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花園內,蘇笙刃側臥在貴妃榻上,地上跪著四個宮女,有條不紊的給他捶腿按摩。
蘇笙刃抬起手輕輕地揮了揮手,煩躁異常。
“千歲,夫人中毒了!”
門口,傳來小太監哆嗦的聲音。
蘇笙刃猛地從貴妃榻上起身,狹長的眸子一眯,語氣中藏了幾分怒氣,“負責照看夫人的人,都殺了吧。”
他說的雲淡風輕,在他口中,人命如草芥。
小太監縮了縮脖子,弱弱的應了聲。
“太醫若是無能,也一並殺了吧。”
他繼而又補充道,那小太監的身子哆嗦的更猛了些。
一連三日,太醫恨不得一盞茶往千歲府跑一次。
這九千歲是個什麼意思?
看似不在意,可又殺光了所有照料夫人的人。所以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還是緊著點照看的好。
睜開眼,北卿沅隻覺得渾身一陣酸痛。
見她蘇醒,太醫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緊張道:“夫人醒了就好。”
看那太醫一副感激體鱗的模樣,北卿沅一頭霧水,她隻記得那日蘇笙刃離開後,她就沒了知覺。
“老夫這就去稟報千歲。”
那太醫說著,手忙腳亂的收拾著自己的藥箱,朝著門外就要跑去。
“稍等,我想問……”
那太醫似乎是知道北卿沅想要問什麼,不等她話落,就急忙打斷她的話“夫人有什麼要問的,還是問九千歲吧。”
他要是一個不小心說錯了話,保不準小命就又沒了。
北卿沅擰起眉頭,手指緊緊的抓住床單,隨即起身,朝著蘇笙刃的住處而去。
“千歲,夫人來了。”
房間內,蘇笙刃正不緊不慢的收起剛才得到的密報。
小太監話音剛落,門口,北卿沅已然冷著臉走了進來。
“請給我一個解釋。”
太醫的話,總讓她覺得哪裡不對。
旁邊的小太監懂事的退了出去,順手替二人關上了門。
蘇笙人翹起腿,抬起手指,看著自己塗了豆蔻的指甲,笑道:“夫人想要什麼解釋?”
“你明知故問!!”
北卿沅的語氣不善,夾雜著對蘇笙刃的懷疑,和嘲弄。
可這些,對蘇笙刃來說,都無關緊要。他似笑非笑的挑起唇角,看了眼北卿沅,“夫人,雜家還是得提醒你,無歡粉,當是少服用的好。”
蘇笙刃說完,起身,不緊不慢的走向北卿沅,“傷了我不打緊,若是傷了夫人,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刃的眸子升起一抹殺意,滲的人如同置身冰窖似得。
她抬眼,強忍心中的畏懼,努力平複自己的聲音道:“你說什麼無歡粉?”
蘇笙刃垂下手,目光淡淡的的朝著北卿沅掃了過去。“夫人,不該問的,莫問。”
他一句話,打斷了北卿沅所有未曾出口的話。可心裡,卻更是確定,自己的昏迷跟蘇笙刃脫不掉關係。
“來人,送夫人回去。”
不等北卿沅反應,蘇笙刃手底下的小太監們便魚貫而入,拘著腰,恭敬的請她離開。
北卿沅眼裡飄過一抹厭惡,也並不糾纏,扭頭離開。
人一走,蘇笙刃便抬起自己的胳膊,輕輕地揉了揉,手腕上,郝然用一塊帕子綁著,上麵隱約還透著點血跡。
“千歲,相國之事,為何不告知夫人?”
蘇笙刃瞟了眼小太監,語調婉轉,可聲音卻冷了下來:“多嘴。”
他話音落下,另一個太監便過來一把捏住小太監的下巴,手上明晃晃的刀子一動,小太監的舌頭便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