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快的手指,馬上就要戳到柳宸的臉,柳宸麵色一冷,不顧經脈受損,強行催動靈力。
忽然湧出一陣勁風,強大的推力,瞬間讓李捕快後撤三步。
後者臉色一僵,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少年,竟然是一個修行者。
“算了算了,老李,彆跟孩子一番計較!”
宋捕快急忙上前製止,擋在二人中間。他二人皆是普通人,真要是動起手,必定吃虧。
同時心中暗驚,眼前的少年,舉手投足間帶著處事不驚的穩重,性格內斂,如一把藏鋒於鞘的短刃。
“少年郎,你是哪家的孩子?”宋捕快急忙岔開話題,他注意到柳宸雖然身著慘淡,生的卻是劍眉星目,氣質不凡,相必,定是出身大戶人家。
“回捕快!柳家長孫,柳宸!”柳宸從容道。
他的舊傷還沒有徹底痊愈,又強行催動靈力,經脈中再添一抹新傷。
原來是柳家的長孫,兩名捕快一陣錯愣,整個青雲縣的人都知道,柳宸隻能是識靈三級的廢物。
但,識靈三級所調用的靈力,不可能產生如此強力的勁風。
他二人出身普通,與修行無緣,卻也活了大半輩子,見識頗多。
當下,便敏銳的察覺到,恐怕這個柳宸,已經突破識靈三級,到達識靈四級!
唯有在四級之上,方能調用足夠的靈力,牽動四周空氣。
“哦,嗬嗬,原來是柳家長孫,果然氣宇非凡!我等粗人,心直口快,少年郎不要介意。”宋捕快急忙打著圓場。
柳宸沒有故作刁難,這些官差個個都是欺軟怕硬的主,若不是自己出手鎮住二人,眼前看似隨和的宋捕快,也會緊跟著李捕快,狠狠踩上自己一腳!
隨後,柳宸帶著二人來到自家小院,李捕快命令手下三個快手散開搜羅現場。而他二人,分彆扮演紅臉白臉,開始審問柳宸,記錄口供。
隻是,李捕快明顯沒有了剛才那般囂張的氣焰。
柳宸依舊是從容不迫的回答,頗有一股年少老成的意味。
由於柳宸的配合,半柱香後,一份口供便記錄完畢。
此時,三名快手也紛紛回來,沒有撈到任何油水,就連線索也是稀鬆平常。
五人剛出柳宸家門不久,便迎頭撞上了一路趕來的張捕頭。
見躲不過去,五人隻能硬著頭皮上前,紛紛拱手施禮:“張捕頭!”
“嗯…這麼快?”張伯仁一愣,問道。
“回捕頭,那柳宸極為配合,隻用了半柱香,就錄好口供,我等正欲返回衙門,向您稟告。”李捕快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遞給張伯仁。
“另外,那柳宸舉止間,從容不迫,恐有貓膩!”宋捕快一旁補充道。
“嗯…好,好,還沒吃過朝食吧?辛苦兩位老哥了,都回家歇著吧,縣令那邊已經給你們打過招呼了,晌午回來便可。”
張伯仁接過冊子,看了一眼,並無紕漏,連聲說道。
兩名捕快心下一喜,當下紛紛謝過張伯仁,轉身告退。
前腳一眾捕快剛走不久,張伯仁後腳便來到柳宸家門口。
剛一進門,張捕頭便感覺到一股強大真元留下的痕跡。
就像是一張焚燒殆儘的白紙,空中會殘留一股焦味,和焚燒過後的餘燼。
張伯仁緩緩掃視庭院,小院中充斥著大量真元殘留,卻並無任何打鬥的跡象。
此時,屋內柳宸也注意到張捕頭,上前一步,伸手施禮道:“後生,柳宸,見過張捕頭!”
張伯仁看了一眼柳宸,後者隻覺得,這眼神似乎帶著某種魔力,隻需一眼,便能將自己渾身上下剖析透徹。
前者隻覺得這少年生的頗為俊俏,很是討人喜歡。
他上前一步,走進柳宸,“少年郎,你認得我嗎?”
隻是,還未等柳宸回答,張伯仁忽然一把抓住柳宸的右手,一雙劍眉下,兩道目光帶著肅然,冷聲道:“好小子,經脈受損,也敢下床走動!”
柳宸一愣,雖然張捕頭的語氣中帶著責怪,卻有一股暖意彌散心間。
張伯仁命令柳宸盤膝做好,當下伸手掐訣,真氣從掌心湧出,輸送至柳宸體內。
這道真氣,如同春日驕陽下,溫煦的暖風,輕撫並修複柳宸體內受損的經脈。
此時的張伯仁赫然發現,傳聞柳宸曾修為暴跌,並被斷言,永遠不能突破識靈三級。可眼下,對方的靈力,分明是識靈四級的標準!
暫時壓下心中疑慮,眼下,最要緊的是替柳宸療傷。
僅用了一盞茶的功夫,柳成體內受損經脈便被修複完畢,隻剩一些小傷,需要柳宸自己慢慢用靈力滋養。
“好小子,真是柳肥傷的你嗎?下手可真狠啊!”張捕頭一陣唏噓,卻忽然感覺一陣頭昏。
短時間內調用大量真氣,修複經脈,饒是張捕頭身居凝元境多年,也有些吃不消。
柳宸先是起身,對著張捕頭,躬身施了一禮道:“謝捕頭為柳宸療傷。”
後者擺了擺手,道:“我是長輩,應該的。”
柳宸再次接話,“回捕頭,昨日柳肥曾踹門而入,對我母子二人,惡言相向…晚輩年輕氣盛,一時沒忍住,便出手,打中了柳肥。”
“嗯。”張伯仁讚許地點了點頭,心裡對柳宸又增添了些許好感——那柳肥平日裡威風霸道,他也有所耳聞。
“凝元上品!柳肥於昨日夜初,已經突破至凝元境上品!”張伯仁補充道。
聽聞此話,柳宸臉色陡然變了。
瞧見少年的神色,心裡又有許多疑慮,張捕頭開口道:“嗯…柳宸,你母親失蹤,恐怕並不簡單,這裡位置荒僻,一不安全,二不便於公堂傳話。這樣,你回屋收拾好行裝,跟我搬去縣裡住吧!”
目前,他手中掌握的線索太少,隻知道,馮老曾上門問診,半夜歸來,被人殺死在家中,凶手是一名融元境之上的修行者!
恰巧,柳母於昨晚失蹤。而她的兒子,也在此時突破了停滯三年的識靈三級!
三件事的發生過於巧合了。
他不能輕易放過任何一條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