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她的驚呼非但沒能讓安子皓真的放手,反而是抓握的更緊些,他漂亮的臉蛋上滿是壞壞的微笑,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那天我看你的臉就有些腫的離奇,陳姨也說你第一天來的時候分明是好好的,並沒有戴口罩,所以我猜你的臉最近才剛受的傷,是不是?”
“受不受傷跟你有什麼關係?這是我的臉,我會自己看著辦。”恬咪說著,就像使勁甩開安子皓的手,可是這個男人的力氣真的很大,任憑她再如何努力,都始終甩不開。
看她掙紮的力度越來越小,安子皓知道她已經快要沒了力氣,於是趁熱打鐵,他乾脆將她整個人都拖出辦公桌,並在漸漸吃完午餐,已經準備要開始上班的員工麵前,堂而皇之的拉著她的手,就朝集團外走去。
“喂!你瘋了是不是?我要你放開我難道你都沒聽到嗎?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啊?”
恬咪繼續拚命掙紮著,可安子皓隻顧拉著她向前走,根本停都不停一下,身邊的員工紛紛用一種驚訝的眼神看著兩人,偷偷議論著:
“什麼情況?執行長竟然跟今天剛來的恬助理好上了?”
“彆亂說,難道你不知道恬助理再沒得到我們執行長的賞識前,隻是安氏彆墅一個小小的保姆嗎?執行長條件這麼好,怎麼會喜歡上一個小保姆?”一位打扮妖豔的女人一邊塗著口紅,一邊滿是不屑的瞥了對方一眼。
其他的人也不罷休,而是用一種頗為羨慕的語氣,感歎說:“可執行長雖然性格風流不羈,可卻從沒有拉著一個女人,堂而皇之的在集團那走來走去,真是世道變了,原來醜小鴨跟王子的故事,真的能在現實生活中上演啊?”
兩人就這樣拉拉扯扯的走出集團辦公樓,隨後可憐的恬咪就被安子皓硬塞進了國外進口跑車裡,她氣惱的看著正悠哉的吹著口哨,一臉無公害模樣的他,不耐煩的問:“難道執行長聘請我來每天陪你翹班的嗎?就算要帶我出去,總要告訴我要去哪裡才行吧?”
“是對你很有好處的地方,總之你去了不就知道了,難道那天看到你口罩下的廬山真麵目後,你還做著白日夢以為我會對你怎麼樣啊?”安子皓翻一記白眼,漂亮的側臉很難不讓身邊的女人淪陷。
恬咪努力調整好心態,咳嗽幾聲,撇過頭去不理他。
一路無言,隻是不停地聽著安子皓哼著的幾首歌,她感覺腦袋嗡嗡的快要炸開,也不知車子究竟跑了多遠?他們終於在一間看起來很昂貴的診所前停車。
“你帶我來醫院乾嘛?”恬咪下車,看到診所外麵掛著的牌子,如果沒記錯的話,牌子上麵的標誌分明是安氏集團專有,難道這裡是安氏集團的私人診所?
果然,就如她之前料想的那樣,安子皓帶著她剛一進門,就有院長率領著一大幫醫生前來迎接,還不斷對安子皓鞠躬哈腰,很是討好的樣子,而安子皓隻是應付性的點點頭,然後順手將恬咪推給院長,吩咐說:
“應該是長相不錯的孩子,可不知道為什麼臉腫的跟麵包似的,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讓她儘快消腫,我安子皓的助理可不能是毀了容的女人!”
