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對兒子的痛心以及對失去生意的絕望,讓他看見程詡的第一眼就忍不住上前,揚手給了程詡一巴掌。
多年的養父養子情誼敵不過金錢血脈,本來就岌岌可危的關係這下徹底崩盤。
程詡已經完全收斂了在蘇柔麵前所暴露的凶殘,他溫聲道:“如果打我能讓您好受些,我可以承受的。並且,”他頓了一下,眼角瞥見程夫人正偷偷看著這邊,就故意用惡心人的口吻道:“不管您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始終不相信車裡的人是弟弟,我們共同長大,雖不是親兄弟,但在感情上一直勝似親兄弟,我預感到他還在!”
程詡說完就注意到程夫人顫抖了一下,整個人像根浮木,恨不能躲進沙發裡頭。他眼睛眯了起來,越發的肯定了自己的直覺。
程先生顯然比程夫人穩重,他沒有理會程詡近似表白的煽情,惡狠狠的盯住程詡:“你說,為什麼你的女朋友會出現在他的車上?”
程詡心中道了一句來了,用更為慎重誠懇的語氣道:“念珍雖然是我的女朋友,但我並沒有限製她人身自由的權力,她去了哪裡並不需要向我報備,我想這件事可以詢問一下弟弟的秘書或者助理。”
程先生完全不講理:“弟弟弟弟,現在程鈺死了,你才來給我上演兄弟情深!”
對於程先生這樣,程詡早已料到,他之前瞞著蘇柔,也是不願意蘇柔那樣懷疑他,可現在一切都亂了,是是非非再也說不清,說不定蘇柔也會認為是他害死了程鈺。
想到這裡,他又迫切的希望程鈺如他預感一般真的活著!假如程鈺活著,他一定要不計任何代價將他揪出來,然後逼著他在世人麵前認罪!
程夫人這時才說話:“你們不要鬨了,還嫌不夠亂嗎?”
程詡嗬嗬,這話本應該是作為家長的程先生說,但程先生很顯然已經失去理智,反倒是最應該痛苦的程夫人看著像能主持大局的樣子。
“我跟念珍才剛確立關係,也就在家人麵前吃了頓飯,她上一段戀情剛結束,並不想過早的暴露出來,所以來的路上我考慮了一下,知道我們男女朋友關係的人不會超過十個,除了家裡人,外頭的這些完全可以把輿論控製住……”不管怎樣,程詡還是拿出誠意。
程夫人聽到這些話心裡好受了些,彆彆扭扭的說了一句:“讓你受委屈了。”
程詡心道不委屈,他程鈺敢給我戴綠帽子,我就敢貨真價實的給他戴,對付無恥的人,隻能用無恥之法。
程先生這才仿佛想起自己還有個兒媳婦,問道:“小柔呢?”
“我剛才已經給她發了消息,她正在趕過來的路上。”程夫人淡淡道。
程詡看著她裝模作樣,乾脆也跟著坐下,打算看這一對夫婦怎麼對付蘇柔。
程夫人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沒有打電話,反而隻是發了消息,但對蘇柔來說卻是好事,她迫切的想知道一切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