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他將自己關在房間足足呆了三天。
卻如同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臃腫的眼袋、稀碎的胡茬,他像是瞬間老了十歲。
走到窗前,拉開窗簾。
陽光照射進來,映在他的身上。
一瞬間,他仿佛被激活了,犀利的目光變得比任何時候都更加鋒芒。
而仇恨也開始一點一點地在心裡蔓延。
他不能讓她就這樣離開,活著的時候受的委屈,他要千倍百倍地討回來!
陸氏企業。
蔣安妮坐在辦公室裡,呆呆地看著對麵地辦公室,這是她特意要求地,想要一抬頭就能看到有他的地方。
可如今,這個辦公室空蕩蕩的,已經三天了。
短短的三天,陸氏企業亂成了一片,所有人都在瘋傳陸宇晟因太太死去所受刺激太大,瘋了。
每次聽到有人私底下議論,蔣安妮便會嚴厲嗬斥,她不允許有人再提到蔣安然這個名字,也不相信陸宇晟竟會為了這個死人傷心。
果然,她接到了他的電話。
“最近公司怎麼樣?”
聽到他的聲音,蔣安妮頓時心花怒放,柔聲委屈道,“宇晟哥,這幾天你不在,你都不知道公司亂成什麼樣了,大家都在謠傳你傷心過度一蹶不振了呢,要不是我極力辟謠,鼓舞大家,指不定現在傳成什麼樣了。”
“那真是辛苦你了。今天晚上有空嗎?”
蔣安妮當即很想說有,但還是佯裝思索一番,“公司這個報表能夠做完的話,就有空。”
“好,晚上我去你家接你。”
掛了電話,蔣安妮連眼梢都帶著笑意,就差在辦公室歡呼雀躍了。
陸宇晟失蹤了三天,突然出現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打電話問公司狀況,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她是他最信任的人。當即又約她晚上見麵,難道還不能體現出她在他心中的重要性嗎?
蔣安然,你永遠隻是過去時了。
當夜,在焦慮等待中,終於迎來了陸宇晟的電話。
“下樓。”
簡單而磁性的聲音,頓時令蔣安妮一顆心臟如小鹿一般砰砰亂撞。
她看了看表,都已經晚上十點了,她甚至可以想象到今天晚上,兩個人濃情似火的一幕。
為了這一夜,她已經等了五年。
灰色的超跑在街上急馳,一如夜空中劃過的流星。
蔣安妮想要小鳥依人般靠在他的肩膀,卻被他巧妙地推開,“坐好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蔣安妮抑製不住內心的澎湃,期待著即將發生的事情。
祁糜山山脈一代,來龍氣勢如降龍,水繞雲從,是上好的墓地選擇。
這裡本是陸氏企業打算開發的一處陵園,而如今它隻歸一人所有。
蔣安然。
孤傲的山頭上,一座墓碑迎風而立。
“吱”的一聲,灰色超跑在地麵上劃了條弧線,停在這裡。
“下車!”
陸宇晟沉聲說道,寒意四起。
蔣安妮打著哆嗦,“宇,宇晟哥,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陸宇晟一言不發,拽住蔣安妮的胳膊朝前拖去。
而當她看到蔣安然墓碑的那一刻,心霎時涼了大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毛骨悚然。
“宇晟哥,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此時的蔣安妮,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我聽說,虧心事做多了,會遭報應的,所以過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