他霸氣的吩咐著,似乎感覺到恬咪正瞪他,他也不以為然,反而笑得更加大大咧咧。
不過恬咪雖然覺得他提前沒跟自己商量,就帶她來到這間冷氏集團的私人診所,不過看在他也是為了她著想的份上,倒也不想太計較,在兩名護士的陪伴下,院長親自為她會診,她臉腫的原因很快就有了結論:牙齒斷裂碰撞神經組織。
其實對於這個結果,恬咪早就心知肚明,畢竟摔倒的是她,去看牙醫的也是她,不過因為最近白天要到彆墅做保姆,晚上還要回到辦公室趕論文,所以這才沒時間處理,卻沒想到,她這個看似粗心的舉動,竟然險些讓她永遠毀容。
護士幫她做了細致的處理,並在臉上塗上藥膏,囑咐她說:“恬助理,最近兩天你的臉先不要沾水,等腫消下去之後,你的皮膚會回複稱跟之前一模一樣的樣子,這點你可以放心。”
“好的。”恬咪點點頭,由於臉上被擦了藥膏的原因,她說起話來也並不是很方便,聲音聽起來含含糊糊的。
將她從診床上攙扶起來之後,一名護士忍不住誇讚說:“恬助理你真是好福氣,竟然能讓安執行長親自送你來就醫,我們來到這間醫院好幾年了,都沒看到安執行長竟然這麼擔心一個女人呢。”
“對啊對啊。”另外一個護士一邊收拾著紗布,一邊小臉通紅著說:“不過看到安執行長本人之後真的覺得他比電視上還要帥氣,簡直不輸給那些明星!”
是啊,安子皓僅憑臉蛋來看的話的確是個極品大帥哥了,這一點恬咪從沒有否認過,可如果總體來評論的話,他的心腸卻真的不怎麼樣,當然,這點不熟悉他本人的人根本就不會察覺。
“請問,現在執行長在什麼位置?”想來想去,這件事也總該親自跟他道謝才對。
小護士扶她來到走廊,並指著病房的方向,說:“看著恬助理你進到診室之後,安執行長就到前麵的203病房去探望昨天擦傷送來的溫柔小姐了。”
溫柔?她擦傷住院了?不會吧,昨天她離開之前分明還是好好地啊。
順著小護士的指路,恬咪來到203病房,可她剛準備敲門,卻看到門正敞開著,安子皓站在門口不遠處,而溫柔呢?竟然正緊靠在白明宇懷裡,似乎是在哭泣,整個身體都在不斷的發抖,白明宇作為安慰,正在輕拍著她的後背。
他們交談的聲音很小,但她卻隱約聽得見,溫柔邊抽泣邊說:“明宇請你不要離開我,兩年前我之所以選擇出國,是為了我們能有一個更好的將來,我知道你還在埋怨我,在你最痛苦的時候沒有陪在你身邊,可我真的知道錯了,請你原諒我,再給我,也給我們重新開始的機會好不好?”
“溫柔,話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明確了,兩年前跟你訂婚,完全是姨媽的一廂情願,我們之間並沒有真正的感情存在,我不想繼續這樣不明不白的下去耽誤你的一生。”白明宇輕輕皺眉,卻還是耐著性子跟溫柔解釋。
可溫柔根本就不聽這些解釋,她更緊的摟住他,聲音也因為長時間的哭泣而變得沙啞,“不!如果真的要說是誰的一廂情願,那就是我的,我是真的愛你,在國外留學的那段日子,我每時每刻都在想著你,想聯係你,可你從來都不接我的電話,還跑去做了那個什麼博士的助理,明宇,以你的能力怎麼能去做那種工作呢?回來吧,我們一起打拚屬於我們自己的事業好嗎?”
“我沒有你那種宏圖誌向。”白明宇苦澀的一笑,可腦海中浮現出那張熟悉的笑臉,他絲毫不掩飾心中的甜蜜,“我很滿意我現在的工作,也不會去創造什麼你理想中的事業,我隻想平平淡淡的生活。”
他的話,讓本來就流淚不止的溫柔,再次大哭起來,安子皓像是看不下去了,他猛地一把將白明宇從病床上提起來,拳頭一揮,直接打在他帥氣的臉上,不顧他趴在地上,嘴角正滲出鮮血,他質問說:
“早在那天我們在酒吧喝酒的時候,我就跟想問哥你了,看在我還稱呼你哥的份上,你當著溫柔的臉把話說清楚,你究竟是留戀那份工作?還是留戀跟你一起工作的那位女博士?”
