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唯音不是個矯情的人,她也知道慕北川是在找她不痛快,這些天她聽了不少關於慕北川的小道八卦。
最大的八卦就是慕北川在騰龍沒有多大的實權,他處在一個不尷不尬的位置上,而且處境艱難。
本來想跟楊氏聯姻換取一絲保障,沒想到卻被何曼擺了一道,把她安排進來了。
也難怪慕北川看她不爽,如果換成是她的話,她估計比慕北川做的還過分。
門輕輕的扣了幾下,她打開門看著站在外麵的王媽,王媽刻意壓低聲音,“少奶奶,夫人要見你。”
蔣唯音的眉頭擰了一下,神經緊繃起來,隨著王媽下了樓。
何曼穿著一身旗袍,淡雅的喝著茶,見她下來嘴角微微勾起,揮了揮手讓所有傭人都離開了,“坐呀。”
蔣唯音忐忑的坐在沙發上,疑惑的看著何曼,第一個反應就是何曼找她來,難不成又要刁難她?
“在騰龍工作的如何?”
“挺好的。”
何曼的眼睛眯了下,狀若無意的提起,“那就好,本來還怕你適應不來呢,畢竟你連大學都沒畢業。”
蔣唯音對她這綿裡藏針的說話方式十分鄙夷,她向來喜歡直來直去的。
“這兩天也不知北川怎麼的,每天都回來,這可是以前從沒有過的。”何曼慢條斯理的把話引到主題,“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不知道。”蔣唯音坦然,她倒希望慕北川永遠彆回來了呢,也省的相見兩生厭。
何曼微微挑眉,將一板藥擺在她麵前,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不能留下禍根。”
禍根?蔣若晴的目光落在那板藥上,臉騰地紅到脖子根,張口想解釋什麼,卻適時的閉了嘴,這種事兒她跟何曼沒什麼好解釋的。
“我的話你明白吧?事後記得吃藥,不然另外一種方式會很痛苦。”何曼饒有趣味的打量著她,語氣透著威脅。
蔣唯音自然知道她的意思,默默的拿起了藥,騰騰騰上樓,卻在二樓拐角處碰到了慕北川,她呼吸一滯,下意識的握緊手中的藥。
慕北川的目光涼涼的打在她的臉上,像是早就把她看穿了,諷刺的笑了聲,轉身進了房。
她跟在他身後進了房,下一瞬卻被他用力的抵在了門上,用強硬的手段搶走了她手中的藥,嘴角的諷刺更甚了。
“何曼準備的還真齊全。”
因為離得近,一股男人的陌生氣息不斷的往她的鼻子裡鑽,她下意識的不敢大聲呼吸,氣氛特彆的緊張。
以為找了個跟阿卿長得相似的女人,就能把他的魂兒勾走?
那也得看看蔣唯音有沒有這個本事!
眼睛裡布滿恨意,刻意的壓低聲音,“看來你很想?”
她聽了這話瞪大眼睛,眼神裡滿是慌張,快速搖頭,“沒有。”
他的手覆上她的臉,“你在怕什麼?按著戲份來,應該你主動。”
主動?蔣唯音的臉上滿是局促與緊張,甚至還有一絲厭惡,她的眼神不加掩飾,慕北川自然看的清清楚楚。
她居然還敢厭惡他?嗬~真是可笑!
臉上掛上對她滿滿的討厭,惡作劇般的低頭湊向她,在距離她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低語,“蔣唯音,把你的小心思給我收一收,彆仗著自己長著一張跟彆人相似的麵孔,就以為能讓我對你怎麼樣,同人不同命,希望你認清楚,你對我來說,比不上阿卿的半根頭發!”
慕北川一把將她拉開,甩上門離開了,蔣唯音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她從沒肖想過任何人。
她隻是想平穩的待在慕家,不被卷入風口浪尖。
但是她已經一腳踏入泥漿裡了,能全身而退嗎?
慕北川這一走就是半個月沒回慕家,蔣唯音落得清閒,不用麵對陰晴不定的人,她整個人的氣色都好了不少。
因為人事部資料不全,她去人事部補全資料,她低著頭等電梯,誰知道電梯門一打開,就遇到了她這輩子都不想遇到的人。
慕北川胳膊上挽著外套,穿著一件得體的白襯衫,西裝褲,十分亮眼,他完全就是那種無論走在哪兒都頭戴光圈的男人,即使他一句話不說,就站在那兒也會製造出鶴立雞群的效果。
蔣唯音呆滯的望著電梯裡的男人,猶猶豫豫的站在門口不敢進,挽著慕北川胳膊的琳達見狀不悅的諷刺。
“又一花癡女。”
花癡女?蔣唯音也不知道處於什麼想法,直接就踏進了這塊不屬於她的禁地,目光涼涼的掃了一眼琳達挽著慕北川手臂的手,淺淺的勾唇,心底已經明白這女的是誰了。
前凸後翹,大波浪發,一定就是每天都被部門各種女人諷刺一遍的琳達。
琳達穿著一件緊身的條紋衫,而巧合的是蔣唯音今天也穿了一件同條紋的格子外套,女人最忌諱的就是撞衫,琳達心底自然不爽。
“喂,把你外套脫了。”
蔣唯音露出幾分詫異的表情,指著自己,“你在跟我說話?”
“廢話!”琳達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不然你以為我跟誰說話呢!”
蔣唯音調侃的看了眼裝塑像的慕北川,小聲嘟囔了句,“我還以為你要在我麵前上演十八禁呢。”
“你嘀咕什麼呢?”琳達平日囂張慣了,誰看到她都給她幾分薄麵,這冷不丁的被一個小員工諷刺了她哪裡受得了?
“我讓你把外套脫了!”琳達不耐煩的重複了一遍。
蔣唯音抿抿唇,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笑道,“我沒有當人麵脫衣服的習慣。”
“你......”琳達氣的乾瞪眼,隻好衝著慕北川撒嬌,“慕總,你瞧她,一個小員工就敢這麼欺負我。”
“你看她那衣服,跟我衣服一樣,太醜了,我不想看到彆人跟我穿一樣的。”琳達嗲嗲的一邊說一邊搖晃慕北川的胳膊。
慕北川冷傲的看了蔣唯音一眼,這一眼極其冰冷,透著濃烈的寒意,蔣唯音瞬間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何必以卵擊石呢?得罪慕北川身邊的紅人,還不知道會被下多少絆子呢。
她極不甘願的脫了外套,其實她外套裡麵僅穿了一件白色吊帶,大片的肌膚一下子就露出來了,就這麼穿出去極其不雅,慕北川眉頭皺的更深了,搶過她的衣服重新給她披上,語氣不鹹不淡的說道,“注意影響!”
這話說完了他的手還在她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蔣唯音疼得倒吸涼氣,哀怨的看了慕北川一眼。
她招誰惹誰了?一件衣服而已,脫也不是,不脫也不是?
好在她到了自己所在的樓層,快速邁出去,心底默默的念叨了句,碰見慕北川這瘟神,她肯定會倒黴!以後一定要繞著他走。
電梯一關,琳達的臉色就掛不住了,小聲抱怨了句,“北川,你剛剛乾嘛啊?一點都不疼我。”
慕北川冷森森的看著她,不落痕跡的把她的手甩開,“跟彆人撞衫你要求彆人脫掉衣服,那大家還都跟你處在同一個空間呢,你是不是要讓所有人都彆呼吸空氣?”
琳達見他麵露不悅,急急的解釋,“我,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啊。”
電梯門打開,慕北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留情麵的說道,“去人事部領工資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