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大人,我母親這些天病了,若是有什麼事儘可問我,不勞我母親費神。”還不待母親回答,杭東昊連忙搶著說道。
杭東昊的話說得有些不客氣,這讓厲蒼劍臉色立馬沉了下來,一臉陰沉地望著杭東昊。他好不容易才將厲依嫣用話給套了進來,不想最後一秒卻是被杭東昊給破壞了,心裡的氣簡直讓他恨不得一爪掐死杭東昊。
不過厲蒼劍還不至於真這麼做,不然也說不過去。
“問你?哼,你一個小兔崽子能做得了主嗎?”厲蒼劍不屑地冷哼道。
被人左一個小兔崽子,右一個小兔崽子的罵,杭東昊心裡很不舒服,但他一直在忍,也不管厲蒼劍如何看自己,隻是轉過頭看向母親厲依嫣,悄悄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母親將做主的權力交給自己。
其實厲依嫣又何嘗不知道自己的這位親哥哥是設下了局讓她鑽?
而且不僅是厲蒼劍,還有那高高在上的三位長老,還有在座的厲家之人隻怕全都是同一個心思。
現在,見大兒子要維護自己,厲依嫣心裡很高興,至於什麼做得了主做不了主的,那又有什麼?他們母子三人本就是一體的,共進退,同甘苦,誰做主都一樣。
當即,厲依嫣輕聲說道:“東昊也已經長大了,他的確能代表我們母子三人的意見。”
弟弟杭東然也是對著杭東昊堅定地一點頭,那意思仿佛是一切都交給杭東昊了。
見母親和弟弟都同意並支持自己,杭東昊這才放下心來,隨後轉身冷眼望向厲蒼劍等人,他就要看看厲家這些人到底是想搞什麼鬼。
聽到厲依嫣如此回答,厲蒼劍就算是有什麼不高興,也隻能作罷。
“那好,我來問你,你們母子三人欠我厲家的恩情,你打算怎麼還?”忍著一絲怒意,厲蒼劍冷漠地問道。
“還?”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杭東昊用一種仿佛是看傻瓜一般的眼神看著厲蒼劍,“族長大人,你是不是搞錯了?同意我們母子三人留下來的是外公,難道外公才過世一年多,你就想違背他老人家的意思,做一些讓外公泉下有知,死不瞑目的事?你也太大逆不道了吧?”
說到最後一句時,杭東昊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高聲喊出來的,議事廳中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厲蒼劍氣得臉色鐵青,目光中仿佛都要噴出火來了,隻聽得啪的一聲,椅子的撫手就被他一爪捏得粉碎,成了木屑渣子,隨後又從他的手中掉落到地上。
將胸膛挺了挺,杭東昊根本不懼他,一臉無懼地與之對視著。反正他是站在理字上說事,難道厲家這些人還能不要臉地出手?
而且一提到此事,杭東昊心裡對厲蒼劍的怒意更甚。
當初他們母子三人剛到厲家時,他的外公還活著,是厲家的族長,所以才能做主收留了他們,可是沒過一個月的時間,他外公在佩雲山脈中獵殺元獸之時身亡,隨後大長老厲天提議,由厲蒼劍接管了厲家,然後這個親舅舅竟然就將他們母子三人趕到了十裡外的那幾間破茅屋去。
對於整個厲家,杭東昊覺得除了他外公,就隻有一個厲軒婷為人還不錯,至於其他人,都是一群冷漠無情之輩。
此刻的厲蒼劍已經怒不可遏的樣子,正想發怒,卻是被大長老給打斷了。
“好了,蒼劍。”有些不滿地瞪了厲蒼劍一眼,大長老淡然地道:“東昊說得對,他們母子三人本就是我厲家之人,何來還恩一說?你做為本族的族長,這一點卻是做得十分不對,該好好反省反省。”
厲蒼劍原本還有些憤怒,但一聽大長老那句‘本就是我厲家之人’,他頓時恍然過來,當即低頭認了錯,“大長老說的對,此事,我確實做得有些不對。”
大長老也不去看厲蒼劍,反是在臉上露出一絲微和的笑意,看向杭東昊母子三人,“東昊啊,這一年多來,我與其他兩位長老常常閉關修煉,也是疏忽了一些,沒能關照於你們母子,實在是有愧啊。”
一臉自責之色地微微搖了搖頭,大長老那模樣,仿佛是真情流露,自慚形穢,發自內心地覺得對不起杭東昊母子三人。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大長老沒笑,但這模樣也讓人提不起怒火來。
大長老都這麼說了,杭東昊也不好怒色相向。
“依嫣,讓你們母子三人受了罪,我在這裡向你們道歉了。”話音落下,大長老起身就是一拜。
“大長老快彆這樣,依嫣並沒有受什麼罪。”厲依嫣連忙微微一欠身,不敢受大長老的禮。
這時,大長老才緩緩挺身,轉而微怒的望向厲蒼劍,責道:“蒼劍,你做為本族族長,又是依嫣的親哥哥,怎麼能這樣對待依嫣母子三人呢?”
