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雨一醒過來就發現自己的眼睛上蒙了一層東西,而她感覺到眼皮上有涼涼的藥膏在,所以不敢貿然拿下來。
麵前一片漆黑的感覺讓她覺得很害怕。
幾次問了這是哪兒也沒人告訴她,隻是有人不斷的把勺子遞到她的唇邊。但她哪裡敢吃!她記得自己是在逃婚那天……車被偷了,然後她調/教了小女賊,就把車送她,結果……車卻爆炸了還引爆了一整排民房,她最後的記憶是被什麼砸到頭。
現在……距離那時時間過了多久?
她現在又在哪?到底是誰想害她……亂七八糟的思緒無一不讓她忌憚著,將飯盤打翻,碗摔碎,勺子亂扔。
可--那傭人的的確確是個聾啞人!
周川是特意吩咐了聾啞人來照顧的,雷嘯揮揮手,示意那個傭人下去,門又關上了。
俞雨雖然看不到,可敏/感的感覺到了換了個人,氣場很強的樣子,讓她有些……發怵。但是,並不能讓她放鬆下來,反而她更加憤怒:"說啊!為什麼我會在這裡!不說的話,我寧肯餓死也--"
"死?好啊。"
終於有回話了,好聽而又富有磁性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竟然……有人把冷笑也笑的如此動聽。
俞雨微微一怔,她手裡還拿著一個叉子沒扔。
她愣神功夫,雷嘯走到她麵前給拿了過來,反抵在了她脖子上,然後又把她打著石膏的手拿起來,攥著那個叉子,做完了這一切,他收了手,雙手cha兜俯視麵前這個暴躁的小野貓,冷冷道:"死吧,我看著你死。"
"你!"俞雨把叉子放下來,看著話音傳來的方向,雖然是一片黑暗,心中卻是咯噔一下,還從沒人這麼對過她,撇了撇嘴道:"你!你以為我不敢嗎!"
"我可沒這麼認為。隻是,決定權在你自己手上!不過--"雷嘯話音一轉,冷笑yinyin道:"我聽說人如果割破了脖子上的大動脈,血可以噴出好幾米遠,而且十分的痛,無法呼吸,很是煎熬的才能死去。"
他每說一句,便看到俞雨的手抖抖,勾勾嘴角,他語氣帶著一絲玩味:"我活了這麼大還沒見過自殺的人,不過--為了防止血噴到我,我要站遠一點才是。"
他轉過身走了兩步,身後不出意外的傳來那女人一把把叉子丟地上的聲音:"混蛋!你還是不是個男人!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憐香惜玉!"
"嗬,死不死在你,吃不吃也在你,和我有什麼關係?"雷嘯在門口餐盤上,端起桌上剩下一碗粥,用勺子攪拌著。
粥,散發出一陣迷人的香氣,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香的粥哦,你不死了?我還想等看完了,把粥替你喝了--"
俞雨的口水蔓延,她咽了咽唾沫,剛想說不吃……耳邊出來那男人聲音:"最後一次,吃,還是不吃。"
說完,雷嘯抬起腳真走了。
聽著離開的腳步聲,俞雨的心開始起伏,攥緊了拳頭,她暗暗想到,吃!她倒要看看把她困起來的人,是何方神聖!
雷嘯走到門口身後傳來俞雨降了好幾分貝弱弱的聲音,"我吃!"
"嗬,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我說!我吃!"她憤怒的吼道,雷嘯微微一愣,這女人昏迷了好幾天,還這麼有力氣?看來……身體不錯啊。
靜默,再靜默。俞雨癟癟嘴道:"人生在世,難免一死,有人死的重如泰山,有人死的輕如鴻毛,我不會尋死,太不值。"
就比如剛才的她,真是可笑!
居然用自己的性命威脅彆人。
爆炸的真相還沒查出來,那個女人成了自己的替死鬼,一切都還沒有查個水落石出,她怎麼能死!雷嘯沒想到她忽然這麼說,走了回來,淡淡道,"你知道就好。"
"張嘴。"雷嘯拿起碗,舀了一勺燉糜/爛的肉粥,遞到了她嘴邊,俞雨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乖乖配合,一口粥下肚就再也收不住開動的胃了,幾乎是狼吞虎咽,直到唇邊被紙巾擦拭,她的臉才刷的一下紅了,雷嘯將她嘴邊的殘渣清理乾淨,將碗放在了一邊桌上,"你記住,拿自己的命來要挾人,是最無用。"
"也許在彆的地方,愛你的人會心疼,但在這裡,除了你自己,沒有人會因此受害。"
"嗯,知道了。"
他說的沒錯,俞雨沒否認,雷嘯看了一眼時間,他要去上班了。
聽到他轉身的腳步聲,俞雨猛地伸出手胡亂的抓,還真抓住了他的手臂:"你要走嗎?"
"嗯。"
"你還回來嗎?"一個人不能亂動,什麼都看不到,再聽不到真的好可怕,雷嘯道:"中午會回來。"
"那……我等你回來。"
"好。"
雷嘯看著那緩緩鬆開的手,眸底劃過一抹淡淡的光斂,拉開門走了一步停下,回頭,聲音溫沉:"好好休息。"
"嗯!"門帶上了,俞雨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又爬起來--
"喂--你還沒告訴我!這到底是哪兒啊!你又是誰!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