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此時的額頭也流出了汗水,他全神貫注,他的手指微微顫抖著,他的爪子勾成了爪狀,顯然是在用力,他這個時候突然頹然地放下了手,對手下一揮手道:“放他下來吧。”
那些手下將張乃勳放了下來,張乃勳再次在那鐵椅子上麵坐了下來,短短的時間,他卻好像是經曆了一段人生中最漫長的時間一般,他沒有想到,自己還真的是能夠挺得過去。
不過,這個時候張乃勳感到自己身心俱疲,他已經沒有力量再和對方對抗了。
“沒有想到,你竟然能夠破解我的魂力。”青木緩緩地說道:“這也是你的天書教給你的嗎?”
張乃勳笑著說道:“放了那些人,我就告訴你我所知道的一切,好嗎?”
他似乎是在和青木商量著什麼,但是言辭卻是十分嚴肅,似乎並沒有給青木商量的餘地。
青木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意,他緩緩地說道:“你不要忘記了,我的手中,還有其他的人呢,他們的性命,都捏在我的手中,這其中包括了你的好兄弟魏意民,如果你不說出你的秘密,那麼,我會一個一個地,將他們全都殺掉,我想,這絕對不會是你想要看到的結果,你說是嗎?”
張乃勳突然抬起頭來,雙眼凝視著青木,冷冷地說道:“你這個卑鄙的小人。”
青木卻似乎並沒有在意張乃勳的辱罵,隻是淡淡地說道:“我本來就是一個小人,如果我不是小人的話,我也不可能成為這裡的城主,你說是嗎?”
此時,張乃勳卻突然聽見外麵傳來了一陣古怪的聲音,張乃勳注意到,這是一種棍子擊打地麵的聲音,張乃勳的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他知道,那個地方是魏意民所在的地方。
青木此時便得意地笑了起來:“張先生,現在我的手下正在招呼你的好朋友呢,如果你不說的話,或許,他支撐不了多久了。”
張乃勳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青木,不過,過了良久,他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究竟是我太聰明,還是你們太笨啊。至少我能夠確認一件事情,你不敢打魏意民的,你不敢打傷他,因為,你留著他還是有用的,魏意民的那種特殊的本領,就是你所需要的。”
“特殊本領?”青木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驚愕的表情。
“魏意民有一個綽號,叫做天帝之口,那是因為,他所說的話,都出奇地準確,他說過,如果有誰傷害他的話,誰都會死得很慘的,當然了,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的話的,不過,我覺得你既然已經成為了一個如此顯赫之人,你不應該不相信這些東西的吧。”
青木聽到這裡心中不由得長歎了一口氣,他微微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是不敢傷害他。”他說著就一揮手,很快,完好無損的魏意民便被放了回來。
魏意民對張乃勳說道:“張乃勳,你沒事吧。”
張乃勳淡淡地說道:“不要咋咋呼呼的,讓人看了笑話。” 他說著邊對那青木說道:“下麵,我們來說說正事吧。”
“正事?”青木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遲疑的表情,他沒有想到張乃勳竟然還會提出有正事,於是就說道:“你說的究竟是什麼事情啊?”
張乃勳道:“你的手中是不是有一個人啊,他的名字叫做李振鬆,如果你能夠將這個人交給我的話,我就將天書的秘密,告訴你。”
青木遲疑著說道:“李振鬆,我的手中的確是有這個人,但是,我之所以將他弄到了我這裡,倒並不是因為這天書的事情。”
張乃勳冷笑了一聲道:“看來,你這個人就是笨,和天書無關的人,你弄了一大堆,但是,真正和天書有關的人,你倒是將他們給放走了。”
青木吃驚地說道:“你說什麼,你真的是說,那個李振鬆和天書有關係嗎?可是,你不是天書的守護者嗎?”
張乃勳說道:“其實,天書的守護者,不隻是一個人,試想一下,如果天書的守護者隻有一個人的話,那麼萬一這個人出現了問題,天書是不是會很危險呢,所以說,天書是有很多人在一起保護的,這個李振鬆,也是天書的守護者之一。”
魏意民冷笑了一聲對青木說道:“青木,我勸你還是要小心一點,我可是聽說,這個李振鬆的身體是很不好的,你若是將他給弄死了的話,那麼你可就永遠都得不到天書了。”
青木遲疑了一下道:“可是,這個家夥十分嘴硬,他不會輕易將天書的消息告訴我的。”
張乃勳道:“他的確是不會告訴你,但是我就不一樣了,因為,我也是天書的守護者,他就算是不相信你,也不會不相信我的。我有一個小小的建議,不妨,策劃一個越獄之事,一方麵,也算是你履行了自己的諾言,將這些無辜的人放走,而另一方麵,也能夠讓我能夠和李振鬆接觸,你覺得如何?”
