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滅炎家無所事事的待到第四天早上的時候,覺得如果自己不表示一些什麼,就太對不起他提供的住宿和飯菜了。期間雖然我和哥哥不斷出門打聽關於父親的事情,但是在外人眼裡看來隻是出去瞎晃悠。思來想去,我最終決定由哥哥繼續上街打聽,而我負責在房間裡督促滅炎練習武功。
滅炎聽說我要教他功夫很是驚喜,特地給我做了一桌子肉食。我一邊拿著雞腿啃著,一邊對滅炎說道:“你這小子悟性挺高,我覺得隻要你勤學苦練一定可以取得成就。”
滅炎一臉期待的看著我道:“你從哪裡看出來我悟性高的?難道你隻要看一下我的骨骼就知道適合不適合練武了嗎?”
我把雞腿全部吞下肚子之後,一邊抹著嘴一邊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覺得你竟然給我做了這麼一大桌子菜來收買我,就覺得你很聰明,是個練功奇才。”滅炎眼中的光滿一點點熄滅了,嘟著嘴看著我。我覺得再不表示一些什麼也不好,琢磨了半天又問道:“你會不會女紅?我的衣服破了,就是胳膊肘的這個地方,你能不能給我縫縫?”
滅炎看了一眼我胳膊肘上麵的破洞,用手比劃了幾下道:“女紅我不會,我可以讓炒菜的大嬸給你縫縫。”
我很高興的看著他道:“你果然骨骼長得很適合練武!快,我們操練起來吧!”滅炎欲哭無淚的看著我,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就被我剛拿過雞腿、布滿油汙的手拉著走出了屋子。
走到了院子裡麵一塊空曠的地上,我示意他離遠一些。他把手從我手裡抽出來,在自己白淨的衣服上擦了一下。我眼珠子轉了一下,把手上的油汙也擦到了他的衣服上,隨即滿意的開始展示我的功夫。
一般高人給門外漢展示自己功夫有多麼厲害的時候,總是喜歡展示氣功,因為這樣顯得自己很牛。我也不例外,從丹田內提起氣,將所有的氣凝聚在手掌上,用力打出去,對麵的一棵樹被我的氣功打的一下子攔腰折斷。我得意的看著滅炎,他果然被我這樣的能力驚呆了,不斷在那裡鼓掌。
我笑著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喂!我剛才給你示範了,你現在給我展示一個。”
滅炎點點頭,一臉認真的雙手向著另一棵樹用力,但是無論怎麼用力,樹都是紋絲不動。我裝出一副很高深的表情看著滅炎道:“你要感覺到丹田裡的氣息被你提了起來,然後將氣息凝聚在手掌上,用力打出去!”
滅炎似懂非懂的看著我,琢磨著我說的話,開始練習起來。他不斷地嘗試著將丹田裡麵的氣息全部凝結在手掌上,再用力打出去,但是每一次都失敗了。
我搖著頭又給他示範了一次,他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再次嘗試著氣功的練習。
就這樣進行了一整天的氣功練習,這個滅炎始終沒有掌握要領。到了哥哥從外麵回來的時候,滅炎才隻是能讓對麵的樹枝晃動幾下,且分不清究竟是風的緣故還是真的是他的氣功。
哥哥一回來就笑了起來,走過去拍了拍滅炎的肩膀道:“氣功不是一天兩天能練成的,多加練習一定可以趕上忘憂一半的。”本來說前半句的時候滅炎還是很開心的,後麵那一句就直接把他打入了低穀。他哭喪著臉看著我,我雙手一攤,對哥哥的話表示同意,於是滅滅炎就更加沮喪了。
哥哥哈哈笑了幾下,走過來趴在我耳邊說了幾句話就進屋了。我腦子一片空白,看了一眼一臉疑惑的滅炎道:“你可以去休息了,我也進屋休息了,感覺今天站了一天也累了。”
“忘憂公子保重身體啊!”滅炎向我抱拳道。
我來不及回禮,就衝進了屋子裡麵。
一推開屋門,就看到哥哥麵色凝重的坐在那裡。我心裡一驚,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哥哥聽到我進來了,抬起眼睛將我望著。我乾笑了兩聲,開口問道:“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戰死的兄弟們家裡一個一個都出了問題?”
