂一個蜀山掌門,竟然會連天殘手都看不出來嗎,便冷冷地道:“絕對沒錯,我自信對天山的天殘手還是認識的”。聞聽此言,文可馨和崔浩臉上皆是一股萬分驚訝的表情,這種驚訝還夾雜著些許恐怖,讓人覺得不舒服極了。
崔浩對文可馨道:“師妹,你可還記得雲天之巔的翻雲覆雨手嗎”。文可馨本來不想回答崔浩的問題,但見此時事關重大,也隻好先將四人恩怨暫且放在一邊,回答道:“記得,而且這天殘手還是翻雲覆雨手中的一招”。
冷戰一聽雲天之巔這四個字,頓時覺得全身一陣冰涼,響起當年師傅講的蜀山對陣雲天之巔的那場惡戰,自己雖然年齡幼小沒有親自參戰,但就那仗勢,參戰的人數之多以及戰爭持續的時間之久,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崔浩道:“你說這龍泉會不會和雲天之巔有什麼關聯”?
文可馨一愣,說道:“應該不會吧,據我所知那次圍剿雲天之巔,可是把雲天之巔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一個水泄不通啊,就算是一隻蒼蠅也休想逃出去,更不用說人了,自那次以後,雲天之巔可以說已經在江湖上完全消失了”。崔浩神情一變道:“不,你們錯了,參加雲天之巔大戰的人都忽視了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很重要的人”!聽了崔浩的話,冷戰和崔淑婷均是一愣,顯然是還沒想到崔浩所謂的這個重要人物到底是誰。
文可馨不可耐煩的道:“你怎麼也改不了你這個臭毛病,還是不要賣關子了,你就直說這個人到底是誰吧”。崔浩原本還想故作神秘,但是一見文可馨有點不耐煩了,便開口道:“這個人就是雲天之巔宗主的夫人陸寶寶”。此言一出,文可馨和冷戰全都是不屑的咦了一聲。文可馨道:“你搞得這麼神秘,還以為你會知道什麼驚天動地的大秘密,講出一個非常重要的人呢,沒想到你竟然說一個死人是很重要的人,我看你根本就啥都不知道,這一會全是在胡說八道”。崔浩一聽文可馨雖然在罵自己,它不僅不生氣,反而還好像很受用的樣子,笑嘻嘻的道:“你不要生氣,你聽我慢慢給你道來此中緣由”。聽到崔浩這樣說,文可馨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道:“有話快說”。
冷戰稍微平息了一下心情,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你們可曾知道,當年圍剿雲天之巔之時,陸寶寶已經有了九月之多的身孕”。說著看了文可馨一眼,見文可馨臉上出現了一絲紅暈。文可馨見自己有點失態,便連忙道:“你隻管說你的就是了,你看我乾嗎,我又不認識她,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怎麼可能知道她懷孕了呢”!
冷戰焦急的道:“是啊嶽父,您還是趕快說重點吧,陸寶寶後來到底怎樣了”。崔浩對冷戰可就沒那麼客氣了,一翻白眼,厲聲道:“就你急,有本事你自己去查,我又不是陸寶寶的什麼人,怎麼知道她後來怎樣了呢!”
冷戰自知自己失言,連忙陪笑道:“嶽父大人您不要生氣,我也是聽到此事事關重大才言語有點唐突,還求您原諒”。崔浩看了一眼,也就對冷戰不在追究。歎了口氣後又接著道:“說來也是天意,那陸寶寶懷孕了,反倒還為雲天之巔留下了一條根。你們蜀山那群牛鼻子道士說什麼上天有好生之德,其中就以你師父老鬼為首的一部分人堅持要非要留這女人一命,結果就留了那女人一命,隻是廢去了她全身的玄功修行算是懲罰”。
冷戰心道:“師傅怎麼可以這樣仁慈呢,正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怎麼可以為了兩個人的生命而讓他們危害江湖呢”!
