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既然來了,就休想離開。”黑衣首領目光一冷,冷聲道,“弓箭手準備。”
封陌等一眾人等剛要離開,忽然耳畔“嗖……嗖……嗖……”的幾聲涼風飛掠而過。
“殿下,小心。”謝堯大吃一驚,連忙策馬上前,緊緊護衛在封陌的身側,“大家小心,保護殿下。”
眾侍衛都是依令朝著封陌這邊靠了過來。
眼前的小樹林中,一下子竄出來黑壓壓的一片黑衣人。
“你們是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持刀行凶,還有沒有王法。”謝堯一邊警惕著這些黑衣人的動靜,一邊厲聲道。
黑衣首領仰麵朝著封陌的方向看了一眼,拱手道:“襄王殿下,久等了。”
早就料到對方是早有準備,看來果真如此:“閣下倒是個痛快人,今日這陣勢,意欲何為?”
“意在殿下項上人頭。”黑衣人提劍上前,囂張跋扈。
“大言不慚。”謝堯冷笑一聲,“此刻,你能不能保全小命,還是兩說。”
說完揮劍迎了上去。
“都愣著乾什麼,有取下襄王首級者,重重有賞。”黑衣首領也是不甘示弱的一聲令下。
眾人頓時戰成一團。
遠遠的空地之上,為首的黑衣少年正眯著眼睛眺望著這邊:“這些人還真是鋌而走險,都到了這個地方了,還不肯放過,真是愚蠢之極。”
一旁的青衣少年接口道:“鋌而走險有時候也未嘗不是個好法子,畢竟這個地方,出沒的人複雜的很。”
“你說的也有道理。”黑衣少年淡笑頷首。
“公子,我們什麼時候動手。”頓了頓,青衣少年道。
“急什麼,襄王殿下乃是沙場殺伐之人,那種場麵都能死裡逃生,今日這幾個跳梁小醜,未必就是他的對手,且看看再說。”黑衣少年依舊容色淡淡。
“是。”
主子重賞之下,這些黑衣人皆是個個精神百倍,矛頭都是一致指向封陌這邊。
力戰之下,也是漸漸體力不支。
一個黑衣人找到空隙,朝著雲雪瑤的前胸刺了過來。
雲雪瑤一驚,眼看躲閃不及,千鈞一發之間,一柄長劍破空而來,擱開了黑衣人的劍鋒。
封陌飛快的掃了一眼她微微泛白的麵色,策馬護衛在她身邊。
雲雪瑤瞬間淪為眾矢之的。
“那個人是誰?”黑衣少年眉心微微凝了凝,看向雲雪瑤的方向。
“不知道。”青衣少年順著他的目光朝著這邊看了一眼,“不過,看襄王那般守護的樣子,應當不是他的近衛。”
黑衣少年定定的朝著雲雪瑤這邊打量了半晌,道:“傳令下去,速戰速決,不可暴露身份。”
說完便是調轉馬頭,策馬離開了。
襄王這邊且戰且退,眼看著圈子越來越小,黑衣人見此情形,更是精神一震,越戰越勇。
眼看就要頂不住了,忽然“嗖……嗖……嗖……”的不知從何處放出幾支羽箭來,黑衣人紛紛中箭倒地。
竟然功虧一簣,黑衣人首領大吃一驚,慌忙四下張望,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又是一陣更為密集的箭雨呼嘯而來。
黑衣首領險險的避開幾支羽箭,不甘心的吹起胸前的哨子,黑衣人聞聲皆是止住了腳步,飛奔著四下散去,瞬間不見了蹤跡。
眼前也是恢複一片靜謐,除了尚未散去的血腥,一切似乎什麼也沒發生。
“殿下,你怎麼樣。”謝堯最先反應過來,連忙朝著封陌這邊策馬而來。
“我沒事。”封陌揮劍入鞘,看向雲雪瑤的方向,“今日這場刺殺,倒是我連累瑤公子了。”
雲雪瑤搖頭,想了想,凝眉道,“我沒事,不過看他們進退有序,號令嚴明的模樣,倒不似一般的刺客,殿下還需小心才好。”
“瑤公子果然目光如炬,他們當然不是一般的刺客,若我所料不錯,他們應當是來自距離最近的營地之中。”封陌輕笑點頭。
