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滅炎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哥哥一臉擔心的等在屋子外麵,不時的向屋外麵張望著。他一看到我回來,立刻迎上來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今天早上一起床就發現你已經不見了。”
我笑了一下道:“今天我一天都在忙著把所有戰死的士兵的家屬轉移到安全的地方,所以回來晚了。”
哥哥歎了口氣道:“你還是大將軍的時候就是操心這些士兵的事情,沒想到不再是大將軍了,還操心這些士兵的事情。”
我雙手一攤道:“誰讓我是江亭呢?”
寒煙笑著走了過來,讚歎的看著我道:“我真的是對你刮目相看。之前聽你的傳言,以為你隻是一個迷戀著皇上的少女,為了讓皇上對你青睞,不顧自己和士兵的安危不斷向前衝。現在才知道,你還是一個體恤下屬的人。”
我搖搖頭道:“其實你說的也沒錯,我經常不顧任何人的安危向前衝,直到身邊的將領一個一個倒下,我才明白自己真的是太任性了。所以我隻能用這些事情進行補償。”寒煙聽了我的話,沒有再說什麼。我想了想又說道:“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我把王員外給打了,如果不招出證據來,我們可能就會遇到危險了。”
哥哥無奈的看著我道:“本來以為你長到了一些,沒想到性子還是這麼孩子氣。做事怎麼不考慮後果呢?”
“我知道了,以後不這樣了。”我撇撇嘴,一副小孩子做錯事的模樣,低著頭繳著自己的衣衫。
哥哥拍了拍我的頭道:“知道錯就好了。”
寒煙在一旁“噗嗤”一下笑出聲,半晌才說道:“其實我已經知道了怎麼去調查的辦法了。不過不是今天。再過半個月就是王員外的生辰,到時候王員外一定會不擺宴席。那時候會有很多雜亂的人進出他們的府邸,我們隻要在那種時候混進去就可以翻找證據了。”
我眼珠子轉了一下道:“這倒是個好主意,那我們這段時間就安心的等著吧。”
等待的時間總是很長的,本來我是可以忍耐著這樣的時日,畢竟當初帶兵打仗的時候,也是經常這樣遇到現在這樣的情況,為了等待一個重要的時機按兵不動。
但是滅炎是個急性子,每天都想著自己去王員外的府上親自調查一番。我和寒煙捉摸了各種辦法對他進行勸說都沒有成功,最後我還是用了最簡單的辦法解決了這件事,那就是教他功夫。
據寒煙說,這個滅炎從小就想成為一名劍客,無奈父親不願意讓滅炎去冒險,隻把武功教給了寒煙,讓她保護弟弟。為了這件事滅炎曾經很長時間不和自己的父親說話。父親很是為難,就許諾滅炎長到十五歲的時候就教給他劍法。
可是父親卻在滅炎十四歲的時候就被人陷害致死。一直是正直的父親怎麼可能會突然因為貪汙的緣故自殺呢?十六歲的寒煙走出了家門,獨自一人踏上了替父親報仇的道路,雖然對父親被殺的事情已經有了大體的了結,但是沒有證據。
也是因為寒煙在外不斷調查案子的緣故,滅炎更沒有機會學習武功了。直到不久之前,滅炎在大街上看到了我和哥哥的比試,覺得我的武功很厲害,於是想讓我教他練習功夫。
我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就想到了用教他練習功夫來牽製住他,果然滅炎被我的條件誘惑,看是練習各種功夫。
我每天也不多教他,隻是教給他一招。不過一招也可以讓他練習很久了。
今天,我又教給滅炎一招劍術。這招數雖然沒什麼大用處,但是隻要耍出來就會給人一種“哇塞,好厲害”的錯覺。我雙腳蹬地躍上天空,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如彩虹般的形狀,隨即身形在空中停頓一瞬,再落回地麵。