“大長老責備得是,蒼劍知錯了。”低了低頭,厲蒼劍一副知錯的樣子。他這個族長的位置就是大長老保他坐上的,若是得罪了大長老,隻怕第二天就得讓他退位讓賢,所以根本不敢大聲出氣,還一副小心候著的樣子。
“好了,還不趕快命人在府中騰挪出兩間上房,好讓依嫣母子三人住進來?”輕歎著一口氣搖了搖頭,大長老似乎對厲蒼劍很是不滿意的樣子。
厲蒼劍哪裡敢說半個不字,連忙吩咐了一個人去辦此事。
“大長老,依嫣不敢勞煩族人,而且我們母子三人也已經住慣了墜月峰腳下的屋子……”厲依嫣一臉不敢接受的樣子,本想推掉,但話還沒說完,又被大長老給打斷了。
“唉,這又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你本是我們厲家的一份子,自當享受厲家的一切資源。況且,墜月峰腳下的那幾間破屋子根本不像是人住的,怎麼能讓你們孤兒寡母三人住在那種地方呢?好了,你也不必再推辭了,就這麼說定了,呆會兒你們直接入住府中即可。”大長老一臉歉疚的樣子,隨後又吩咐一人去著手準備晚宴,要為杭東昊他們母子賠罪。
吩咐完後,大長老又連忙命人給厲依嫣搬來坐椅,還一臉自責地說自己之前沒想到這一點,請求原諒。
隻要是個明眼人,都會覺得不對勁。
見一切轉變得太過異常,杭東昊心裡也是提防起來。
果然,大長老一臉微笑,仿佛是隨意才提起似的,問道:“對了,依嫣,當初杭宮寒迎娶你之時,我記得他好像送了你一枚玉佩吧?”
厲依嫣一聽,心中頓時明白了些什麼,不過還不待她開口,杭東昊就搶說道:“大長老,還請不要在我們母子麵前提起那個人。”
杭東昊之所以接過話來,一是他恨那個男人;二是他清楚母親是那種心腸柔軟之人,聽不得好話,怕又被厲家的人給騙了。
“哦,你看看我,真是的,怎麼把這個給忘了。”一臉恍然大悟之色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大長老微露一絲歉意,然後才說道:“依嫣,你也知道,我們厲家小輩當中,有幾個還是很不錯的,資質都是上乘之選,尤其是飛天與軒婷兩個孩子,都是十三歲就達到了煉體境十層,可謂是天資聰穎,不可多得的人才,還有長生也很不錯,十四歲就達到了煉體境九層,隨時都有可能突破到十層……”
厲依嫣在一旁靜靜地聽著,臉色微微有些不好看,因為她已經知道大長老等人所圖為何。
“哥,正題終於到了。”拉了拉杭東昊的衣袖,杭東然小聲地說道。
杭東昊也正等著他們呢,隻是靜聽不語,但心裡卻是暗罵道:“這隻老狐狸的尾巴終於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