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青獨自一人進了梅苑,滿園子盛開的梅花,一朵朵的綻在枝頭。
地上還有未曾化掉的雪,星星點點的花瓣落在上麵,卻意外的美。
像是伊人上了紅妝般。
蕭慕青走著走著,便走到一棵樹下,靠在樹坐下。
頭頂,便是盛開的梅花。
靠著靠著,蕭慕青便覺得困意來襲,她輕輕額靠在樹後,便睡了過去。
漸入夢中,遠遠的梅花樹下,一人白色錦袍站在那裡,朝著她淺淺招手,“青兒,過來。”
蕭慕青順著那人看去,“敘郎!”
她跑了過去,撲入那人懷中。
鼻尖,一抹淡雅的清香,蕭慕青知道,那是墨香。
王氏子弟,各個非凡。
王敘之更是每日五個時辰都泡在書房,身上便透著一股淡淡的墨香。
“敘郎?”
夢中的人,突然一聲夢囈,從夢中驚醒,一睜眼,四周哪裡有人?
身上,卻披著一件黑色的披風。
蕭慕青大喜,急忙起身跑了出去,剛一出去,就撞見了一個丫鬟。
那丫鬟看到蕭慕青手上的披風,緊張的神情瞬間鬆了下來,“這是三爺的披風,奴婢找了許久呢。多謝公主殿下。”
三爺?
王朗之?
蕭慕青深吸了口氣,將手中的披風遞給那婢女,低聲道:“替我謝過三公子。”
說罷,蕭慕青轉身走了。
徒留那丫鬟一臉懵逼的站在原地,無語道:“今日二爺和公主都好生奇怪!”
冬日將去,天兒卻越發的冷了起來。
朝中也將休沐十日。
可恰逢這年根下頭,王家卻突然出了事。
蕭慕青正在沁園看書,卻突然聽說王家三公子被陛下責罰,已經打入了大牢裡。
斐竹從外麵進來的時候,神色慌張,一看到蕭慕青,便急忙道:“公主,三公子說是不願為貴妃娘娘作畫,陛下龍顏大怒,這才責罰了三公子。二公子現在正要進宮去求情呢。”
“現在?”
此時進宮求情,無異於火上澆油。
蕭慕青急忙丟了手上的書起身,匆匆道:“去將早些年母妃留給我的七彩玲瓏珠拿來,隨我入宮。”
聞言,斐竹頓時大驚,“公主,那是王妃娘娘留給您最後的念想啊!!”
“少廢話,速速去準備!!”
蕭慕青打算斐竹的話,自己進了屋,換了衣裳又給自己上了點妝,這才匆匆出門。
剛走到門口,就與王敘之撞了個滿麵。
他依舊是冷著臉,皺著眉頭瞥了眼蕭慕青,卻沒說話,徑直的翻身上馬。
蕭慕青一把拽住韁繩,攔住他的動作,“你現在不能進宮!”
王敘之垂下頭,一字一句道:“讓開。”
“王敘之,現在陛下正在氣頭上,你若是現在進宮求情,必定會受株連的!!”
王敘之垂眸,“我王氏子弟,絕不趨炎附勢,此事本就陛下無理在先,我族人受此難,我身為兄長,難道不該前去為他申辯嗎?”
“王敘之!虧得天下人說你聰慧,王氏高門大戶,百年世家,自然有所倚仗。可若是陛下正是要借此事給你們提個醒呢?你現在去,是為其申辯,還是陪他坐牢?”
“那也絕不坐以待斃!”
王敘之說著,便策馬要走。
蕭慕青突然張開手,攔在馬前。
王敘之急忙勒住韁繩,怒道:“你到底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