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艱難地稍微轉下頭望了過去,一道英氣逼人的身影從陽光中大步走了進來,靛藍色的交領長衫束在騰雲祥紋的寬腰帶間,烏黑的頭發被鏤空雕花的金冠高高地固定在頭頂,劍眉星目,菱角分明的臉此時寫滿了肅穆,好看的菱唇也緊緊地抿著,整個人像蓄勢待發地玄一樣緊繃著。
蘇木辰!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蘇曼腦子裡自發地出現了這男人的名字以及身份,原來這是原主嫡親的大哥——蘇木辰,也是安侯府的世子!
蘇木辰快步走了進來,看都不看狼狽的蘇曼一眼跪下行禮,“參加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皇後看著下麵即使跪著腰杆也挺得直直的男人,心理惋惜地歎了口氣,看來給蘇曼速度定罪的打算行不通了,皇兒這次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呀。
“安世子不用多禮,起來吧。”皇後談談地道。
“謝皇後娘娘。”蘇木辰起來後隨手立在一旁。
“安世子,打斷本宮你可知罪?”皇後盯著蘇木辰威嚴地說。
“臣知罪,可曼曼是不會做這些事的,請皇後娘娘明察。”蘇木辰重新跪下求情道。
啪——又是一隻茶盞在腳邊開花,看來這個皇後娘娘很喜歡仍茶杯呀,在這緊張的時刻,蘇曼居然還有閒情致誌地在研究皇後的喜好。
幸好蘇木辰不知道,要不然還不氣得直接不管這不靠譜的妹子?
壓抑的氣氛在無聲地蔓延著,所有的宮女太監都低下頭,本來就靜謐的環境更加悄無聲息,仿佛連呼吸聲都沒有似的,全場隻有蘇木辰默默地跪著,承受皇後爆發的所有怒氣。
1秒、2秒、3秒……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壓迫卻有越來越重的感覺,蘇曼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這可關係到自己以後呀。
“嗬嗬”一聲輕笑打破了寂靜,氛圍開始減壓,所有人不由鬆了口氣。
皇後端坐在那,臉上一反剛才的威嚴勾勒出盈盈的笑容。
“本宮自認為還算公正廉明,蘇曼自己也承認了,既然安世子認為本宮冤枉了蘇曼,那就拿出證據來吧,要不然……”
未儘的話言裡是滿滿的威脅!
“皇後娘娘明察,曼曼平常雖然弱懦膽怯些,可畢竟是繼承了蘇家的血脈,做過的事還是有承認的勇氣的,如果真的是曼曼做的話,她怎麼會一聲不出呢?臣懷疑曼曼被下藥了,請皇後宣太醫來看看,臣相信肯定可以證明曼曼是冤枉的。”
蘇木辰有條不素地分析道,把當前最明顯的不對因素指了出來,同時狠狠地望了眼上官赫,敢欺負我家曼曼,當我蘇家沒人呀?
上官赫無視投過來的嫉恨眼神,繼續陰狠地補刀涼涼道:“可能她自己心裡有愧不好意思說了唄。”
“皇後娘娘,是不是如此,請太醫過來就知道了。”蘇木辰繼續恭敬道。
“既然如此,去請王太醫。”皇後淡淡地吩咐道。
蘇曼一聽,心中大喜,沒人比自己更清楚這個身體的情況了,隻要請太醫了自己的冤屈肯定能洗清,這個身體絕對是中藥了,要不然不可能到現在都身軟無力,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就在蘇曼的滿心期盼中,一個清秀小太監輕聲快步地走了進來,跪地行禮說:“皇後娘娘,王太醫到。”
“宣!”
“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一個背著小藥箱白胡子的老爺爺疾步走了進來,山呼跪拜見禮。
“免禮。”
“謝皇後娘娘!”然後恭敬地退立一邊。
“王太醫,去給曼宛郡主把下脈。”皇後把玩著手上的新茶盞,柔聲吩咐,這是皇帝太後最信任的太醫,不用擔心蘇木辰搞什麼花樣。
“遵旨。”王太醫躬身領命,然後轉過身,看了眼正跪著貌似無力讓侍女護著的曼宛郡主,眉頭輕皺,然後又轉了過身回稟皇後。
“皇後娘娘,請賜坐曼宛郡主,這樣子微臣無法準確把脈。”
“準了,皇兒也起來坐下。”皇後輕揮下手恩準了。
2個小侍女很有眼色把蘇曼安置在最遠的太師椅中,蘇曼渾身無力地靠坐著,眼神微轉間就把所有人的神色收於眼內,上官赫的惡毒,蘇木辰的擔憂、宮女太監們的鄙視,以及現在眼前這位太醫的好奇及本分……一一了然於心。
“郡主,請把你的手放在案上。”王太醫在蘇曼的左邊的位置坐下,開始執行皇後的命令。
蘇曼抱歉地揪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哈,現在動不了。
可惜2人的磁場並沒有對接上,王太醫並沒有明白蘇曼的意思,眼睛直直地望著她,對視了好一會,又出聲提醒道:“郡主,請你把手放在案上。”
“王太醫,我來。”這次是肅穆的蘇木辰上前了,他把蘇曼的玉手輕輕地拿起放在案上,還體貼的在手腕處覆蓋了一張帕子。
“王太醫,請。”弄好了一切的蘇木辰讓出位置。
王太醫上前,就覆蓋著帕子的手腕開始細細切脈。
良久王太醫才收回手,他漲紅著臉上前回稟道:“皇後娘娘,郡主中了一種叫酥骨的藥,這是一種助興藥,中的人渾身無力任人擺布,話也說不出來,而且這種藥很霸道回損害人的身體,中的人若不及時解開再也不能生育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