文可馨道:“看來師兄還是有著一顆仁慈的心啊”。沒想到文可馨話聲剛落,崔好就冷笑著說道:“你以為司馬追風真的會那麼好心放過這對母子嗎,他隻不過是在人前這樣體現以下他的仁慈罷了,等後來大家都撤離了以後,她還是獨自一人去會見了陸寶寶,會見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就不得而知了,有些人說他是去殺陸寶寶,做到斬草除根,以免雲天之巔的後人東山再起以後為禍江湖,但也有人說,他好像是…”。說到這裡,就連一向隨性的崔浩也是一怔,歎了口氣後,繼續說道:“他是貪戀陸寶寶的美色,所以在沒人的時候就……”!
“放屁,師兄絕對不是那種人”文可馨暴怒道!
“絕對不可能,師傅一生光明磊落,大公無私,怎麼可能是那種人呢”!冷戰顯得更為生氣,更為不滿。
也難怪冷戰如此的生氣,由於他自小就沒有父母,自己在六歲的那年,差點被饑餓和病痛所奪走性命,幸好遇見了師傅,被師傅所收留,而且還腳踏武功和為人處世的道理,所以在冷戰的心目中,覺得司馬追風既像是一個和藹可親的父親,又是一個淳淳善誘的師傅,甚至可以說,在蜀山絕大多數的弟子心目中,對司馬追風敬若天神,誰要是敢說他的壞話,蜀山眾弟子就算是性命不要,也一定要為他討回公道。
崔浩淡淡的道:“你們也不必如此的緊張,我也隻是聽人說起而已,不知道是真是假,我想可能是那些歹徒想故意詆毀老鬼的名聲才這樣說的吧”。
文可馨道:“對,一定是那些為非作歹之人在行凶之時被師兄撞見,然後破壞了他們的計劃,粉碎了他們的陰謀之後,他們故意在詆毀師兄的名聲”。
冷戰點了點頭,說道:“讓我相信這樣的滑稽的笑話,還倒不如說男人會生小孩一般”。
崔浩道:“想那麼多乾嘛,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到那一天,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嗎”。
冷戰道:“那陸寶寶和那個小孩後來怎樣了,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
崔浩道:“這個誰也不知道,隻是據江湖傳言,他們母子兩個從那天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不知是死是活”。說完後,朝著文可馨做了一個手勢,文可馨微微一點頭,說道:“冷戰,你一定要不要辜負了我和你嶽父的期望,一定要將你師傅的死因查個明明白白,還你師傅一個清白”。還沒等冷戰反應過來,冷戰隻覺得四隻手掌已經抵住了了他的前胸後背,兩股微弱的罡氣輸送到了體內。他明白,此時他就是不想接受也遲了,倒還不如乾乾脆脆的接受了,一想到此,他將太陰穴一開,罡氣一下進入到了體內。
崔浩和文可馨臉色越快來越難看,呼吸越來越困難,頭上的蒸汽越來越濃。最後,兩人眼睛一閉,頓時氣絕身亡。
冷戰在的道了罡氣後,覺得身體猛地強壯了起來。他朝著二老磕了幾個頭,說道:“二老安息吧,我一定會暗中保護軒兒的”。他心想,反正嶽母最後臨終前也把崔浩給我當成了嶽父,這麼說就是在心裡默認了崔浩這個丈夫,於是就把兩人合葬到了一起。然後又看了一眼已經氣絕身亡的黑暗魔君,喃喃的道:“雖說你原本想殺我,但卻鬼使神差的救了我家軒兒一命,這樣說來,你也算是對我有恩了,我就順便將你也埋葬了吧。於是又挖了一個大坑,將黑暗魔君葬在了一旁,看到一切已經都完成了,冷戰略微收拾了一下,抬頭看了一下天空,見天上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星星,苦笑道:“剛才一家人其樂融融的還在一起吃野果野味,沒想到現在就隻剩我一人了,人生啊!真的是太多變了”。冷戰歎了一口氣,隨後朝著穀口走去,消失在了蒼茫的月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