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墨城簡單的一句話,蕭妍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這個蛋糕,不會真的下毒了吧?
蕭妍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很普通的提拉米蘇和綠茶小點啊,沒有任何特彆的地方,而且葉墨城也確實看到了新聞,怎麼會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沈夢遙在他心裡不是非常純潔完美嗎?
她頂著一張沈夢遙的臉,他居然可以容忍她外麵有人,外麵有qing人?
還是,他已經厭煩她了,她馬上就可以跟其他與沈夢遙相似的女人一樣,從他的頭裡逃脫了?
蕭妍突然覺得頭好疼,她覺得麵對以前的葉墨城還比較輕鬆自在一些,至少她已經習慣了,葉墨城突然發一下神經,反而讓她有種不習慣的感覺。
蕭妍想不明白又將蛋糕扔到一邊,葉墨城的東西還是少碰為妙。
第二天,亞聖財團的頂層非常忙碌,來來往往的全都是公關部的人,整棟樓都人心惶惶的,一張又一張的律師函發到了所有的報告或者轉載的媒體。
ada敲門走進葉墨城的辦公室,“葉總,查到了那天偷拍少夫人的人。”
ada將查到的資料恭敬的放在葉墨城的辦公桌上,葉墨城打開一看,上麵寫著三個字,葉景月。
這個女人,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葉墨城嘴角上勾,“劉石溪到任了嗎?”
ada公事公辦的說,“劉總現在已經到技術部報道。”
“把新到的橋梁工程谘詢這個案子給他。”
“葉總,這個案子不是說不做了嗎?”
葉墨城一根手指放在冰冷的薄唇邊,“多做事,少說話。”
“是,我這就去辦。”
當葉景月還在老宅花園裡喝下午茶的時候,這時,手機卻突然響了,葉景月看這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葉墨城三個字,心咯噔一下,一直以來家裡發生什麼事情都是她這個姑姑給葉墨城打電話,而葉墨城是很少給她打電話。
現在,怎麼會突然?
難道葉墨城發現了是她將蕭妍的醜聞揭露出去的?
葉景月戰戰兢兢的接通電話,電話那頭葉墨城卻並沒有提及蕭妍的事情,“聽說姑姑和陳市長有幾分交情?”
葉景月笑著說,“阿城啦,出什麼事了?怎麼突然這麼問?”
“沒什麼,隻是我將新到的橋梁工程谘詢設計這個案子交給了姑父,這個案子規劃書出來之後需要審批,政府部門總需要多走一下。”
“政府那邊怎麼走,阿城你不是比我更熟嗎?”
“姑姑不是一直希望我休假嗎?所以接下來的一個月我請假在家生孩子,姑父在這方麵經驗不足,到時候恐怕姑姑要多費點心思。”
葉景月滿腔的疑問,卻又隻能憋在心裡,這個葉墨城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聽話?
難道他真的是因為太寵愛蕭妍了,才會請假在家陪蕭妍?
如果是這樣,那麼蕭妍為什麼那天早上又會說他們已經掉進葉墨城的圈套裡?
“哦,對了。”在要掛斷電話的時候,葉墨城突然說,“姑姑,我這個人非常護短,也非常記仇,我葉墨城的老婆除了我,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動她,這一點,姑姑最好記清楚,否則姑姑什麼時候會突然出一點意外,我就不知道了。”
“嗬嗬。”葉景月乾笑,“阿城,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也瞧見了新聞,都是些八卦雜誌亂寫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一定立刻去跟那些雜誌打招呼,馬上把報道撤下來。”
“這件事就不勞姑姑操心了,往後需要姑姑操心的事情還有很多。”
葉墨城的話很平靜,就是太平靜了,反而讓葉景月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藝術館內,蕭妍剛到,包子就撲了過來,“你和你家老公昨天晚上怎麼樣?是榻頭打架呢,還是榻尾和?”
