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出彆墅的草坪,朝著蘇沛霖的公司方向開去。
“你在緊張?”陸慕弈微微側眸,看著蘇沛霖眯了眯眼眸。
“我才沒有。”蘇沛霖猛地搖搖頭。
陸慕弈笑了笑:“不必緊張,我爺爺身體不好,患有心臟病。常年服藥,加上年紀大了,眼睛也不好。你和我未婚妻長得很像,都姓蘇,名字又都有一個霖字,他一時半會兒認不出的。”
“那萬一你家裡其他人查出我跟你的未婚妻不是一個人怎麼辦?就算我跟她長得很像,可我們終究身份不一樣。”
“你放心,我家族裡,除了我爺爺以外,就沒有人見過我的未婚妻。”
陸慕弈的話讓蘇沛霖懸著的心略微落了落,她放心了。
既然沒見過,那麼他們認識的陸慕弈未婚妻就是她而已,無從對比。
隻有一個患有心臟病,眼睛也不大好的老人家見過陸慕弈的未婚妻,但是陸慕弈敢找她來冒充,足以說明,陸慕弈有把握能夠瞞天過海。
蘇沛霖想到這些,終於把心放回到了肚子裡,她高枕無憂的靠在車裡,等待著車子開到她的公司。
這段時間,“嘗天下”打的“食世界”節節敗退,眼看著用戶量就要超過“食世界”。
蘇沛霖想想就覺得痛快,她可以想象俞顏皓那張臉得有多難看。隻怕現在整個人都暴跳如雷,在家裡哀嚎吧?
蘇沛霖想著想著就笑了起來。
報仇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陸慕弈側過頭的時候,就看到了蘇沛霖那燦爛的笑容。
仿佛車窗外,天空上的陽光一樣,明豔動人,照的人心頭一暖,暖融融的要化開一樣。
陸慕弈怔怔的看著她,直到紅燈消失,綠燈開始,後麵的車按喇叭,他才反應過來,他已經盯著眼前的女人出神許久。
他急忙正襟危坐,腳踩油門。
車子平穩的開出去,他側眸偷瞄著蘇沛霖。
蘇沛霖卻沒有什麼一樣,應該是沒有發現他盯著她的樣子。
蘇沛霖的確渾然不覺,就是現在也依舊如此,她沉浸在俞顏皓慘兮兮的幻想模樣裡。
內心各種暗爽,完全投入迷醉在腦洞中。
*****
車子開往陸家大宅。
這次的路很遠,陸家大宅建在郊外,仿佛一座森嚴的古堡,佇立在山水之間。
依山傍水,景致迷人。蘇沛霖下車的時候,以為自己到了什麼旅遊的景區。
原來陸家大宅是如此豪華雅致。
空氣如此清新,建築如此宏偉,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遠了。
不是說陸老先生,身體不大好,住在這不方便就醫吧?
三五保安牽著狗巡邏而過,兩排傭人自大門口一直站到主彆墅門前,紅色的地毯上鋪滿了鮮花,院落裡滿滿的豪車排成排。
這是家宴還是宮宴?!
蘇沛霖在膛目結舌中挽著陸慕弈的手,昂起頭背脊挺直,一步步走向宮殿一般的陸家老宅主彆墅。
這座主彆墅,不住人,一直都是用來宴客的。
蘇沛霖進去以後,見到了許多上次見到的陸慕弈的親戚們。
他們親切而禮貌的和她打招呼,各個打扮的都是十分的鄭重。
西裝襯衫,禮服裙擺,珠寶首飾,一樣不少。
上次蘇沛霖就已經見識到了。
這說是家宴,其實就是宴會,各個卯足勁的不讓自己丟麵子,比參加正式場合打扮的還正式。
蘇沛霖就不明白這麼尬的家宴有什麼好舉辦的。
可陸家就是有定期舉辦的習慣。
這是彼此試探的途徑,名正言順的途徑。
和上次相同,又和上次不同,這一次比上一次要隆重許多。
上一次因為臨時換了地方,所以很多人直接回家了。
而這一次是在正經的陸家大宅裡舉行家宴。
所以人又多了不少。
所有人都舉著酒杯隨意的攀談著,蘇沛霖站在其中,覺得自己仿佛到了一場商業酒宴之上。
這哪是親戚?!
一陣騷動的聲音過後,所有的人目光都朝著門口彙聚而去。
一位老人家坐著輪椅被退了出來。
所有人都看著他。
十分恭敬禮貌的看著他。
蘇沛霖猜想這位就是陸家老太爺,陸慕弈的爺爺了。
陸家老太爺是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眉目間慈祥中帶著幾分威嚴的味道。
他坐在餐桌的主位,真皮沙發椅被撤走,他還是坐著那把精致的輪椅。
確實如陸慕弈所說,身體不大好。連椅子都無法換。
他的身後站著一位身強力壯的中年管家,一直隨侍在側。
而客廳的角落裡,還有隨時待命的家庭醫生和護士。
看起來,這位老太爺的健康狀況的確不容樂觀。蘇沛霖之前還擔心陸家老太爺住在這裡,不方便就醫,現在想想,她想的太多了。
陸家老太爺掃視了一周,最後目光落在了陸慕弈和蘇沛霖所在的方向。
他看到蘇沛霖,眯了眯眸子,似乎是想竭力的看清楚,卻也就那樣了,陸老太爺模模糊糊的看著蘇沛霖笑了笑:“霖霖來了,坐坐坐。”
“爺爺,好久不見。”蘇沛霖看著陸家老大爺點頭彎腰,禮貌的笑了笑,然後不動聲色的看了陸慕弈一眼。
陸慕弈抿唇點頭,蘇沛霖這才跟著陸慕弈,在靠近陸家老太爺的位置坐下身旁坐下。
陸老太爺左手邊就是陸慕弈,陸慕弈身旁就是蘇沛霖,這可謂是上座。
“霖霖最近在忙什麼?可是很久沒來看我。”陸家老太爺看著蘇沛霖笑。
“也就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情。”
“女孩子工作彆太拚了,爺爺給你準備了一些補品。一會兒好好的喝。”陸老太爺依舊和藹可親的笑著。
蘇沛霖笑著回答:“是,謝謝爺爺。”
其中一位陸慕弈的姑姑突然打趣著說話:“爸,你這老爺子就是偏心,不知道這補品我有沒有份啊?您向來知道,我可是個嘴饞的。”
“有有有!都有!就你嘴饞,厚著臉皮開口要。”
“女兒管爹要東西,天經地義。”陸慕弈的姑姑歪著脖子,搖頭晃腦。
她話落,在場所有的人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