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北卿沅發現蘇笙刃不是個太監後,每日裡一到夜間,便像是故意躲著他一樣。
她的心思,蘇笙刃自然是心中有數的。
隻是,這段時間楚國使臣即將來訪,皇帝將一切事宜交給他全權處理,倒是也分不出多少工夫去黏著北卿沅了。
這日,蘇笙刃似乎是出京辦差。
他的行蹤,倒是不再對北卿沅隱瞞。
可北卿沅也明白,想要要他的命的人,多的是。
所以這也算是機密。
蘇笙刃出京一日的功夫,相國府便派人來接她回去小聚。
北卿沅猶豫了下,還是毅然的踏上了相國府的馬車。
身後,小太監看到北卿沅離開,猶豫的問身旁的太監,“這可怎麼辦是好?要不要告知大人?”
那小太監皺起了眉頭,搖頭道:“不大人說了,夫人做什麼都隨她去。此事不重要。”
相國府,一切如故。
老相國仿佛蒼老了許多,北卿沅一見麵,頓時心一軟,柔柔的喚了句,父親。
“沅沅,為父有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老相國神情凝重,眼裡滿是憂愁。
北卿沅感受到父親的認真,不由得問道:“父親要問什麼?”
“為父懷疑,蘇笙刃的身份。”
北卿沅的腦子突然翁的一聲,如雷轟頂........
入夜,千歲府。
“快傳太醫!千歲回京”
“千歲回京!!”
連續兩聲高喊,北卿沅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這聲音著實是太大,她也跟著披上衣服起身。
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小太監們朝著大門跑去。
北卿沅的心一沉,順手抓了一個小太監,“怎麼回事?”
小太監捂著嘴,一副要哭的樣子:“千歲,千歲受傷了!!”
北卿沅隻覺得腿一軟,也顧不得說些什麼,朝著蘇笙刃的屋子飛快的跑去。
剛到院門口,就看見陳皇後鐵青著臉站在門外。
“你們一群飯桶!這麼多人居然還讓他受傷!!”
她說著,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靠近的一個錦衣衛的臉上。
那錦衣衛,北卿沅也認得,正是那天夜裡攔住她的去路的人。
“來人,將這群沒用的廢物給我拖出去斬了!!”
陳皇後本就是將門之後,身上與生俱來的便帶著一股戾氣,加之又處在後宮這種勾心鬥角的地方,手段狠辣非常人可比。
那錦衣衛一聽,頓時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蒼白著臉,卻是一句求饒的話都沒說。
陳皇後冷冷的瞥了眼地上跪著的人,“彆以為你跟著他年頭長,本宮就不敢將你如何!!”
見沒人動彈,陳皇後頓時更是生氣了,“來人,拖出去,斬!!”
陳皇後自然帶來的人立馬出來,拖著地上跪著的人就要往外走去。
“住手!!”
一聲厲喝,北卿沅突然出聲,從門口走了進來。
陳皇後,論身份尊貴,也不過是鎮國公的女兒,即便是貴為皇後,也不過是看起來尊貴罷了。
她,是權傾天下的九千歲的夫人,相國之女!
看到來人,陳皇後的臉色頓時更黑了,她冷冷的打量著北卿沅,“放肆!本宮的旨意,你竟敢違抗!!”
北卿沅端著手走上前,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行過了禮。
她記得蘇笙刃說過,他有特權,便是見了皇帝,也可以不用跪拜。
所以,作為他的夫人,豈能落了他的麵子?
“皇後娘娘,您要殺人可以,但是,千歲府的人,你一個也動不得。”
陳皇後有些驚訝的看向北卿沅,目光中滿是不可置信。
“你膽敢再給本宮說一遍!!”
北卿沅上前一步,將地上跪著的人扶了起來,淡淡的道:“我說,千歲府的人,今天你一個都動不得!!”
“放肆!本宮是皇後,誰敢阻攔!”
北卿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嘲諷的看向陳皇後,“你現在是皇後,可你若想要一輩子是皇後,就最好彆得罪千歲府的人,蘇笙刃說了,他這輩子,護犢子,是他唯一的愛好。就算是他千歲府的一隻螞蟻,死活也隻能由他決定,而絕非是你一個外人,皇後娘娘。”
那一聲皇後娘娘,叫的陳皇後心頭一顫。
蘇笙刃的脾性,她雖不說是多清楚,可護犢子這一說,倒是一隻都有人這麼傳。
頓時,剛才的話有些後悔說出口了。
見陳皇後沒動靜,北卿沅上前擋在那錦衣衛的身前,再次道:“皇後娘娘,彆怪我沒提醒你,一個空殼子皇後,還沒有資格殺千歲府的人。”
她說著,抱住了胳膊,與陳皇後的目光對峙著。
陳皇後今日也並非是要殺千歲府的人,隻是這群人,仗著蘇笙刃便目中無人,除了蘇笙刃,誰也使喚不動,她不過是為了殺雞儆猴,剛好還趁著蘇笙刃受傷,如此,即便是蘇笙刃回過頭來想起此事,也為時已晚。
萬萬沒想到,中間竟然冒出來了個北卿沅。
不若,趁著蘇笙刃受傷,乾脆一次性.......
她剛想到這,嘴角便浮上了一抹詭異的笑意。
“本宮不殺他,也可以,你來替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