青木的眼中冒出了一團光亮,但是旋即他又遲疑地說道:“你的方法果然是不錯,但是,我有一個疑問,那就是你為什麼要幫我呢,這對於你來說,沒有一點好處的。”
張乃勳哈哈大笑道:“誰都知道,天書之中的修煉法門雖然重要,但是卻都不如天書裡麵所蘊藏的寶藏重要,可是,就算是我能夠得到天書,我也未必能夠真的打開寶藏,要知道,如果沒有一定的勢力的話,是根本就無法打開寶藏的啊。”
青木的眉頭微微一皺道:“你的意思是說,你也想和我一起分寶藏。” 青木微微地笑了,他終於知道張乃勳為什麼會想要幫助自己了,貪婪,是一切罪惡的根源,就算是張乃勳也不例外的。
青木點頭道:“好的,我可以幫你,不過,我要具體如何做呢?”
張乃勳笑著說道:“這個,可以利用你在牢房裡麵所安插的那個奸細,利用他,倒是很不錯的。”他看見青木的麵色有些尷尬,便笑著說道:“算了吧,你就不要再遮遮掩掩的了,你安排了奸細在我們的麵前演戲,你以為我們會不知道嗎?”
張乃勳和魏意民回到了牢房之中,他們來到了丁春青的麵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怎樣,你的傷口還痛嗎?”
丁春青先是一愣,不過旋即就已經恢複了冷靜,他淡淡地說道:“我還挺得住。”
張乃勳笑著說道:“好了,彆裝模作樣了,你是青木安排來的人吧,都已經被我們識破了,你就不要再裝神弄鬼了。”
丁春青的樣子十分緊張,他愣愣地說道:“你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是奸細?”
張乃勳笑著說道:“如果不是奸細的話,你身上的傷,怎麼會是假的呢?”
丁春青吃驚地說道:“你看我都傷成這個樣子了,怎麼可能還會是假的呢?”
張乃勳卻笑著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小小的藥瓶道:“這個東西叫做櫸樹汁,使用這種東西就能夠很輕鬆地製作出傷口來,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就是使用它們製作的傷口吧。”
周圍的人看見了之後,都圍攏了過來,他們一開始不相信張乃勳的話,但是看見了丁春青的表情之後,都開始將信將疑了。
“看來,你的目的就是要在這裡監視大家,在取得了大家的信任之後,你就會想辦法從大家的口中套出消息,告訴青木。”
眾人群情激奮,都要對丁春青下手,但是張乃勳卻阻止了大家。
“你,你想要怎麼樣?” 丁春青冷冷地說道。
張乃勳笑著說道:“不要怪我沒有給你機會,我知道,在這裡有一條密道,可以直接通到外麵去,隻要你告訴我們這條密道的位置,我就放過你。”
“你們要從這裡逃出去?我勸你們不要動這個歪腦筋了,城主一定會抓住你們的。”丁春青冷冷地說道。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他在不經意之間,看見了張乃勳對自己做的一個暗號,於是便吃驚地看著張乃勳,隨後點點頭道:“好吧,隻要你們不殺我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們密道在什麼地方,隻是,能不能逃出去,就要看你們的了。”
張乃勳對他做的手勢就是青木告訴他的,這個手勢能夠讓丁春青知道,他們是自己人。
張乃勳對周圍的人說道:“我知道大家都是無辜的,我可以帶著大家一起走,誰願意跟我一起走的,明天,我們就行動。”
能夠離開這裡,這自然是一件好事了,又有誰會願意一直都呆在這裡呢,所以,大家此時也全都響應了張乃勳的號召。
第二天,青木便帶著自己手下的精兵強將出去打獵去了,這是他和張乃勳事先做好的計謀,這就是他給張乃勳製造的逃跑機會。
青木離開了之後,就看見張乃勳將自己的真元灌入了監牢的鐵欄杆之中,隨後就看見一片金光閃爍,那鐵欄杆就這麼碎裂了開來。
張乃勳長舒了一口氣,看來這隻是普通的煉鐵而已,並不是十分堅固的東西,所以還能夠對付。監牢之中的看守並不是很多,青木已經按照事先的約定,將大部分的人都撤走了,其他的人對於張乃勳來說,很輕鬆地就搞定了,張乃勳將人放倒了之後,就帶著人離開了。
根據丁春青的帶領,他們來到了密道口,張乃勳找到了李振鬆,帶著他一起離開了。
這一次的越獄,十分順利,很多人甚至都覺得,這簡直有些太容易了,他們自然都不知道,這其實是張乃勳和青木之間的一個協議,張乃勳用天書的秘密,換來了帶走李振鬆和所有人的機會。
李振鬆在離開的時候,已經身受重傷了,他很快就昏迷了過去,當李振鬆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竟然是在一間茅屋之中。
張乃勳來到了李振鬆的身邊,緩緩地說道:“老朋友,你好,我們終於又見麵了。”
“是你救了我?”李振鬆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所以,此時的神智也並不是十分清楚。
“不錯,我說過了,我一定要救你出去的,我果真做到了。” 張乃勳淡然地說道。
“你真的騙青木說,我的身上有一半的天書?難道,你已經將你所擁有的天書,告訴了青木?”李振鬆吃驚地說道。
張乃勳淡淡地說道:“既然是釣魚,那麼自然是要有一個比較好的魚餌的,如果我不將我所掌握的天書交給青木的話,那麼,我又如何能夠將你救出來呢?”