“你怎麼突然一下子對我和葉墨城這麼感興趣了?”蕭妍將昨天夜裡整理好的資料遞給包子,“這些畫基本上已經敲定了,剩下的就是人了,敲定一些比較知名的畫家過來撐場,比較容易吸引媒體和專業買家。”
“都是因為你以前對你老公太諱莫如深了好不好?”包子賊賊的用肩膀撞了蕭妍兩下,“昨天晚上,你老公過來接你了。”
“接?”
“是啊,當時那個場麵,彆提多震驚了。天空一聲巨響,你家老公閃亮登場。然後從豪華座駕上走下來,周圍那幫記者全都嚇傻了,乖乖的讓出一條星光大道,然後你老公,就把我。不!”
包子大手一揮,“是你,你老公以為我是你,公主抱,強有力的手臂,非常緊張珍視的抱進了車裡,溫柔貼心的詢問你有沒有受傷。”
蕭妍摸了摸包子的額頭,“你昨晚著涼,發燒了嗎?”
“你什麼意思?”包子打掉蕭妍的手,蕭妍白了她一眼,“你說的那個不是葉墨城,是電視劇裡的腦殘男主。”
她認識的葉墨城絕對不會管她的死活,就算來了,也隻會走過去,冷淡的問一聲,“能走嗎?”
她要是點頭,葉墨城肯定會讓她自己跟在後麵,自己上車,然後一路兩個人沉默到家。
什麼公主抱,什麼貼心詢問,什麼閃亮登場,這個包子,不僅腦洞大,而且還腦補了這麼多,她也是醉了。
不過……蕭妍看向包子,“昨天你是不是對葉墨城說了什麼?”
“我沒說什麼呀,就跟他說彆信那些亂七八糟的報道,你才不會外麵有人呢。”
“哦。”蕭妍默默處理手上的事務,原來是包子解釋過了,或許因為包子是外人,沒有說謊的理由,所以葉墨城才信了吧?
“包子,謝謝你。”蕭妍微笑著說,如果不是包子陰差陽錯的解釋,恐怕昨天晚上,她一定又會被葉墨城弄的全身上下到處都是傷。
包子奇怪的看著她,這種事情有什麼好謝的?
蕭妍將名單遞給包子,“這些知名的畫家,我都初步聯係過了,不過還是需要你再敲一下行程,下午我要去醫院照顧爸,就麻煩你了。”
“好啊,等畫展開幕的時候,如果伯父身體不錯的畫,記得邀請他一起過來。”
“如果有機會的話。”蕭妍淡淡的說。
不過最後的結果還是要看手術,爸的身體真的可以支撐手術嗎?
可是如果不手術,爸就隻有三個多月的生命了,這對媽來說太殘忍了。
蕭妍沒有想到的是,當她來到醫院的時候,蕭父卻突然昏倒,意識不清,因為是周末,大部分醫生都在休息,醫院裡除了值班醫生並沒有彆人。
蕭母拚命的按動緊急按鈕,蕭妍也衝出去叫醫生,緊急的情況下,蕭妍隨便抓住巡邏的江秉承,江秉承檢查之後,立刻讓人將蕭父送進了急救室。
蕭妍陪著蕭母坐在急救室外,蕭母急得直哭,蕭妍隻好一直安慰她。
過了一個多小時,手術室外的燈滅了,江秉承走了出來,脫下口罩,“病人的情況暫時穩住了,不過手術是沒有可能了。”
蕭母絕望的看著他,“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手術是沒有可能了?”