哥哥點了一下頭道:“雖然父親的事情並沒有偵查出來,但是我知道的是,你那些曾經戰死的兄弟們家各個都遇到了困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呢?而且這裡官員橫行現象比王步金更加嚴重,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我愣了一瞬,最後堅定的看著哥哥道:“既然如此,我決定去幫助這些人!我覺得幫助這些人就等於幫助我們自己。國家腐敗,首先是在內部一點一點腐爛的,隨即外部就會被輕易攻破。打仗受苦的是老百姓,而不是官員。雖然我真的很恨軒轅乾,但是我想要幫助這些老百姓們!”
哥哥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道:“你準備怎麼做呢?”
我想了一下道:“對於這些官員,我們就是要以暴製暴。我覺得這個滅炎很值得我們利用,就用他的身份去壓製那些官員!”
“滅炎隻是一個普通的暴發戶吧?”哥哥無奈的看著我問道。
我眼珠子轉了一下道:“我不覺得是這樣的。這麼大的庭院應該很惹官府的人注意,但是這個滅炎非但沒有引起官員的注意,反而還生活的逍遙自在,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事情!”
哥哥忍不住問道:“那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我笑了一下道:“當然是先去調查一下這個滅炎的身份,之後我們搜集官員貪汙腐敗的證據,讓滅炎從中幫忙,解決這些問題!”
我們吃過晚飯,我就和哥哥出去散步了。說是散步,其實不過是去打聽滅炎的身份,順便去找找我那些戰死的兄弟們。
走了不知道多遠,有一個白衣女子引起了我們的注意。倒不是因為這個白衣女子有多麼的美麗,而是因為這個白衣女子長得和滅炎實在是太像了。
她神色匆匆向著滅炎家的方向趕去,我和哥哥普遍認為這個姑娘一定是和滅炎有著血緣關係,於是一不做二不休的跟上了這個女子。
與滅炎不同,這個女子看上去有功夫在身,步子走的輕快且飄逸,看上去應該是輕功不錯。果然,那個女子在滅炎家的牆外麵停頓了一下子,四處查看了一番,一個縱身躍到了牆上,隨即躍進了院子裡麵。
我和哥哥對視了一下,隨即跟著那個女子一同翻進了滅炎的家。
那個女子一落進院子裡麵,就轉進了滅炎的屋子裡麵。我們翻身躍到了滅炎屋子的房頂上,掀開一塊磚開始偷聽。
白衣女子走到了滅炎的麵前,滅炎並沒有說話,而是用怨恨的眼神將麵前的女子望著,半晌才開口道:“姐,你難道還沒有放棄那個想法嗎?”
白衣女子點點頭道:“父親是被那些官宦之人殺死的,隻因為父親不可和他們同流合汙。滅炎,你難道不恨這些殺死父親的人嗎?”
滅炎歎了口氣道:“可是我們根本沒有證據指認這些官員啊!”
白衣女子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道:“所以我才希望你跟著我一起去調查官員的事情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我相信隻要我們努力,一定可以找出證據!”
滅炎還在猶豫,我卻感覺自己終於找到了事情的突破口。我高興的看向了哥哥,因為太過開心,一不留神竟然不小心把房頂上的一片瓦片給踢下了房頂,身子頓時失去了控製,向著屋子裡麵跌落下去。哥哥伸手拉了我一把,我就這樣被掛在了屋頂上。
白衣女子看到我的時候愣了一下,立刻從懷裡掏出飛鏢向著我拋過來。我拉著哥哥的手一用力跳上了屋頂,白衣女子緊接著跟著我跳出了屋頂,擺出架勢就要打我。
我忙擺手道:“等一下,你能聽我說完嗎?”
白衣女子皺著眉頭道:“像你這樣躲在屋頂上偷聽彆人說話的男子,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說著就要向我襲擊過來。
我向後退了一步,頭上的絲帶被她一把拉了下來,頭發瞬間披散下來。
她看了我一眼,愣在那裡,半晌才開口道:“你是個女子?”
我躲到了哥哥的身後,一臉鬱悶的說道:“對啊,我是個女子。”
滅炎在房間裡看著我的模樣,有些驚訝的問道:“忘憂公子這是怎麼回事啊?”
我撇撇嘴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