一句話,驚醒還在哭泣的溫柔,她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爭執不休的兩人,雖然她也曾經懷疑過,畢竟那是跟他朝夕相處了兩年時光的女人,但她一直以來都強逼著自己不去相信,可事實,好像正在順著她先前不願意相信的方向而發展著。
慢慢從地上站起來,白明宇伸手擦去嘴角的血漬,他看著溫柔,一字一句說的堅定而清晰:“子皓說的沒錯,我的確喜歡上恬咪了,這兩年來的相處,她的一顰一笑,高興歡樂,早已經印證在我的心裡,抹都抹不掉,我承認,我愛她。”
一番並算不上華麗的表白,卻被在門口站著不敢進去的恬咪請了個清清楚楚,白明宇喜歡自己?他說他愛自己?怎麼可能,兩年的時光,除了晚上睡覺的時間,其他的時候他雖然都是跟自己寸步不離,可卻從沒表現出除去上下屬之外關係的動作,他怎麼可能喜歡自己?
恬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由不得她信或不信,病房裡,溫柔已經哭成了個淚人,尤其是在聽到白明宇親口承認愛上恬咪之後,她更是直接從床上爬起來,拔了吊針就要走。
安子皓急忙抱起她,將她放在床上,還不斷責怪著身邊的安子皓說:“溫柔摔傷都是拜你所賜,就算帶著贖罪的心情,難道你就不能說點話來哄哄她?非得在這時候說出這種讓她傷心的話才可以嗎?”
白明宇眉宇皺的更緊了,他看起來臉色並不好看,可還是很有擔當的來到病床前,幫溫柔整理好碎亂的頭發,安慰說:“如果你生氣的話,那就用你覺得最解氣的方式,打我罵我都好,隻要你覺得心情舒服些。”
“真的可以用任何我認為解氣的方式?”似乎是聽到他柔美的聲音,溫柔的情緒終於逐漸緩和下來。
白明宇點點頭。
下一秒,就連安子皓都覺得詫異,看起來楚楚可憐的溫柔,竟然猛地站起來,吻上白明宇的唇,她那樣動情的深吻著,白明宇想推開她,可又怕讓她傷上加傷,隻能被動的被吻著。
安子皓無奈的歎氣,隨後很識相的轉身離開,可是當他出來準備關門,卻正好看到正站在門口的恬咪時,恬咪卻忽然對他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他先將門關好。
診所外,恬咪跟安子皓靜靜的坐在長椅上,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想起剛才在病房裡麵看到的一幕,恬咪的心理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終於,安子皓忍不住,先問道:“剛才你一直都站在門外嗎?那你都看見什麼了?”
“該看的,不該看的,總之就全都看到了。”恬咪苦笑一聲,也不想多做隱瞞。
或許是解讀錯她笑聲裡麵的含義,安子皓忽然臉色極其嚴肅的警告說:“我不知道你跟哥是不是真的學長學妹的關係,可無論如何你的眼睛可以看著他,心卻絕對不能朝向他,我跟溫柔從小一起長大,對於她喜歡的東西,她就算是親手毀掉,也絕對不會讓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人得到,你明白嗎?”
安子皓這是在暗著提醒自己,溫柔是個很危險的人嗎?可看她昨天的言行舉止,分明就是個落落大方的名門千金,估計碾死一隻螞蟻都不敢,怎麼可能會做他說的那些恐怖的事情呢?
“就算我不爭不搶,可你真的認為明,學長跟溫柔在一起,會幸福嗎?”
恬咪不確定,她真的不確定,在她麵前,白明宇從來都沒有像剛才那樣叛逆過,可一旦他這樣做了,應該就是真的覺得不舒服,所以想掙紮吧?
她的話剛一說完,忽然,她的肩膀被安子皓狠狠捏住,並強迫她看向他,那一向玩世不恭的眼睛裡,帶著難得的認真,他粉色的薄唇輕啟,似是在警告,也似乎是在宣誓說:
“哥會不會幸福我不管,隻要溫柔覺得幸福就好,兩年前,她不顧家裡的反對執意跟哥訂婚,雖然哥那時候也是被逼無奈才打贏這場婚事,可身為男人,就應該對自己做出的決定負責!”