“這嚴州是宜王殿下的勢力範圍,誰人還能在這裡救人?”謝堯思量良久,才幽幽開口了。
“這一次,我死裡逃生,若是能僥幸回來,必定心裡明白是宜王的計算,不過太子倒是希望我活著回去,畢竟經此一役,我絕不可能和那宜王成為一派。”封陌笑道。
“殿下的意思是,救兵是太子的人,那他可真是花費了不少心思。”謝堯與他對望一眼。
“太子的心思又豈止是這些,說不準,今日眼前這出,怕是這位太子殿下自導自演的好戲碼。”封陌收斂起麵上的笑容。
“殿下的意思是,太子殿下為了施恩與殿下,在這裡監守自盜,可是這些刺客出現在宜王的地盤上,也有可能是宜王的人,畢竟他是最不希望殿下活著回去的人。”謝堯歎了一口氣。
“是的。”封陌緩緩策馬前行,“這才是太子殿下的高明之處,似是而非,真真假假,真是好心思。”
謝堯也是無語。
“大家收拾一下,準備進樹林。”封陌側臉道。
謝堯愣了愣,猶豫著沒有開口。
封陌似乎看出他的顧慮:“你不必擔心,太子這一招監守自盜目也好,宜王的鋌而走險也罷,既然已經打草驚蛇,他們此刻都不會在這裡設伏兵了。”
看著封陌一行身影兒沒入樹林之中,黑衣少年微微抬了抬下巴:“襄王果然是襄王,倒是沒做一刻的停留就進了林子。”
“隻要攪渾了這攤水就好,其他的都不是最要緊的。”青衣少年道。
“也是,時辰不早了,我們走吧。”黑衣少年回望了一眼漸漸升起來的太陽,策馬轉過身去。
宜王府中,宜王正端坐在正座的椅子上,麵色鐵青,伸手一指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齊國公:“誰讓你擅自動手的,你以為老五是什麼人啊,就憑你手下的幾個廢物,能成事嗎。”
“殿下,這些人不是下官派過去的,下官就是在愚鈍,也不可能在自己的地盤上動手啊。”齊國公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真不是你的人?”宜王看著他的臉,追問道。
“下官不敢欺瞞殿下,不是下官派去的人。”齊國公連連叩首分辨。
不是自己人?宜王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緩步踱到一旁的窗戶旁邊,誰人有這個本事,竟然在自己的地盤上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封陌也是毫發無傷,自己卻被人牽連進來,白白的利用了一把。
“殿下。”齊國公小心翼翼的查看著主子臉上的神色變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下官查探過了,這些人來去無蹤,附近的探子也是未見可疑蹤跡,料想……料想是附近軍中之人。”
“齊振,看來你真的是年紀大了,越來越糊塗了,你久在軍中,此處又是你的封地,可是這軍中竟然遍布太子的眼線,你卻一無所知。”他話音剛落,宜王便是臉上似笑非笑。
跪在地上的齊國公隻覺得背脊生涼:“殿,殿下息怒,老臣正在徹查軍中之人,一定將這些人揪出來……”
“齊國公,這話可是你說的,要是沒有結果,不要怪本王無情。”宜王冷笑一聲。
“是,是。”齊國公冷汗淋淋。
“這幾日,多派些人手看著襄王府,本王可提醒你,這一次他死裡逃生回來,第一個要收拾的人,就是你齊國公,你自己要是再耳聾眼瞎的不靈光,到時候不要指望本王。”宜王居高臨下的看著齊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