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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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我這裡有剛剛煉製的上品靈丹……”
“小子,你眼瞎嗎?本小姐今年才剛過二十五歲生日。”
“那小姐,你買藥嗎?”
“呸!小子,你叫誰小姐呢?你們家全部女性才都是小姐……”
楚修抱著一個泛黃的背包,下巴墊在手臂上,蹲在人行道,斜著腦袋十分鬱悶的看著一個身材不錯的年輕女人漸行漸遠,消失在人海中。
現在城裡的女人怎麼就這麼奇怪,叫大姐不對,叫小姐也不是,難道要叫姑奶奶不成……
真是世風日下!
“嘿嘿……”
蹲在楚修一旁,一個賊眉鼠眼的的猥瑣中年看到這一幕後,登時捧腹偷笑起來。
“滾!”
楚修心中正憋著鬱氣,毫不客氣的爆了一句粗口,同時,猝不及防的給了一記手肘,直接撞在乾瘦中年的肩膀上,看似漫不經心,而猥瑣中年怪叫一聲,整個人在地上翻滾了一拳。
“啊喲喂……疼死我了……”
周大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站起來拍了拍屁股,又沒皮沒臉的蹲在楚修的身邊,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楚老弟,你昨晚給我的那是什麼藥丸,那玩意簡直太猛了,你知道昨晚用了之後,那幫女人都叫我什麼?”
楚修抽搐了一下嘴角,“什麼?”
“周十郎!”
“你那藥丸簡直就是神藥啊!”
猥瑣中年男人登時一副眉飛色舞的滑稽樣子,比中了彩票還要高興。
楚修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眼神惆悵的掃了一下,身前的黃紙黑字。
“神醫再世,專治不孕不育,腎虧腎虛,月經不調,內分泌失調,靈丹妙藥,藥到病除……”
“周大成,你說有了這張‘金字招牌’保證一天能賺個幾百塊。你也看到了,我在這裡蹲了一上午,嗓子都快冒煙了,結果人家都不帶正眼看我的。”
周大成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轉,抿著發紫發黑的嘴唇,點了一根煙,撅起嘴使勁吸了一口,緩緩道:“楚老弟,要不老哥再給你指條明路?這次絕對不收你任何費用。”
楚修用鄙夷的目光斜了一眼周大成,“讓我跟你學碰瓷?”
“碰瓷怎麼了?”
周姓男子挑了挑眉毛,抽了一口劣質香煙,一本正經的說道:“楚老弟,你可彆看不起碰瓷,這裡麵可是有大學問,剛入門時要學會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等到登堂入室了,要學會裝可憐,博得彆人的同情,至於更深層次,還要懂科學……”
一個身穿黃色八卦道袍,身體魁梧的道士晃晃悠悠的走來,突然停在楚修身前。
楚修以為終於有了第一筆生意,滿眼期盼的抬頭看去,卻見黃袍道士冷拉著臉,眼神陰冷,像是彆人欠了他一筆巨款似的。
“……道長,你也腎虧腎虛?”
“嗯?”
道士冷哼一聲,沉聲道:“小子,你占我的地盤了!”
“地盤?”
楚修斜著腦袋,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好笑道:“道長,這麼長的一條街道,怎麼這裡就成了你的地盤了?”
周大成無意中瞥到道士後,猛地脖子一縮,臉上頓時寫滿了恐懼,起身乾笑了一聲,歉意道:“黃道長,我還以為你今天休息,所以就帶著我兄弟借用一下寶地。”
“那還不快滾!”
道士冷哼一聲,而就在他無意中瞥到楚修脖子上那個黑色玉符時,瞳孔忽然一縮,眼底驀然閃過一抹濃鬱的貪婪之色,道:“小子,你脖子上這枚玉符從那裡得來的?”
周大成訕訕笑道:“黃道長,這小子不懂事,您就今日饒過他一回吧!”
“閉嘴,沒問你。”
周大成聞聲後登時不敢言語,悄悄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不留痕跡的拽了拽楚修的衣袖。
“楚老弟,千萬彆招惹這個黃道長,這個家夥可是一個練家子,拳腳厲害的很,可是一個狠角色。”
道士眼睛冰冷的注視著無動於衷的楚修,一副咄咄逼人的語氣,沉聲道:“小子,你的這枚玉符,我出兩百塊賣給我。”
楚修摸了摸脖子上掛著清涼玉符,哦了一聲,道:“這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唯一念想,我是不會賣的。”
道士麵無表情,伸出三根手指,“三百塊!”
楚修扯了扯嘴角,乾淨的臉龐浮出一絲怒意,沉聲道:“牛鼻子,彆說三百,就是三千也不賣!”
道士掃了一眼,站在一旁,噤若寒蟬的周大成,又看向楚修,緩緩伸出四根手指,“四百塊。”
周大成心有餘悸的抿了一下嘴唇,眼角瞄了一下道士,隨即輕輕點頭,開解道:“楚老弟,你的這枚玉符也就值這個價了,聽老哥一句話,就賣了吧!”
楚修皺著眉頭,臉色慍怒。
“我還是那句話,多少錢也不賣!”楚修盯著黃衣道士,一字一板道。
道士輕輕哦了一聲,嘴角浮起一抹鄙夷不屑的笑意,冷漠道:“小子,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周大成常年混跡在這一代,察言觀色的本事,可謂是早已經爐火純青了。他登時橫眉立眼,喝斥道:“臭小子,你不想活命了嗎?”
“滾一邊去!”
楚修眼角斜了一眼周大成,眼中的冰冷登時嚇得周大成忍不住地冷汗如漿,三條腿都忍不住顫抖了。
周大成心中不禁困惑起來。
“這個小子到底什麼來路,就這眼神比那些這個姓黃的家夥可怕十倍、百倍……”
道士戲謔的看著楚修,皮笑肉不笑的譏諷道:“老夫對相術深有研究,小子,你今日恐怕有血光之災。”
楚修將破舊的背包背在身後,麵對這麼一個凶神惡煞的道士,漆黑清澈的眼睛依舊沒有一絲漣漪,甚至不合時宜的有些幽深冰冷,他嘴角浮出一絲不屑的笑意。
“出山前,師傅就說過,我這一生必定會多災多難,什麼命運多舛,血光之災就是家常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