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多生事端,淩墨言趕在冷冽過來催促之前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顧不得腳上的傷痛,淩墨言拉著一隻看起來有些年頭的行李箱出現在了冷冽的麵前。
“可以走了。”淩墨言低著頭小聲的說道。
冷哼一聲,冷冽伸手戴上了墨鏡,大跨步的走出了這棟房子。淩墨言見狀趕緊跟劉媽打了聲招呼,便小跑著追了上去。
冷冽沒有交代此行的目的地,淩墨言也沒有問,兩個人就這麼彼此沉默著坐在車子的後座上。
冷冽帶著淩墨言先是坐了很久的汽車到了一個淩墨言從沒到過的地方。在那裡,淩墨言第一次坐上了直升飛機。隆隆的引擎聲中,巨大的扇葉將兩人帶到了高空。
淩墨言縮在角落裡,後背緊緊的貼著機壁,兩隻眼睛不時的偷瞄著坐在前排閉目養神的冷冽。他不會是想把自己帶到空中然後把自己一腳踹下去吧?
有些恐高的淩墨言在心裡惴惴的猜測著。
不會不會,不管怎麼樣,冷冽還沒有瘋狂到想置她於死地的程度。
淩墨言馬上又安慰自己。
“我……我們要去哪?”終於承受不住心理上的壓力,淩墨言結結巴巴的開口問道。
“閉嘴!跟著走就是。”冷冽頭也沒回的輕斥道,不耐煩的語氣瞬間讓淩墨言閉緊了嘴巴。
午飯沒吃晚飯也沒吃,卻生生的靠著兩條腿從市裡走回半山彆墅區的淩墨言此時有些眩暈。恐高加上低血糖的雙重轟炸讓淩墨言的腦子越來越不清醒。
迷迷糊糊中,震得鼓膜生疼的引擎聲似乎降了下來,淩墨言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大的拉力提了起來。
“啊,放開我。”淩墨言下意識的伸手去抓,卻被一聲咆哮驚得徹底清醒。
“淩墨言,你敢撓我?”冷冽捂著自己的臉頰吼道。
“啊?”淩墨言見狀驚呼一聲,“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淩墨言咬著下唇小聲的解釋道。
千萬不要因為自己這一抓惹怒了冷冽,千萬不要!
淩墨言在心中暗暗的祈禱。
好不容易求得冷冽有什麼怨恨儘管往自己身上發泄,淩墨言實在害怕冷冽一個不高興,轉頭便去對付姐夫盛家瀚的公司。
狠狠的瞪了淩墨言一眼,冷冽沉聲說道,“醒了就跟著走。”
“已經到了嗎?這是哪裡?”
周圍實在太黑太靜,除了直升機裡的燈光,這裡似乎彆無他物。不想被一個人丟在陌生的環境裡,淩墨言趕緊提起行李箱追了上去。
“冷冽,等等我,這裡好可怕。”淩墨言一邊追一邊喊道。
不知道是淩墨言的喊聲起了作用,還是有著其他的什麼理由,總之淩墨言的話才一出口,冷冽的身影便定在了原地。
呃……他這是在等自己?淩墨言見狀一愣。
“對不起,對不起。”終於趕上來的淩墨言連聲的道歉,“走吧。”
“鞋帶開了,給我係上。”冷冽一雙不帶任何溫度的眸子淡淡的掃了淩墨言一眼,緩緩的吩咐道。
“鞋帶開了你自己不會係啊?”淩墨言想也不想的頂了回去。
可是說完淩墨言就後悔了,這個時候,她怎麼可以如此捋冷冽的虎須?
趕緊扯了個抱歉的笑容,淩墨言心情忐忑的蹲下身子,“我剛剛胡說八道的,你彆往心裡去,我這就幫你把鞋帶係好。”
“好了,你看這個樣式喜歡嗎?”淩墨言討好的問道。
冷冽聞言低頭看去,淩墨言竟然在自己的鞋上係出一個大大的蝴蝶結。看著這個充滿少女心的蝴蝶結,冷冽嗤之以鼻,“幼稚!”
“啊?不喜歡啊?那我換個花樣。”說著,淩墨言伸手要去解冷冽的鞋帶。
“快走,彆磨蹭。”冷冽皺著眉頭不悅的說道,一把拉起淩墨言的手腕,冷冽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兩人在一棟木屋的門前停住了腳步,淩墨言看看木屋又看看冷冽,“我們要住在這裡嗎?這是哪兒?”忍了一路,淩墨言最終還是問了出來。
“海上的一個無人小島。”冷冽說完伸手推開木製的院門抬腿就往裡走。
“無人小島?”淩墨言在嘴裡反複的咀嚼著這幾個字,忽然一個念頭在她的腦子裡飛快的閃過。
“喂,冷冽!”淩墨言張開雙臂攔在冷冽的身前,“冷冽你不能這麼做。”淩墨言的胸脯因情緒激動而上下起伏著。
“讓開!”冷冽皺起了眉頭。
“冷冽,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真的不能這麼做,冷爺爺那裡你沒辦法交代的。”淩墨言苦苦相勸。
“彆讓我說第三遍,讓開!”冷冽的臉上升騰著隱隱的怒氣。
“你把我囚禁在這個小島上,平時又看不到我痛苦難過的樣子,既然看不到又怎麼解你的心頭之恨?”淩墨言大著膽子喊了出來。
“我什麼時候說要把你囚禁在島上了?”冷冽一把撥開擋住他去路的淩墨言,“把你一個人放在這島上?你想的倒美!”
呼,還好是自己想多了。
看著前麵冷冽的背影,淩墨言在心中暗暗的鬆了口氣。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木屋,屋子裡的配套設施讓淩墨言著實吃了一驚。沒有人煙的荒島上竟然會有電?淩墨言甚至發現自己的手機信號也是滿格。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冷冽為什麼要把自己帶來這裡?淩墨言看著屋裡的一事一物腦子裡飛快的運轉著。
“我餓了。”冷冽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雙腿自然的搭在前麵的茶幾上,“糖醋魚!”冷冽吩咐道。
“啊?”淩墨言一愣,心說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到哪弄魚去?冷冽不會是想讓自己去海裡抓一條吧?
“啊什麼啊?材料都在廚房自己找,我餓了,你趕緊去做。”冷冽神色不悅的瞪著淩墨言說道。
“啊?啊!”淩墨言愣愣的應了一聲,急忙放下行李箱衝進了廚房。
奇怪,他這個時候餓什麼?他又不是自己,因為徒步走回半山區而錯過了晚飯。不用問,一定又是冷冽折磨自己的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