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鐵鏈子相互碰撞的聲音不斷灌入耳朵裡來。
沈藝彤緩緩睜開眼,視線模糊下看不清楚人,隻能看到大概的輪廓。
好像是一個穿著綠衫的人在門欄外貓著做什麼,下麵是全木的,看不到她肩頭以下。
“小姐,您醒了?”外麵的人看到沈藝彤睜開眼欣喜的輕呼。
這聲音沈藝彤隱隱覺得熟悉,等視線聚焦看著那梳著丫鬟發髻的圓臉小姑娘回憶起原主的那些畫麵,想起來這是原主的丫鬟綠荷,陪嫁來的,是個忠心耿耿的,就是有點傻。
“小姐,您再等等啊,奴婢很快就能把這鎖給弄開了,馬上就救您出來。”綠荷低下頭又開始乒乒乓乓的弄起來。
雖然不知道她拿什麼東西在開鎖,但聽著聲音就能聽出來,她根本就不會開鎖。
“彆弄了……”沈藝彤順口而出,突然發現嘴能張開了,伸手摸了摸,唇上沒有半點膠的痕跡,看來楊良娣並不想一直封住她的嘴。
“小姐您相信我,奴婢一定,一定能弄開的,一定能救您出去的。”綠荷活怕沈藝彤阻止她,急的手上的動作更加混亂,眼淚也忍不住的直落,抬起眼看到渾身是傷的沈藝彤就更是決堤。“小姐,等您出來之後我們就走吧,四殿下他…對您根本就不相信,您彆再一往情深了。”
如果是原主聽到這話肯定會對綠荷破口大罵,但現在的沈藝彤卻是很同意綠荷後麵的話,不過她不覺得原主是一往情深,而是蠢!
蠢得出奇跡!
那四皇子對她從頭到尾都是厭惡,就連一個溫柔點的眼神都沒有,她就因為一張臉撲上來,而且還一心覺得能討得對方歡心。
可笑之極。
現在原主死了,她來接手可不想要管這些破事,還真想要一走了之。
可要走哪裡是那麼容易的。
且不說這綠荷打不開這鎖,就是打得開,她們兩個人想要從這個現在戒備格外森嚴的皇子府出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說了,那楊良娣也不會放她走,雖然不知道她打算做什麼,但剛剛封住她的嘴現在又鬆開肯定有什麼後招等著她。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也不願意走。
原主的仇啊恨啊,和她沒有什麼關係,但那後麵的鞭子可是結結實實的都打在她的身上的。
她向來都是有仇必報的,哪裡有挨了打不還回去的道理!
不僅僅要還,還要加倍的還。
可她現在的情況實在有些被動。
擰著眉頭,正想著這筆賬要怎麼才能還回去的時候,沈藝彤耳朵微微一動,聽到了鎖鏈聲和綠荷哭聲以外的聲音。
“綠荷,住手!”沈藝彤立即輕呼一聲。
“小姐您……”綠荷以為沈藝彤和以前一樣還是不死心,但她話沒說完抬眼就看到了她眼裡的警惕,那是以前從未有過的神色。
“聽我的,住手,找個地方躲起來,我沒叫你不許出來。”
綠荷疑惑不解的眨巴眨巴眼,不僅僅是眼前的這個沈藝彤她覺得沒見過,更不明白為什麼要她躲起來。
“快點!有來人了!你想要害死我嗎?”沈藝彤真是急了,這丫頭真是傻乎乎的。
人?
綠荷驚恐的轉過頭,可卻沒有看到有人來。
但聽沈藝彤的話又覺得小姐這麼說肯定是有原因的,轉身就聽話的鑽到了旁邊的兩個大水缸後麵,透過往外看。
果不其然,沒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兩個就走了進來。
一男一女,女的綠荷認識,是楊良娣身邊的桂竹,那男的,從未見過,但卻穿著一襲夜行服。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柴房前,桂竹透過門欄往裡瞧,見沈藝彤還躺在地上冷嘲一笑,一邊用鑰匙開鎖,一邊交代:“彆心急,等我走了之後再給她喂藥,好好表現,事成之後有你的好處。”
“姑娘放心,我一定會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的。”看著裡麵的沈藝彤男人是忍不住的搓手,等不及的想要好好享用這貴家小姐的滋味了。
瞧著男人這猴急的樣子,桂竹鄙夷的撇了一眼,不過這樣的人配沈藝彤才登對,讓她死之前也嘗嘗什麼做女人是什麼感覺。
拉開門,桂竹轉身就把手裡的藥丸交到男人手裡,“好好享受吧。”
說完桂竹揚袖而去,看著那男人猥瑣的搓著手走進去,綠荷想要去阻止,可又想起沈藝彤交代的話,不敢胡亂動。
再等等,一旦小姐有危險她立即就衝出去。
柴房裡,不用睜眼看,沈藝彤就能感受到這個男人的猥瑣,那喘息聲急迫的讓人打從心底的惡心。
“小可憐兒,被人給打成這樣,彆擔心,哥哥我這就來好好疼愛你。”
男人蹲下身來看著沈藝彤的臉舔了舔唇,拿起手掌裡的兩顆藥丸,迫不及待一顆扔進自己嘴裡,一顆塞進沈藝彤的嘴裡。
接觸到這軟綿綿的唇,更是勾動男人心裡的火。
等不及的伸出手就去解沈藝彤的腰帶,一心想著一會的快活事,半點沒注意到她睜開了眼來,陰沉得似探出洞穴來的毒蛇。
男人感受到不對勁,可還沒等他抬起頭來看,沈藝彤的雙腿就像靈蛇一樣鎖住了他的脖子,拿起旁邊的木頭反手一拍。
什麼都還沒看到,就被拍暈了過去。
“小姐!小姐!你沒事……”綠荷急急忙忙的趕過來,還以為沈藝彤出事了,可沒想到一過來看到的卻是她雙腿鎖住那人脖子的場景。
“不是說了,沒叫你不許出來的嘛。”沈藝彤皺眉,這丫頭怎麼就不知道服從命令呢。
“我……我怕小姐有危險。”綠荷低下頭,說得很小聲,畢竟她的擔心現在看來是多餘的,危險的根本不是她家小姐,而是那個男人。
“罷了,你也是擔心我,但沒有下一次。”警告著從地上爬起來,吐出壓在舌下的藥丸, 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到綠荷麵前,問:“我問你,今天是不是有客人要來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