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裡,傳來一個男人粗曠的聲音:“說,你都看到了什麼?”
“我不,我不記得。”鐘靈站在懸崖邊,疼痛地摸著額頭,鮮血淋淋。
“彆跟她廢話了,一不做二不休,一起解決了。”站在鐘靈對麵的女人命令身邊的那個男人。
男子得令,步步緊逼。
“不要,不要。”鐘靈惶恐,身後就是懸崖,她已經無路可退。
“推她下去。”女子一聲令喝,男子伸手一推。
“啊!”鐘靈被驚醒,瞬間坐起在床上。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剛剛是做惡夢了吧?”一個溫暖且帶著磁性的聲音傳來。
鐘靈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站在她麵前的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儒雅男子,他正微笑地看著鐘靈,那笑容很暖心。
“是你?”鐘靈吃驚地看著眼前的人。
“嗯,是我。好久不見。”高宏宇笑了笑,依舊溫柔地說道。
“是你救了我?”
“算是吧,也不算是。”
鐘靈一臉疑惑地看著高宏宇。
“其實把你撞傷的人是我,給你做手術的人也是我。”高宏宇解釋道。
“高醫生,除了你將我送進醫院,還有其他人嗎?”
鐘靈隻是想打聽一下謝亦,他不是恨透自己了嗎,怎麼不在醫院裡,他就這麼放心任憑自己在這裡,就不怕自己逃跑了嗎?還是說,他在期盼著自己死在醫院裡。
“你是說那個男人嗎?你出車禍的時候,是他和我一起送你進醫院的。你手術的時候,他也的確在外麵等著,可是你手術一結束後,他就離開了,什麼也沒交待。他是你的什麼人?”
高宏宇對於謝亦與鐘靈的關係也很是好奇,他總覺得那個男人很是關心鐘靈的生死,但這種關心又不是戀人或是朋友之間的關心。
“他離開了?”
“是的,你們之間……”
“我們之間什麼關係也不是。”鐘靈的眼神間有些閃爍,趕緊解釋道。
鐘靈與高宏宇是在福利院認識的,那時她失憶住在那裡,而他有著仁心仁術,經常到那裡義診,兩人也算是舊識,鐘靈也覺得他是個真誠熱心的人,但有些事情還是不說地為好,畢竟自己糟糕的人生又何必讓彆人來趟渾水呢。
“你為什麼會突然衝出馬路,還有你怎麼突然從福利院消失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高宏宇沒有留意到鐘靈言辭間的回避,繼續關切地問道。
突然一陣疼痛襲來,鐘靈吃痛地摸了摸額頭。
高宏宇緊張地趕緊上前:“怎麼,頭疼了是嗎?”
鐘靈不語,隻是點點頭。
高宏宇像是想起了什麼,繼續說道:“我記得在福利院的時候,你說過你失憶了。”
鐘靈摸著疼痛的額頭點點頭。
“這次手術前,在給你做檢查的時候,我發現你腦部有淤血在驅散,這淤血曾經壓迫了你的神經,是導致你失憶的原因。現如今,我又不小心撞傷了你,誤打誤撞,好像將那淤血慢慢疏通了,剛剛你會頭疼極有可能是淤血在疏通。”高宏宇說道。
對於高宏宇的這一番言辭,鐘靈有些不敢相信,心急地追問:“高醫生,你的意思是說,我有可能恢複記憶,是嗎?”
“是的。不過,具體要多久才能完全恢複記憶,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你也不要太操之過急,現在養病要緊。”
聞言,鐘靈的眸底頓時失了光澤,要知道,此時的她是多麼不願意想起過往的一切。
“鐘靈,你怎麼了?”高宏宇原本以為鐘靈會為自己能夠恢複記憶而感到開心,可此時看到她這般落魄的神情,頓時替她感到擔憂。
鐘靈失魂落魄地說道:“沒有,我隻是有點累了,我想休息了。”
說著,鐘靈便躺了下去,高宏宇趕緊上前幫她蓋上被子。
“謝謝!”
“好好睡一覺。”
鐘靈努力地扯出一個微笑,然後閉上眼睛,佯裝休息。
而此時已身處在辦公室的謝亦正在接一電話。
電話裡傳來一男子的聲音:“總裁,事情都辦妥了,我們等會就上飛機,很快就會到的。”
“嗯!下飛機後,第一時間帶人來醫院。”
“是的,總裁。”
謝亦掛斷電話,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自言自語道:“葉悠然,你等著,大禮立馬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