滅炎覺得這一招很帥氣,跑過來一臉崇拜的看著我,想要學習。我神秘的笑了一下,將劍遞給他道:“這一招其實很簡單,但是一定要將輕功和基本劍術掌握好了才可以使用出來這一招。關於這個輕功嘛,前段時間我是教給你了,就是不知道你掌握的怎麼樣。而這個基本劍術,我看你掌握的不錯,來,你試試。”
滅炎點點頭,執劍而立,他閉上眼睛想了一下剛才我的招數,然後學著我的樣子開始練習劍法。
他縱身一躍躍到了天空中,劍要在空中劃出彩虹的痕跡時,身形沒挺穩,一下子從空中栽了下來。“嘭”的一聲,他身子周圍瞬間塵土飛揚。我捂著額頭做沉思狀,看到一旁的寒煙也是惋惜的直搖頭,還小聲嘟囔著什麼。我透過她的唇語,勉強讀懂了她說的話的意思,大體是幸虧沒讓弟弟跟著自己一起練習功夫。
滅炎並不氣餒,拍拍身上的灰,繼續練習剛才的劍術。
雖然他真的很用功,但是真的是沒有天賦。他從早上日出東方開始練習,摔到了日落西山還是沒有學會這個劍法的要領。練習了一整天,白色的衣服都變成了灰色。寒煙很是無奈的搖頭道:“看來今天又要洗衣服了。”
滅炎則是哭喪著臉看著我道:“忘憂,這個劍法太難了,你能換一個簡單的教我嗎?”自從知道了我是女子之後,這個滅炎也完全沒有了先前那恭恭敬敬的樣子,經常直呼我的名字。
我算了一下時間,發現兩天後就是王員外的生辰了,既然這個滅炎已經沒有可能打擾我們的計劃了,那麼教給他的劍法確實應該是一些又簡單又實用的了。因為萬一我們幾個去偷東西,最後因為他隻會一些唬人的花架子給害了,那多冤啊!
我笑道:“好啊!明天我就交給你一招又實用又簡單的!”
滅炎很是滿意,抱著劍呼哧呼哧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滅炎準時出現在我的房前,找了一塊石頭坐在那裡等著我醒過來。我從房間裡洗漱完畢走出來的時候,看到了坐在石頭上的滅炎,生生將一個哈欠憋了回去。滅炎看到我走出來,一個健步衝過來,雙手抱拳道:“忘憂,昨晚睡得可好?”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道:“甚好。”
他又問道:“那麼是否可以叫我劍法了呢?”
我嘴角又抽搐了一下道:“待我吃了早飯可否?”
滅炎一臉鄙視的看著我道:“練武之人還談什麼吃早飯?快快操練起來,這樣就不會餓了!”說著就來拉我的胳膊,要把我拉到院子裡教他練習劍法。
我真的很餓了,不想被他就這麼拖著去練習劍法。況且明天就要去王員外的府邸找證據了。思來想去,最後我隻想到了把他打暈這一招。這個滅炎果然沒有練武的天賦,練習了這麼長時間的武功,還是對我的攻擊沒有一點反應。
我一掌劈在他勃頸處的時候,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倒了下去。現在正值秋末,我很害怕這個滅炎躺在地上受涼,出於仁慈,我還是把他抬回了屋子裡麵。
做完一切之後,我很滿意的拍拍手掌去吃早飯了。
期間寒煙很是疑惑的問我怎麼沒見到滅炎,我臉不紅心不跳的回答道:“大概是還在睡覺吧。”
寒煙就這麼相信了我的話,隻是哥哥看著我的眼睛,臉上流下了一滴汗。知妹莫若兄。
我們吃過早飯之後,就開始討論著關於明天王員外生辰宴會的事情。我們決定我和寒煙扮成女子,哥哥和滅炎則作為帶著家屬的官員去拜訪王員外。
可是,作為官員必須有官服啊!這又是一個問題,寒煙和我思慮了很久,最終決定今天晚上不睡覺了,去彆的官員家裡綁了官員,偷了他們的官服,最後找個做人皮麵具的師父幫我們做四張人皮麵具。
哥哥對我們這個想法深表無奈,她捂著腦袋低頭思考了半天,對我們的計劃做了如下評價:“你們兩個人的思想觀念真的是很相像。忘憂,你真的是上戰場打仗的,做事辦法真直接。”
我覺得哥哥是在誇我,抱了一下拳道:“多謝哥哥!”
就在這個時候,滅炎從房間裡麵衝了出來,一臉驚慌的看著我道:“忘憂,我剛才被人襲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