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突兀出現的聲音,打斷了法官手中即將落下的法槌。
原本聚集在法官身上的目光,瞬間被這道聲音所吸引。
安然在聽到這道聲音時候,如同被雷劈中一般,呆立在了原地。片刻之後,才回過神來,機械的轉頭看向了站在法庭中央的男人。
男人一身剪裁得體的手工西裝,冷峻的麵龐,精致的五官,雖然站在那裡,說著抱歉的話,但是他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場卻一點都沒有抱歉的意思。
安然目光定定的看著顧修,眼睛更加的酸澀。這一個月來,她雖然死扛著不說自己的不在場證明,但是卻無數次的希望過,這個男人會如同天神一般的出現救她於水火之中。
顧修的目光在法庭眾人的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安然的身上,淺淡開口,“需要我幫你嗎?”
聽到這句話,安然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唐荀的目光已經熱切了起來。
安然咬了咬唇,她寧願接受最嚴酷的刑罰也不願意說出那晚的不在場證明,隻是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她不願意讓那晚的事情影響到眼前這個男人的名譽。
“我要順便提醒你一句,你的繼母已經替你躺在醫院的父親辦了出院手續,接回家中了。”顧修目光淡淡的看著安然,再一次開口。
安然心中一痛,她沒想到繼母居然真的這麼絕情。雖然在她被拘留之後,繼母曾以父親來威脅過她,但……
“求你,幫我!”安然艱澀的開口,如果繼母真的不念一點情分的話,那她就絕對不能出事,爸爸不能沒有她!
“我可是個商人,要我幫你,你總得給出令我滿意的籌碼。”顧修的語氣沒有任何的波瀾。
安然心中卻有些發涼,曾經她以為她自己很了解顧修,但直到他狠狠打她臉的時候,她才知道她根本就一點都看不透他。
就像現在,她也不知道她究竟還能給他什麼,或者說,她還有什麼東西是他看得上的。
安然咬了咬牙,“你幫我,無論你想要什麼,隻要我有,都給你。”
顧修微微勾唇,轉向了法官,“法官閣下,我可以為被告人做不在場證明,3月18號的晚上,我跟被告人一直在一起。”
“你確定3月18號晚上9點到12點,你一直跟被告人在一起?”檢方律師立即發難。
顧修睨了檢方律師一眼,身上壓迫性的氣息瞬間讓檢方律師有些膽寒,“準確地說,從3月18號晚上9點到3月19日早上7點,我一直與被告人在一起。”
“請問3月18日當晚,你和被告人在一起做什麼?”檢方律師就斷頂著巨大的壓力也不得不繼續發問。
安然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從審判以來她和唐荀一直在跟檢方律師周旋,就算唐荀是專業的律師,而她也是實習律師,在應對檢方律師的時候都有些艱難,更何況顧修毫無庭審經驗。
顧修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你們檢方的律師都隻會問這麼沒營養的問題來耽擱我的時間的嗎?你說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能做什麼?檢方律師,你應該不會連人類最基本的本能都沒有吧?”
“那請問您是被告人的男朋友嗎?”檢方律師的臉皮已經有些發燙。
安然卻是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她倒是忘了,他是顧修啊,那個無論是站在哪裡都能讓人甘拜下風,畏之如帝王的男人。
“不是。”顧修冷冷地吐出兩個字,看台上的人一片嘩然。
“如果您是被告人的男朋友的話,你們之間的關係屬於利害關係……”
“我說不是,我有未婚妻!”
安然臉上的表情僵住,剛才所有的幻想一掃而空。是啊,他有未婚妻的,她不是早就知道嗎?成為他未婚妻的那個女人就是她這輩子唯一嫉妒的女人。
顧修的這句話出口,看台上原本已經嘩然的觀眾,此時已經議論紛紛,無數鄙夷嫌惡的目光射向安然。顧修的這句話無疑是坐實了之前媒體報道的安然私生活不潔,專門做小三勾引男人而又心腸歹毒,甚至因為嫉妒就殺死了楊嵐的輿論。
安然蒼白的臉上冷汗一顆一顆的往下滴落,甚至在那些唾棄的目光和言語之中,她的腦子都開始有些迷糊。
但是,顧修卻依然如同帝王一般站在法庭中央,涼薄的唇一開一合,“我住的小區安保不錯,你們現在去就能調取到當晚的監控錄像來證實我的證詞。而不是在這裡浪費時間,跟我口舌之爭!”
隻聽到顧修把這一句話說完,安然的眼前便是一黑,身子直接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