“很抱歉,病人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超負荷,心臟進行過多次手術,加上這次的惡化,已經不適合再動手術了。
”江秉承說,“現在的狀況下,還是儘量滿足病人的需求吧。”
蕭母絕望的落淚,一步又一步的後退。
這時,病房內,仍然處在昏迷中的蕭父被推了出來,蕭母撲了下去,痛哭失聲。
蕭妍木訥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一直以來她都做好了失去的準備,她也知道父親的身體不好,可能撐不過手術,但是媽執意如此,她們也就假裝一切都還可以再多撐一兩年。
但是,她沒有想到幻想破滅的那一天會來的這麼突然,這麼快。
不,現在還不行,現在她還不能脆弱,她必須堅強起來,媽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了,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失去方向。
蕭妍走過去扶起蕭母,一起陪爸回到病房,倒了一杯水遞給蕭母,嘴角蠕動,但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現在,她甚至連自己都無法說服,又怎麼能去安慰彆人?
過了很久,接到消息的蕭艾也趕了過來,蕭艾接手了照顧蕭母,蕭妍這才得空出去做做。
她疲憊的走到醫院外麵的公園長椅上坐下,枯黃的梧桐葉一片又一片的從她眼前飄過,落在她的身上,椅子上。
長椅上不知是誰留下了一支燃了一半的煙,蕭妍盯著那支煙,那支煙還沒有熄滅,冒著一縷縷的白煙。
仿佛是一種魔咒,蕭妍伸出手將那支煙拿在手裡,看這那明滅之間徘徊的煙火,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想試一試香煙是一種什麼味道。
一直以來她都很敏感,接受不了任何刺激或者混沌的味道,可是這一刻,她突然想起,那天,當陸溟北將她從車禍中拉出來的時候,她清楚的嗅到他身上濃烈的煙味。
是煙味,以前,他不抽煙的,現在他開始抽煙了嗎?
是不是因為香煙有一種魔力,可以讓人忘記很多想忘的事情?
是不是可以讓人放鬆,讓人忘記身體和心靈所有的痛苦?
蕭妍學著彆人的樣子,將那支煙夾在手上,一點一點的遞到唇邊。
突然一隻手將蕭妍手裡的煙搶走,江秉承將煙扔在遞上,踩滅,“抽煙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隻能麻痹神經。”
蕭妍苦笑,“我隻是想知道是什麼味道。”
“苦的,沒有什麼特彆的味道。”江秉承在蕭妍身邊坐下,“煙酒都隻是人類的自我安慰,自我催眠,除了讓你清醒的時候更加痛苦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那麼,你抽煙嗎?”
江秉承搖頭,蕭妍好笑的看著他,“你不抽煙,怎麼知道它是什麼味道。”
“我雖然不抽,但是我有一個朋友長久以來都一直靠著煙酒來麻痹神經,每一次清醒的時候,他都會非常都痛苦,我一直希望他能戒掉這樣的習慣,可惜都沒有用。”
“因為,精神上的痛太深了,他一直以來依靠煙酒,已經形成了依賴。”江秉承認真的看著蕭妍,“香煙也好,酒也好,這些東西都是和毒品一樣的東西,不要隨便去試。”
“好,我知道了,謝謝。”蕭妍站起來,“我應該回去了。”
等江南離開,江秉承將地上的香煙撿起來,扔進垃圾桶,精神上的痛,要用什麼樣的方式才能緩解呢?
一個人因為另一個人而產生的精神上的痛,能夠用那個人的痛苦來緩解嗎?
這真是一個很棘手的研究課題呐。
當蕭妍回到病房的時候,誰知葉墨城也來了,他站在十多個白衣大褂的醫生身邊,陪同會診。
蕭妍很是詫異,按理說,葉墨城是不該關心這樣的事情的。
蕭艾緊張的抓著蕭妍,“姐?”