負責嗎?聽到這兩個字從花花公子安子皓嘴裡說出來,恬咪怎麼想都覺得好笑,“執行長,你身邊每天圍繞的美豔女人這麼多,你可曾想過對她們負責?”
忽然他握著她肩膀的手,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她的皮膚很細致柔嫩,讓人忍不住想要手下留情,可他還是紅著眼警告說:“你不要拿那些女人跟溫柔比較,如果她們其中有一個能比得上溫柔的一半那麼好,我想我也會是個專情的男人!”
她看得出來,溫柔在他心裡的重要性,從見到溫柔的第一眼她就知道,這樣一個完美不可挑剔的女人,絕對不會沒有人喜歡。
“既然你這麼喜歡她,那為什麼不去追求,就算你今天生氣把我掐死,溫柔就會回到你身邊了嗎?”
她的話句句帶刺,刺得他高傲的自尊心生疼,可同時,他抓著她脖子的手也垂了下來,看著她漆黑又如星空的眼睛,他說:
“你以為我不想嗎?兩年前在他們訂婚之前我就想那麼做了,可溫柔跟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她想要的是哥,從小就是這樣,哥的一切都比我優秀,成績優秀,能力優秀,就連同樣喜歡的女人,都會選擇站在哥那邊,他可以完美的讓人完全看不到我的存在。”
安子皓雖然是這樣說,可眼睛裡卻看不出一點仇恨,隻是充滿了嫉妒,或許換做是誰,都不可能一直都無動於衷,但值得慶幸的是,他將兄弟感情看的比成功,比耀眼的光芒更為重要。
看看天空,晚霞已經映照的西邊通紅,就像著火一樣,她首先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塵,口齒並不太清晰的說:“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執行長,你不如就好人做到底,把我送回家去可以嗎?”
很少見到她這樣開玩笑,安子皓原本沉浸在往事悲痛的心情似乎也得到感染,他挑眉,恢複一貫放蕩不羈的神態,說:“今天做我車的油費,可要全部都在你的工資裡麵扣除。”
“天呐,你這麼有錢,還克扣我那麼一點點辛勤工作換來的錢啊?”恬咪不滿的冷哼一聲,拉開車門坐到安子皓身邊,隨後車子發動,離開了診所。
而在他們走後,一個人影忽然從門後走出來,是白明宇,看到兩人驅車離開的一幕,他心痛的快要滴血,尤其是當他看到恬咪朝安子皓笑的時候,他的拳頭就更是握的緊緊地。
按照恬咪的指示,她特意讓安子皓將她送到距離她家還有兩站的地方,並應付著解釋說:“我住的地方比較偏遠,像執行長你這樣的豪車是很難進去的,我還是自己坐公交車回去還了。”
說完,她推開車門就要下車,可人還沒等走出車外,就被安子皓一把拽回去,由於她沒站穩,竟然直接摔倒在他懷裡,四目相對,他們距離近的甚至都能夠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看著她那雙好像能說話的大眼睛,安子皓壞笑著說:“如果不是你的姿色不達標,單憑你這雙眼睛以及這副難得的好身材,我倒還真想跟你交往試試看呢。”
“把我收進你龐大的後宮?還是謝絕你的好意吧。”雖然隻是一句玩笑話,但卻讓恬咪麵紅耳赤,她趕緊掙脫開他的懷抱,擔心再繼續這樣接觸下去的話,他會真的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可安子皓就是抱著她不放手,直到看她眼睛裡真的有些怒氣,他才笑嘻嘻的說:“我隻是想提醒你,你走的這麼急,連安全帶都不解開,難道是想把我這輛愛車一起背著回家不成?”
經過他的提醒,她才發現,原來他剛才急著想離開,竟然忘記動手解開安全帶,還好他眼疾手快將自己拉住,否則就真的要在大街上出醜了。
解開安全帶,安子皓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放手,可還不忘臨走前戲弄著說:“等你臉完全恢複了,記得要告訴我,這是我幫你,最起碼你也該請我吃頓晚餐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