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你是想要經營還是收藏,隻要進入古玩行就要知道和遵守行裡的規矩,否則永遠都是個外行人……”侯老十五歲入行,對這行當裡的一些竅門和內幕都是門清的。
盛浩既然有意想要入行,侯老也覺得他和這行有緣,但教他是一回事,領他入門則又是另一回事了。
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行規。這個道理盛浩是懂得的,不過聽著侯老的一些講述,他才漸漸地明白了,這行的水可真是很深很深……深不見底!
“買賣雙方交易之物,不能過手,要等對方將物品放安穩了才能上手,萬一物品損壞責任自明。不同的物件有不同的拿取之法,如果發現對方上手不合規矩便被視為外行,行家是會立即拒絕讓你觀賞,更不會和你交易了……”小小的一個動作都有很多門道。除此之外還有許多暗語切口,這幾天盛浩所學比他過去十年都多。
當他了解了一些基本規則之後,侯老就每天帶著盛浩去北市老街轉悠。但侯老給盛浩立了個規矩,隻能看不能出手,雖然盛浩幾次看到有些好東西,通過透視異能和係統鑒定也發現了不少“漏”。可由於侯老在一旁,他都沒敢出手。
過了一個多月之後,盛浩對於智通的腿疾,治療效果顯著,如今智通已經可以獨自走下台階到院裡自己散步了。侯老領著盛浩轉了一個多月之後,也就漸漸放手讓盛浩一個人去北市老街,自己則在家陪著老夥計下棋、聊天、散步。
這天,盛浩獨自一人來到北市老街。走到半路,突然身後被人拍了一下肩……他警覺地一回頭,雙眼寒光畢現倒是把齊昭嚇了一跳。
“我老遠就看著像是你……你小子剛剛那眼神可夠嚇人的!”齊昭訕訕地笑了笑說道。
盛浩無奈地說道:“是齊師傅你先嚇我的……”
“可彆這麼叫!我前些日子就聽說了,侯老收了個小徒弟,我猜就是你。剛剛看你和人家說話,一聽就知道你小子入行了……嗬嗬,論輩份,你該叫我師兄的。以後就叫我七哥好了。”齊昭嘿嘿笑了笑,上前攬著盛浩的肩膀,甚是親熱的樣子。
侯老一生收了八個徒弟,齊昭排行老七,如今在世的還有四位。
“以後我就叫你小九了……”齊昭對盛浩說了一些師門的事情之後,直接就給他排上了輩份。
盛浩擺了擺手道:“侯爺爺還沒正式收我呢,我可不敢叫您師哥……”
“早晚的事情!”齊昭笑了笑說了一件往事。
侯老雖然收了八個徒弟,但最後的老八正式拜師也已經有十來年了。從那以後,侯老就沒教過任何人,旁人向他請教,他也都是虛應客套,像盛浩這樣手把手的傳授,那就是把他當成徒弟來帶的。
至於侯老為什麼後來沒有收過徒弟,齊昭也說不上來,隻說了一句:“都是那跑得沒影了的老八惹師父生氣了……”
齊昭請盛浩喝了一會兒茶之後,兩人正準備分手各自回去。在茶館的門口碰到一個抱著一個包袱的鄉下漢子。這漢子就坐在茶館的台階前,齊昭出門的時候正回頭和盛浩說話,差點被他絆倒。
“你怎麼坐這兒了?”看了一眼這漢子,齊昭愣了一下脫口而出說道。
這漢子回頭瞥了他一眼,愣愣地說道:“沒錢吃飯餓了,做這裡歇歇不行啊!”
聽他這話對齊昭頗有些怨氣,盛浩有些納悶地問了齊昭一聲:“這人認識你?”
“唉!他拿了一個破漆盤,非說是寶貝,先前是讓玉玲瓏的蔣睿看的,人家不要。我正好看到他從玉玲瓏出來,就順嘴問了一聲……”齊昭向盛浩說明了原委。
北市老街兩家最大的古玩鋪子的首席鑒定師都確認了沒有價值的東西,這漢子手裡的漆盤想要賣出去自然是挺難的。
聽到齊昭的話,那漢子嘟嘟囔囔地說道:“都是些不識貨的,要不是沒錢了……我帶著這寶貝去燕京總能找到識貨的!”
齊昭生平最討厭聽到人家說他不識貨,上次和盛浩起爭執就是因為這三個字,聽到漢子這麼說,他立馬火了!
“你說誰不識貨呢!”齊昭正要發作,卻被盛浩攔住了。
“七哥,你彆發火啊!”盛浩笑著按住了齊昭,轉頭說道,“大叔,你的寶貝能讓我瞧瞧嗎?”
“你?”那漢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說道,“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娃娃懂什麼!”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啊!你彆看他年紀小,他可比你懂的多了……”齊昭憤憤地說道。
偏偏這時候,走過來一個膚色白淨三十多歲的眼鏡男,他笑嘻嘻地說道:“齊師傅這是跟誰生氣呢?”
齊昭轉頭一看,今天怎麼儘碰上冤家了。眼前這個文質彬彬像個教書先生的眼鏡男正是玉玲瓏的首席鑒定師蔣睿。前不久的鑒寶大會上蔣睿一眼識寶力壓各路高手一籌,可是出儘了風頭。
蔣睿轉眼就看到了那個漢子,笑了笑說道:“老哥,你這東西的確是不值什麼錢的,還是回去吧……沒有路費的話,我給你兩百。”
這漢子也是個倔脾氣,聽他這麼一說,立刻打開了隨身的包袱,拿出一個暗紅色的漆盤說道:“我就不信這海州地麵上就沒有一個識貨的!大家都過來瞧瞧!看上了三萬塊錢拿走!”
他這話一出口,立刻引來了不少的關注目光,可這些人也都隻是看看。蔣睿和齊昭剛剛說的鑒定意見,他們也都聽到了,對於這漢子的漆盤,已然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
但唯獨站在齊昭身邊的盛浩,看到這個漆盤卻眼睛一亮。
“木胎漆盤,產地閩越省泉港,1950年產。盤中暗藏機關,內藏貝葉經一片,本位麵價值五十萬。”
當盛浩從主腦係統得到掃描鑒定的反饋信息之後心中暗喜,嘴角微微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