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錦鈺臉色一變,勃然大怒道:“傅棠以及今日東宮輪值守衛一同押入天牢,等候發落!”
“蘇蓉卿身為後宮之首,東宮守衛如此鬆懈竟毫無察覺,降級為嬪,罰俸一年!”
他說完,再次回頭深深的看了眼傅棠,直到她消失在門口,這才收回視線。
天牢,是所有人都畏懼的地方。
進了這裡的,如果沒有錢財打點,審問的時候便少不得吃點苦。
陰暗的牢房,隨處可見的蟑螂老鼠,茅草中彌漫著各種腐臭難聞的味道。
傅棠坐在地上,腳上戴著腳鐐,十幾斤的腳鐐戴在女子的腳上,彆說是逃跑了,走路都難。
“嗬,聽說這是個傻子,如果不說自己是東宮的奴婢,也就不會被丟來咱們天牢了。”
“可不是,上頭的人可是交代了,讓她多吃點苦,得罪了太子殿下,那可是比要了陛下的命還狠啊!”
“哎,也不知道太子殿下的生母是個什麼樣子,這麼多年,陛下寵愛太子,不要皇嗣不就是因為她麼。”
傅棠靠在牆上,身上的傷口還沒好,如今又進了大牢。剛才不覺得,現在胸口竟然是疼的錐心,她雙手掐進肉裡,都不能緩和一絲半點。
不多時,廷尉就派人來提審傅棠。
審訊房內,刑具擺滿了房間,上麵還粘著血跡,不知道曾經用在多少人身上。
這陰暗的審訊室,透著一股森冷的氣息。
廷尉坐在上首,麵目猙獰,傅棠一進來,他便讓人將她綁了起來。
“陛下說三天內查清案子,你心中也有數,得罪了大人物,就隻有死路一條。本官這邊準備了一份口供,你要是畫押認罪了呢,咱們都省事,本官去向陛下複旨,你也可以不用吃苦。你要是不認罪,難免本官要用點手段,讓你承認了。”
說著,身邊的小吏手捧一份供詞走到傅棠跟前,粗略看去,供詞之上,寫的竟是謀害太子一事是她一人策劃。
傅棠冷冷的抬起頭,嘲諷的笑了起來,“廷尉大人一句未問,就想給我定罪?”
廷尉臉色變了變,摸了摸胡子,底氣十足道:“哦?本官問你,你是如何謀劃暗害太子殿下的?”
傅棠搖頭,“太子中毒,與我無關。你,永遠彆想我認罪!!”
“不承認?來人,給我打,狠狠的打!”
小吏聽令,立馬舉起帶倒刺的鞭子,朝著傅棠狠狠的抽了下去。
“啪啪”的聲響回蕩在整個審訊室內,淒涼而狠厲。傅棠死死地咬著牙,一聲不吭。
每一鞭子下去,都帶起了皮肉,不過幾鞭子下去,傅棠身上已經傷痕累累,皮肉向外翻開,鮮紅的血跡染濕了身上的衣裳。
傅棠咬著牙,每一下抽下去,她都死死地捏著自己的拳頭不吭一聲。
指甲嵌入肉中,錐心的疼。
“你到底認不認?”
廷尉拍著案幾,起身過去一把拿起烙子,高高舉起,走到傅棠跟前。
傅棠蒼白著臉,滿頭的虛汗,頭發披散,整個人狼狽不堪。
身上的血啪嗒啪嗒的滴在地上,彙成一灘。
“不認!”
廷尉冷冷一笑,突然,烙子狠狠的貼上了傅棠的肩膀。
“啊!!!!”
一聲尖叫,響徹牢房。
肉燒熟的焦味撲鼻而來,傅棠肩頭的衣裳跟皮肉烙在一塊,血肉模糊。
“我再問你一遍,認不認罪?”
廷尉猙獰的麵孔陡然間湊近傅棠。
可誰知,他剛問完,審訊房的大門砰的一腳便被踹開了。
門口那人,一襲素白的衣裳,劍眉星眸,一身浩然正氣,頎長的身姿站在審訊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