李振鬆懊悔地說道:“張乃勳啊張乃勳,你的膽子也實在是太大了吧。你知不知道,如果讓青木真的修煉成天書的話,那就麻煩了啊!”
張乃勳卻笑著說道:“你大概還不知道天書究竟是什麼東西吧,這天書,實際上是寫在一塊玉佩之中的,如果你要修煉的話,就必須要將自己的神識進入到玉佩之中,沒有個三年五載的,你根本就不可能和這玉佩溝通。”
李振鬆歎息著說道:“可是,你忘記了一件事情吧,那就是青木的魂力可是十分厲害的,這個玉佩,或許他很快就能夠破解的。”
張乃勳笑了,他緩緩地說道:“你放心好了,我或許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你呢,那就是這個玉佩其實還是認主的,在一百年之內,隻有一個人,可以成為它的主人,而其他人,它都是會拒絕彆人的神識進入的。”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說,你已經和玉佩建立了契約關係嗎?”李振鬆說道。
張乃勳點點頭道:“不錯,非但已經建立了關係,而且我還已經修煉了這裡麵的功夫呢。現如今,它裡麵所有的內容,都在我的腦子裡,隻是有很多一下子無法參透而已。”
李振鬆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歎息著說道:“為了我,做那麼危險的事情,你覺得值得嗎?”
魏意民嘿嘿地笑著,來到了兩人的身邊,笑著說道:“張乃勳為了救你,那可是一切代價都舍得付出的啊,你可真的是要好好地謝謝他了。”
李振鬆不好意思地看著張乃勳道:“對不起,我以後會小心一些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竟然會被城主輕鬆抓走。不過,那玉佩怎麼辦,難道你真的要將它留在城主那裡嗎,你還騙他說,我的手中還有一部分的天書,如果城主再來找我們的話,那可怎麼辦呢?”
張乃勳笑著說道:“放心好了,沒有那麼快的,我很快就會將這件事情解決的。不過,我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李振鬆吃驚地說道:“張乃勳,你還有什麼事情要做呢?”
張乃勳道:“我們要去找一些人,你們還記不記得,那青木說是要召開英雄大會,到時候,會有一個來自東陂國的高手,挑戰我們東城的所有高手,隻要是有人能夠在琴棋書畫的任何一個方麵有特彆的成就的話,那麼就可以找他挑戰。”
魏意民點頭道:“不錯,我倒是聽說過這件事情啊,不過,這個又和你要找人有什麼關係呢?”
張乃勳笑著說道:“山人隻有妙計,隻是,現在我還不能夠告訴你們。”
魏意民冷笑了一聲說道:“你能夠有什麼好主意啊,我看是不是你打算要幫青木找人打擂,將那個來自東陂國的高手打敗啊。”
張乃勳微笑不語,算是默默地同意了對方的說法。李振鬆吃驚地說道:“張乃勳,你這算是什麼意思啊,你不是一直都和這個青木城主不對付的嗎,你難道忘記了嗎,你的父親才是這個城池真正的城主呢,當年,就是這個青木,將你的父親殺死,將這個位置搶了過來。可是,現在你竟然要幫助這個青木打擂,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張乃勳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他緩緩地說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為了報仇,我可以一直都等下去,如果我不幫助青木的話,我如何能夠得到他的信任,如何能夠讓他解除對於我的警惕呢,你們應該知道的,如果青木的身上還是有防護真元的話,誰都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是我將天書修煉完畢,都不可能。”
“你,你要靠著接近青木來達到刺殺他的目的嗎?”彆說是李振鬆了,就算是對於張乃勳一向都很了解的魏意民,這個時候也感到十分吃驚,張乃勳最近的想法是愈來愈瘋狂了。
張乃勳卻似乎是一點都不在意,他緩緩地說道:“我連玉佩都給了青木了,這麼大的誘餌都放出去了,如果不繼續將戲演好的話,那又怎麼行呢?”
聽了張乃勳的話之後,李振鬆和魏意民都是麵麵相覷,他們都沒有想到,做事情一向十分保險的張乃勳,這一次竟然會付出那麼大的犧牲。
他們都在心中暗自期盼,希望張乃勳真的能夠實現自己的願望,希望他能夠安然無恙地回到自己的身邊。不過,對於未來怎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隻是在心中暗自期盼,希望能夠有一個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