蕭妍輕輕拍了拍蕭艾的手背,讓她不要說話,葉墨城聽見聲音,回頭看了蕭妍一眼,並沒有說些什麼,領頭的王醫生說,“雖然情況不樂觀,不過我們會儘力。”
蕭母激動的抓著葉墨城的手,“謝謝,謝謝~墨城,真的謝謝你~”
過了很久,等會診的醫生們都走了之後,蕭妍倒了一杯水給葉墨城,想說謝謝,可是謝謝兩個字卡在喉嚨裡就是出不來。
葉墨城淡淡的看了蕭妍一眼,留下一句“這兩天你可以在醫院多留一會兒。”就走了。
葉墨城不尋常的舉動,愈發的讓蕭妍覺得奇怪和無所適從。
其實連葉墨城自己都對現在的自己無所適從,他隻是聽到消息沒有多想就匆匆趕了過來,他隻是擔心她會受不住這個打擊,他隻是突然很心疼她。
等見到了,又突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回去的路上,葉墨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藝術館的事全權交給了包子,蕭母幾次昏厥,蕭妍和蕭艾上上下下的忙碌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這天,蕭妍和包子在電話中商量了一下藝術展開幕的流程,剛讓爸吃完飯,提著熱乎乎的飯菜來到媽的病房,還沒有敲門就聽見裡麵蕭艾的怒吼,“我不同意,憑什麼讓姐為了一個跟她毫不相乾的東西犧牲!”
聽見蕭艾的話,蕭妍敲門的手停了下來。
蕭母悲憤的說,“如果不這麼做,我們怎麼辦?蕭氏怎麼辦?你以為你的學費是從哪裡來的?你以為你穿的用的又是從哪裡來的?”
“小艾,家裡早就沒錢了,從你爸住院開始,蕭氏就已經開始虧損現在是負債累累,就算現在蕭氏破產,我們也拿不出錢來還債,如果不求葉墨城,你想讓我們都流落街頭嗎?”
“媽,我求你了,我們不是活不下去,錢我們可以慢慢賺,慢慢還,姐已經為了我們幾乎賠傷了整個人生,我們隻是不能再住以前的房子,隻是要緊衣縮食一點,我有宿舍,我們也可以在外麵租房子,我求你了,媽,你不要再逼姐了。”
“那麼你呢?你留學的錢怎麼辦?”蕭母哭著說,“等你爸爸去了,你姐姐再和葉墨城一刀兩斷,葉墨城,會放過我們嗎?你以為在葉家的勢力下,我們孤兒寡母活的下去嗎?”
蕭艾沉默了,蕭妍苦笑,正要敲門,裡麵又傳來蕭母的聲音,“小艾,這是你姐姐的命,我們阻止不了。”
“是阻止不了,還是媽你根本就沒有想過阻止。”蕭艾苦澀的問,“媽,你是不是還在恨姐,一直覺得是姐欠我們的,所以才一次又一次不斷的要求她犧牲,讓她為一些根本不值得的事情放棄自己?”
蕭母急了,“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沒有胡說,我聽見了。”蕭艾大聲的說,“六歲的時候我聽見了,你和爸在爭吵,姐是爸在外麵的女兒,所以你怨恨她,所以你總是讓姐讓著我,所以你根本就沒想過姐的幸福,所以你…… ”
啪!
蕭母一巴掌打在蕭艾的臉上,“我這都是為你好,你怎麼就不明白?沒有錢,你能畢業嗎?沒有錢你能進好醫院實習嗎?沒有錢,你能留學嗎?到時候逼債的鬨到醫院,你以為你的工作保得住嗎?”
後麵的話,蕭妍已經聽不見了,腦海中隻有那一句,姐是爸在外麵的女兒……外麵的……女兒……所以她不是領養的,她本來就是這個家的一員?
所以她根本不曾欠這個家任何東西嗎?
蕭妍顫抖著手推開門,“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姐(妍妍)?”門內的兩個人震驚的看這蕭妍。
蕭妍一步一步的走進去,“小艾,我一直最疼你,你告訴我,什麼叫做我是爸在外麵的女兒。”
“姐……”蕭艾渾身顫抖著喚了一聲,卻什麼都說不出來,蕭母老淚縱橫的去拉蕭妍的手,“妍妍,你聽我說……”
蕭妍甩開蕭母的手,“媽,我今天隻想知道一個真相。”
隻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初她回到家裡,爸爸媽媽一籌莫展,苦苦哀求她,為這個家做些什麼。
那時,他們是怎麼逼她的,他們說,這是她欠這個家的,她也打從心底裡這麼想。
她本是一個孤兒,被父母遺棄在孤兒院的孤兒,是他們收養了她,給了她一個家,所以她為這個家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都是不能有怨言了。
可是現在呢?
