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北卿沅瞬間渾身癱軟,她攥著拳頭,冷嗤一聲嘲諷道:“毀了我也許你可憐的自尊心得到滿足。”
“你!!”
陳皇後大怒,揚起手就要朝著北卿沅打過去。
可身後,蘇笙刃的聲音卻不緊不慢的響起,“娘娘怕是忘了,她如今是千歲府中的人了,你若是毀了她,雜家就隻能毀了你。”
“你說什麼?”
陳皇後大驚,像是沒想到蘇笙刃會為了一個女人對她說出這等話一般,可她又瞬間反應過來自己的態度仿佛不敬,急忙柔聲道:“我不過是開個玩笑,千歲怎麼還生氣了。”
蘇笙刃似笑非笑的瞥了眼陳皇後,起身,拉起北卿沅就走。
身後陳皇後氣急敗壞的聲音絲毫沒有讓他的腳步慢下幾分,這個人,哪裡像是個太監,分明就是個權臣!
出了昭仁宮的大門,北卿沅剛要甩開蘇笙刃的手,冷不丁的,蘇笙刃忽然間轉過頭來,眼底一片冷意,他抬手,緊緊地捏住她的下巴,自已移居警告道:“記住,不該看的彆看,不該問的,彆問。否則,要是哪天你死無葬身之所,本座可是不會管你的。”
他說完,嗤笑了聲,冷冷的甩開北卿沅的下巴,從袖子裡掏出一條乾淨的帕子,慢條斯理的擦了起來。
從宮中回千歲府,蘇笙刃並沒有一同回來,也並沒有交代任何話,好像北卿沅這個人在於不在,都沒有兩樣似的。
府中,一切都進行的有條有理的。
一連兩天,北卿沅都沒有見到蘇笙刃的人。
直到第二天下午,府中的大太監才提醒道:“夫人,明日回門。”
回門?
讓一個太監陪自己回門?
北卿沅心裡一陣厭棄,可心裡又一想,可以回相國府,心中頓時又十分的歡喜。
她換了身衣裳,拿了錢袋連個下人都不曾帶,便出了門。
這京城的街上,向來繁華。
攤販隨處都是,北卿沅對這種地方平日裡也時常出來,所以倒是也不陌生。
一路走走停停,想著自己買的禮物,縱然不算貴重,可也好過從千歲府中拿出去的東西要乾淨。
一路走著,北卿沅在一個小攤邊上停了下來。
小攤上擺著各式各樣的麵具,她彎下腰,拿起一麵銀色的麵具,剛拿起來,就聽見那攤販道:“姑娘好眼光!如今這京城的男男女女們都喜歡這種麵具。最初這麵具,還是西廠九千歲開始戴的,結果倒成了一種風氣。”
聞言,北卿沅立馬嫌棄的將手中的麵具扔在地上。
那攤販正要發作,卻突然聽到身後一陣馬蹄聲。
“讓開,西廠辦差,讓開!!”
兩隊人馬從後麵衝了過來,縱然是街道,人來人往,可他們卻絲毫沒有要減速的意思。
人群瞬間亂了起來,匆匆忙忙的往旁邊擠了過去,生怕讓道的速度慢了,惹著了西廠的人不高興。
那隊人馬,均是麵具遮臉,看不清模樣,卻穿著清一色白色錦袍,頭戴官帽,看起來氣勢洶洶,應當都是有品階的大太監。
“磊磊,我的兒啊!!”
人群後,不知道誰突然間喊了一聲,北卿沅順勢看去,卻見道路的正中央,一個小男孩正呆呆的站在那裡,仿佛被這氣勢嚇壞了。
而那哭喊的女人,幾乎要暈厥在地。
馬,已經到了近前。
男孩還沒有動。
馬上的人也沒有要減速的意思。
北卿沅眉頭一皺,急忙推開人群,朝著那男孩撲了過去。
“駕!”
聲音越來越近。
北卿沅幾乎是下意識的將孩子往旁邊一推,自己卻整個人摔在地上,來不及起身,馬已經近在眼前。
北卿沅緊張的絕望的閉上眼睛,趴在地上。
她的心險些都要緊張的跳出來了,馬蹄子從手邊踏過去,從她身邊竄過去,北卿沅的背上,早已濕了一層。
好不容易,馬蹄聲沒了。
北卿沅這才後怕的抬起頭,緩緩的起身。
可她剛抬起頭,頭頂,便傳來了一道陰柔的聲音。
“地麵的溫度,夫人可覺得還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