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與虎謀皮(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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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意盈盈,望著下麵的明程瑞:“恩國公是太後的生父,區區一個國公之位,有什麼護不住的。您到底是在質疑國公,還是,話裡有話,指著我們姐妹倆呢?”

“姚黃!”

明程瑞忍不住低吼:“你少信口雌黃,如此挑撥,到底安的是什麼心思。”

“夠了!”

沈太後終於忍不住了:“老六,今兒是我叫她說的,我也是想看看,你到底將我放在什麼位置?”

“我嫁給先皇的時候,你還小,那會兒母後不在了,父皇身邊的妃子多,你小小年紀總是受排擠。是我命人從娘家送了個侄子進來陪你念書,護你周全。這些,你都忘了嗎?"

說起這個,明程瑞的眼中帶了一絲懷念之色,恭恭敬敬道:”長嫂比母,從不敢忘。“

“可你是怎麼對我的?”

沈太後的目中都是濃濃的失望:“讓人彈劾國公,也就罷了。居然現在又跟我說要撤銷了國公的世襲罔替?老六啊老六,這個事,彆說我維護娘家。這是先皇封的,要撤,我也等他親自找我,來跟我說了才算!”

這話說的就有些誅心了。

明程瑞沒想到沈太後的反應會這樣大,微微歎氣:“今兒是臣弟的不對,說話沒過腦子,叫長嫂傷心了。”

沈太後不想說話,揮了揮手,叫姚太後繼續。

“今兒請王爺來,還有一件事相商。”

姚太後微微一笑,道:“前兒宗人府那邊不是年老辭官了嘛,我想著,從咱們宗親裡麵再挑一個過去。”

明程瑞想了想:“我一會兒回去就擬單子,送來給太後過目。”

“那到不必,我一早就想好了人選。“

明程瑞下意識便覺得不好,姚黃的眼神過於尖銳,認識這麼多年,她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女人。溫婉純善的外表之下,有著一顆堅韌不拔的心,若是個男兒,假以時日,真是不敢想象。

姚太後不直接回答,卻問:“如今六部尚書之中,兵部尚書和禮部尚書,都是宗親?”

明程瑞已經想到她要乾什麼了,直接回絕:“這兩個位置是不能動的,還請太後另外再選吧。”

“是嗎,那真是可惜了。”

姚太後微微歎息,而後道:“既然這兩位都沒法挪動,那便讓鴻臚寺卿去吧,這位也是宗親。宗人府嘛,位置太特殊,沒辦法。”

明程瑞沒想到她在這兒等著自己,眉毛不禁一跳:“叫鴻臚寺卿弄過去,這空缺怎麼辦?”

“很簡單。”姚太後笑了:“禦史陳可言剛正不阿,正可用。”

明程瑞已經想好了拒絕她的幾個方法,卻沒想到她舉薦的竟然是陳可言。頓時錯愕,呆呆的望著她,說不出話來。

明程瑞走後,沈太後終於開口了。

“今兒這事,你得給我個解釋。”

她麵色陰沉,仿佛能擰出水來。其實方從姚太後說出陳可言的名字時,就已經想發火了。隻不過礙於教養,生生的忍住了。

另一方麵,是以她對姚太後的認知,覺得這人做什麼事,定然不會像表麵展露的那般。

“我知姐姐疑問,所以現在慢慢為你解答。”

姚太後道:“其實不光是姐姐,我也並不想用這個人。剛愎自用,為人高傲,還和群臣不合,姐姐想想,這樣的硬骨頭,咱們要來能做什麼?”

“那你為何?”

“哎,我這也是不得已為之。”

姚太後 歎氣:“如今兵權都在六王爺手中,我若是提出另一個人選的話,他定然不會同意。說不準還要覺察出咱們的心思,惹急了,斬草除根也是有的。不如舉薦一個他的人,再慢慢拉攏旁人,什麼時候與之勢均力敵事,再徐徐圖之。”

“難道你有法子拉攏這陳可言?”

“自然是沒有。”

見沈太後麵色不悅,她連忙解釋:“姐姐想想,這樣的硬骨頭,誰能啃的動?還不將牙齒都咯下來兩塊?我今日之舉,一來是看看六王爺的容忍度在哪裡,二來,也是放一個信號。”

沈太後奇道:“什麼信號?”

“叫他們知道,兩宮太後,並不是個擺設。”

姚太後自信的抬起下巴:”如今的陳可言,不過是個四品言官,總是與六王爺交好,但仕途之上,六王爺可沒有幫過他一把。“

“但如今就不一樣了。”

她站起身來,慢慢的走到沈太後身邊,將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太後今日不計前嫌,竟然將彈劾了恩國公的陳可言提拔成了鴻臚寺卿,這代表了什麼?“

沈太後不屑道:“代表了我就是個傻的,被人彈劾還上趕著去給他封官。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是心虛呢。”

看她憤憤不平的樣子,姚太後在心底歎氣。

不過麵上卻柔聲安慰:“說明了,兩宮太後手上也是有實權的,今日可以封他陳可言,明日也可以罷免他。更有深意的是,一品大員又如何?六王爺能給的,咱們自然也能給。”

沈太後聽明白了,可心底的惡氣還是難處,揉著鬢角,擺擺手:“行了行了,若是知道你的好法子就是這個,今兒說天我也不找老六來,平白無故的丟這個人。還有啊,這件事你去辦吧,我如今看那陳可言都恨不得撕了他的嘴。”

姚太後微微一笑,福身道:“是!”

從慈寧宮出來,李德清趕緊上前攙扶著。

“太後,陳華宮那邊......”

姚太後微微皺眉,李德清見狀,立馬不開口了。

等一行人離著慈寧宮遠了,走在宮牆之間的甬道內,她才緩緩開口:“麗太妃那邊如何了?“

“老奴將 太後的話都帶到了。”

李德清恭敬道:“麗太妃的意思是,隻要太後能保住三位公主,她什麼都願意去做。而且......”

“你現在這說話留一半是跟誰學的?”姚太後蹙眉望著周圍幾個人,麵色不大好:“說罷,量他們也沒膽子傳出去。”

“是。”

“而且,關於那封密詔,麗太妃說還有話要親自跟太後您說呢。”

聽聞密詔兩字,姚太後瞬間變了臉色。

她瞬間坐直了身子,鄭重的思索半晌,問道:“可還說彆的了?”

“沒有。”老太監彎著身子,恭恭敬敬:“麗太妃的嘴巴太嚴了,壓根什麼都不跟奴才說。隻說要親自見麵了太後,才肯說呢。”

“她一向性子謹慎,若非如此,也不會那般得先皇寵愛。隻是我與她素來沒有交往,東邊又與她勢同水火,眼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不能叫她起疑心。你去回了麗太妃,我會找機會過去的。昭陽的事,叫她放寬心,我既然說了,就不會不管。“

而後又跟想起來什麼一樣,問道:“林錦這幾天在皇上那兒,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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