其實,她不是孤兒,她是被自己的親生父親遺棄,最後又用收養的名義養在家裡而已?
所以,她隻是一個可悲的存在,隻是他們利用的工具而已嗎?
“姐,對不起,我……對不起……”蕭艾一邊哭一邊說,蕭母再次想去握住蕭妍的手,“妍妍,不是的,雖然我以前真的恨過你,但是這些年,我一直是把你當親生女兒的,妍妍,現在家裡真的沒錢了,你爸爸還在外麵欠了一屁股的債,媽,真的沒辦法了,隻能求你,你去求求葉墨城,好不好?”
“媽,你到現在還要逼我嗎?”兩行淚水滾滾而下,蕭妍一步又一步的後退。
“姐……”
蕭妍不顧蕭艾的阻攔,推開門跑了出去,記憶如潮水湧上心頭。
那一年,她十歲,小艾八歲,他們一家爬山,當時,她和小艾一起摔到了山下,她的腳在鋒利的石頭上劃上了,小艾摔在她的身上,沒有受任何外傷。
可是,那天,爸爸媽媽慌張的追過來的時候,兩個人第一時間將小艾緊緊的抱在懷裡,細心嗬護。
那天,她一路跟在爸爸媽媽的身後,看這他們一路將小艾抱回家,她的大腿流了很久的血,卻沒有人問過半句。
她一直以為,那是因為小艾小,她作為姐姐,忍讓和幫助妹妹是應該,她一直這麼對自己說。
但是,原來,一切的忽視和不在乎,都是因為她根本是爸在外麵的女兒,是因為她在媽的心裡根本就是一根刺。
看著蕭妍跑出去的江秉承給陸溟北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陸溟北沉默了很長的時間。
蕭妍一個人沒有帶包,沒有帶手機,也沒有錢,提著已經冷了的飯盒走在蕭瑟的街上,此時的天空灰蒙蒙的,就如同她此刻的心,蒙上了一層黑暗。
淅淅瀝瀝的雨下了起來,深秋初冬的雨,很冷,卻沒有她的心冷。
突然而來的雨,沒有防備,街道上的人混亂的四散奔跑,獨獨蕭妍一人慢慢的走在雨中。
黑色的傘突然出現在頭頂,擋去一路風雨。
陸溟北抓住蕭妍的手,“下雨了不知道躲嗎?”
蕭妍癡癡的看著他,淚水再次奔湧而出,她衝過去,雙手緊緊的環在陸溟北的腰上,她的身體很冷,冷得像冰一樣,頭發也全都濕了。
當她抱著他的那一刻,陸溟北渾身一震,心突兀的停止了片刻。
“溟北,我好想你。”
陸溟北握著雨傘的手隱隱用力,“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他抓住蕭妍的手,拉著她上車,將車內的空調開到最大,將她帶回自己的家。
溫暖的清水衝刷身體,蕭妍被凍僵的身體在逐漸恢複,腦子也漸漸的開始清醒,她洗好之後,穿上陸溟北寬大的T恤從浴室中出來。
此時,陸溟北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言不發的抽著煙,整個客廳煙氣熏人,透明茶幾上的煙灰缸內已經有了七八支,蕭妍驚訝的看著他,“我記得你以前是不抽煙的。”
“以前,你也不會自己淋雨。”
蕭妍沉默,陸溟北掐掉手裡的煙,“我已經讓人送衣服過來了,不過還需要一點時間。”
蕭妍在沙發上坐下,看這電視裡放著的無聊電視節目,一時之間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過去,已經滄海桑田,如今,已是滿目瘡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