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柔很生氣,她覺得程詡在蔑視自己,於是冷森森的問:“你笑什麼?”
程詡坐在沙發裡頭安閒的換了個坐姿:“沒什麼啊,就是覺得你說的還挺有道理,要不以後我買了保險,受益人寫你好了。”
蘇柔氣急了,指著門口:“你給我滾!”
程詡終於撩的心滿意足,站起來作勢往門口走:“如你所願。”
他的手搭在門把手上,蘇柔才反應過來,猛衝過去拉他:“從哪裡來的從哪裡回去。”
程詡盯著拽了自己袖子的手看了一會兒:“你現在倒是不怕我了,嗯?”
跟害怕程詡比起來,當然身敗名裂更可怕,蘇柔理虧,因此臉色一直不好。
程詡這才覺得無甚意思,往陽台上過去了。
他才走到陽台,蘇柔聽到他那邊房門上傳來敲門聲,她臉色一變,飛快的看向程詡。
程詡倒是不怕,還抽空拋了個飛吻給她。
蘇柔沒想到一貫端肅的人一天之間人設能崩成這樣,心中又煩又亂,想起自己買了事後藥還沒有吃,連忙從包裡翻出來,結果含到嘴裡卻發現房間裡頭沒水,這下徹底崩潰了,沒水衝不下去,乾咽了一回發現惡心的不行,跑到洗手間裡頭吐了出來。
她捂著胸口出來,結果就聽到婆婆程夫人跟程詡在走廊裡頭說話的聲音。
程夫人:“今天你爸的態度不太好,你彆怪他。”
程詡:“人到中年,痛失愛子,情緒激動些在所難免,我理解。”
程夫人歎了口氣:“阿詡你不要這樣說話,我明明記得你剛來程家的時候是個很活潑很開朗的孩子……”
程夫人又跟程詡說了幾句,不外乎就是家裡以後還得靠他,千萬彆在這種時候拋棄家族之類的話,然後才下樓走了。
蘇柔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最直觀的感受就是每個人都瘋了。
她的心情是煩躁而沉重,跟她一天之內的經曆有關,可婆婆這個應該是最傷心的人,現在反而在安慰彆人,就像個稱職的領導人——壓抑了悲痛,隻為家庭的穩定團結。
蘇柔本來想出去倒水,也因為這個發現而愈加煩躁,乾脆拿了洗漱的杯子,打算在洗手間接點水對付著喝了藥。
結果她才拿了水杯出來,就見程詡坐在床頭,手裡正翻看著她的藥,神出鬼沒的差點讓她尖叫。
蘇柔壓下心驚,隨手放下水杯就去搶藥盒子,本以為他會不給,誰知道一搶就搶了過來。
她搶過來,飛快的放到身後,然後警惕的看著他。
誰知程詡並未其他動作,他隻是冷冷的注視著她,跟毒蛇盯緊了青蛙一樣的目不轉睛的盯著。
蘇柔心裡無數草泥馬飛過,緊緊的按壓著那股想跟他同歸於儘的感覺。
這妖人惡狠狠的盯了她一刻鐘,而後諷刺的笑了一下,起身走了。
這次他沒有走陽台,反而走的房門,關門時好大一聲響,嚇的蘇柔哆嗦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心中那突然升起的心虛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