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看了看,江蘭找了個不大不小的米麵鋪子,老板是個年輕婦人,看著也就二十來歲,見江蘭大咧咧的走進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卻並未表現出來,麵上反而笑得很是溫婉,上前招呼道:“夫人,要買些什麼糧食?”
江蘭倒是有些意外,收回盯著米麵的眼睛,順著聲音看過去,出現在麵前的是個濃眉大眼的女子,生的很是好看,配上那一身湖綠色的衣裙更加相得益彰,氣質很是溫和。
自己這般打扮樣貌能和她和顏悅色說話的真的不多,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氣質還真是讓人一眼見了都討厭不起來的那種。
“我看你店裡的米麵成色還算不錯,不知這白麵和大米的價格是多少?”江蘭見人家做生意的態度好,自己自然也就十分客氣。
“ 這白麵是六百文一鬥,米則是七百文一鬥。”那婦人一一應道,倒是不覺得江蘭不熟悉米麵的價格有何不妥,要知道一般婦人來了都是直接買玉米麵或者是雜質沙子很多的小米,少有江蘭這般的。
江蘭倒是有些為難了,一鬥是多少啊……,她隻知道一升米是1。25斤左右,雖然覺得自己這點常識都不懂有些慚愧,但是不懂就問,江蘭還是很知道分寸的。
“這一鬥米就是十升。”老板娘依舊很是禮貌的回了,隻是掩飾不住自己麵上的驚訝,實在是這種基本常識都不懂,有些匪夷所思了。
“我前段時間腦子摔著了,有些事情記得不是太清。”江蘭趕緊解釋,可不能被人將這件事情記下了,否則以後落了把柄就不好了。
婦人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江蘭也沒有再過多的解釋,解釋的太多反而會遭人詬病。
“那給我量一鬥大米,一鬥白麵,這邊有油鹽醬醋麼?”江蘭四周看了看試探性的問道,畢竟做菜這些還是比較重要的,江蘭上輩子是個重口味星人,平日裡做菜對這些也是最為講究。
“好嘞,這些都是有的,我這就去拿。”糧油鋪子老板應了一聲,趕緊去後院去拿,不一會就抱著好幾個小壇子出來了。
江蘭一一采買,見有辣椒也賣了一些,回去給小包子做她的拿手菜怎麼能少了辣椒呢。
東西太多,江蘭一時間是絕對帶不走的,將東西放在糧油鋪子裡,江蘭準備去租馬車,不過在這之前她得買兩件冬衣,小包子和自己的衣服都太少,尤其是自己穿的這是什麼,竟然是蘆葦絮子做的衣服,不知道用了多久,衣服裡的蘆葦絮子早就乾巴巴的成了一團,穿在身上也是一點都不暖和。
江蘭乾脆去成衣鋪子給自己買了兩身棉衣棉褲,料子都是最差的,但是卻很暖和,也很便宜,加上小包子的小衣服褲子統共也就花了三兩銀子。
江蘭出門的時候見成衣鋪子老板笑得實在太過諂媚,覺得有些不對,掰著手指算了算,臉色就變了,她這三套衣服花了六百塊呢!還是最差的料子!
“ 看來是被坑了!”江蘭暗暗的罵了一句,下次絕對不能買成衣了,實在是太貴了。
回去的時候江蘭乾脆包了牛大壯的牛車,也就一百文錢,趕車的牛大壯幫著將東西全部弄上牛車,看著江蘭的眼光有些奇怪,江氏咋的能買這麼些東西,卻也沒有想彆的,人家的錢就是人家的。
江蘭可不打算解釋,以後她賺的錢隻會更多,這種眼神她得習慣。不過今天花了可是有十兩銀子,江蘭有些心疼,家裡什麼都沒有,她要是不買的話,就算回了家她也沒有鍋做飯。
一路上偶爾有認識江蘭的都議論紛紛,盯著江蘭的眼神很是奇怪,倒是沒有人說她做了什麼醜事,實在是江蘭目前的這副尊容,沒人能夠想歪的。
到了遊家莊,江蘭很是大方的多給了五十文,畢竟她還得指望這大哥幫著抬東西,這麼多,她是抬不動的。
然而,牛車還未到遊家門口,江蘭遠遠的就聽見了小包子撕心裂肺的哭聲,似乎還有遊方那個小白臉的聲音,和無比熟悉遊家大姐遊紅的怒罵聲。
江蘭臉色變了變,又拿出五十文遞給牛大壯:“牛大哥,你在這裡等著,我先回去處理點家事。”
“你去吧,我在這等著。”牛大壯笑著推拒了江蘭的銅錢,江蘭已經多給了五十文,做人還是得憑良心的。
江蘭也不再堅持,正事要緊,不過牛大壯這份恩情她是記著了。
“吵吵什麼?!”平地一聲大吼,將扒在老遊家牆頭看熱鬨的村。民給嚇了一大跳,這聲音未免太過洪亮,真真是人未到聲先到。
遊紅自然也是嚇了一大跳,臉色變了知道這下子怕是惹了麻煩,轉身就想跑,可是江蘭那壯碩的身體已然到了院子裡。
“娘親!”小包子看見自家娘親,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伴隨著肚子咕咕的叫聲,很是可憐,又有些好笑。
“娘親,我就知道姑母說的是假的,你是不會丟掉冬冬的!對不對?”小包子緊緊抱著江蘭,大大的眼中有著失而複得的驚喜和委屈。
江蘭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可是更多的卻是心疼,這個遊紅!自己不過是去趟縣城咋就丟了小包子了?
“冬冬,不哭,娘親怎麼會丟掉冬冬,娘親是去賣野物了,給冬冬帶好吃的,冬冬那麼可愛,娘親絕對不會丟掉冬冬的!”江蘭堅定的答道,被肥肉擠成一團的眯眯眼則死死的盯著遊紅。
“冬冬,和娘親說,那個瞎了心肝的告訴你,娘親要丟了冬冬的?”聽了這話,小包子這才放鬆下來,有些瑟縮的看了眼遊紅,短短的手指直接指向遊紅:“姑母說娘親不要冬冬了,說娘親跑了!爹爹也跑了,冬冬是個掃把星,沒人要的孩子……”
江蘭聽完臉色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隻是大步走到遊紅麵前,緊緊盯著她,眼神死寂般的可怕,遊紅卻並不怕,冷哼一聲,絲毫不覺得自己這般對待一個孩童有什麼問題。趾高氣昂的開口:“怎麼,你一出去就沒影了,誰知道是不是跑了,我隻是告訴冬冬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