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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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南剛踏進隨家堡的大門,就被人蒙了眼帶進一個泛著酒氣脂粉的屋裡。她看不到屋裡的情況,隻嗅到一股股甜膩的香味,手裡不禁握緊了自己的大刀。
房間裡有女人嬌俏的笑聲,伴隨著男人的低吟,歡笑打鬨。
帶陳一南進屋的大叔解開了她眼睛上的布條,恭敬地說了一句話,“少爺,人帶到了,老奴先告退了。”
陳一南知道這話不是對自己說的,她眨了眨眼,看向屋子裡邊。
那軟榻上睡著一個青年,衣衫半開,酒水順著肌理滑進衣服裡。他的身旁圍著三四個隻著裡衣的女子,嬌豔的臉上沉迷癡醉香薰燃起一股股煙霧,陳一南看不太清楚他的麵容。
陳一南提步靠近,那些吵吵鬨鬨的女子看到了她,推了推青年,嬌滴滴地喊道,“四爺,有人來了。”
青年像是聽到了呼喚,推開身旁的女子,抬了眸子,眸裡蘊著醉意,眼神觸及到陳一南時,視線凝固。片刻後麵上浮起幾許笑意,攬了身旁女子的細腰道,“不過是個奴才。”
“在下陳一南,接下來的半年多多指教。”聞言,陳一南反駁道,手指握緊了刀鞘。
“陳一南啊……”青年揉了揉腦袋,似乎想起來什麼一般,“本少爺不需要你保護,你能活過五天再說吧……”
陳一南不理會他說的話,剛剛在外邊的時候,隨堡主已經跟她說了,四少爺肯定不會願意讓她保護他,還會想方設法趕她走。
隨家堡的四少爺是民間赫赫有名的一個壞人胚子,相傳他喜好女色淫蜚不已,還喜歡禍害良家婦女。
在以往這種人陳一南都是一斬為快,但如今她不能殺了四少爺,因為隨堡主是花重錢請她過來保護自己的兒子,而不是為民除害。
陳家鏢局是江湖上名氣最大的鏢局,陳家鏢局做事情想來是說一不二,隨堡主給了多少錢陳一南不知道,她隻知道那天她阿媽收拾了她的衣服囑咐她說,“閨女,去吧,好好發揚咱們陳家的精神。”
然後陳一南就長途跋涉來了隨家堡,即使四少爺不喜歡她,她也不會離開的。
但陳一南不知道的是,她麵前的這個四少爺,此刻正在思考這輩子要怎麼弄死她。
四少爺隨月生稟退了身邊的侍女,撩好衣衫起身走近陳一南,細長瘦弱的胳膊摟住她的腰,“來,跟爺出去吧”
腰間的手指勒的陳一南不舒服,女人眉頭緊皺,壓下心底的不耐,木著臉被四少爺帶出了屋門。
出了滿是汙濁之氣的房間,隨月生懶散地趴在陳一南身上,推著她往門廊那邊走。
門廊外是一個清澈見底的池塘,塘角栽種著幾株柳樹。在陳一南疑惑的眼神中,隨月生拿起了搭在邊上的魚竿,半坐在塘邊釣起魚。
清澈見底的魚塘裡見不到魚的身影,陳一南不明白他的做法。秉著習武之人不多言的習慣,站到隨月生身後默默給他擋太陽。
四少爺釣魚從早上釣到了中午,正午的太陽有些灼熱,陳一南崩著臉,眼睛盯著水裡的魚鉤。
“陳一南。”
四少爺喊她時,陳一南有些恍惚,半晌才反應過來。“嗯?”
隨月生沒回頭,說句裡帶有幾分戲謔,“你熱嗎?”
“還好。”
她話音剛落,隨月生起了身,把頭上的遮陽帽扣到陳一南頭上,語氣平淡隨性,“回去吧,彆摻和這裡的事情。”
四少爺前腳剛走,後腳陳一南就跟上來了,完全沒把他的話當回事。一時間隨月生有點不耐煩了,“你能不能滾出去。”
“在下不會滾。”陳一南實話實說,她練的招式裡邊確實沒有滾這一招。
前麵走著的人猛然一回頭,麵目猙獰,“你來乾什麼?”
“保護你啊。”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隨家給了你多少錢,爺雙倍給你,然後請你回去。”四少爺頭大了,他早就知道這個女人性子倔強,沒想到如此犟。
“隨堡主說了,你沒有錢。”來之前,隨堡主說過了,四少爺手裡沒多少錢,因為有人要殺他,所以隨堡主不讓他離開隨家堡,也不給他很多月俸。
“……嗬。”四少爺冷笑,纖細的手腕在陳一南脖頸處比劃,思量著應該花多大力氣弄死她。想著脫口道,“我殺過你。”
“啊?”陳一南麵露疑惑,因為她的武功厲害,單憑四少爺這個身子骨壓根傷不了她分毫。
“上輩子。”隨月生咬牙切齒,收回手,轉身離開。
四少爺不是以前的四少爺,他死過一次了,現在的四少爺是帶著上輩子的記憶回來的。上輩子他親手殺了陳一南,因為這個木訥的女人受人之命來殺他,他一想到這個事情,心裡就有止不住的怒火。
除掉陳一南是四少爺重生以後最想做的事情,他還沒去做,女人自己送上了門。
隨月生朝另一個廂房走去,身後跟著一個滿臉疑惑的女人。
陳一南聽不懂他說的話,潛意識裡雖然不喜歡隨月生,但為了陳家鏢局,她還是選擇跟上去。
時辰一晃便到了晚上,隨月生用過飯便打算歇息,剛脫了衣物躺下,外邊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四少爺扯了被子蒙住腦袋,外邊的敲門聲沒有停下,一下一下衝擊著四少爺的耐性。
“砰”地一聲,四少爺踹飛了一張板凳,煩躁的拉開門,一臉怒意,“你特麼要乾嘛?”
門外的陳一南抱著被子,麵色平靜。“在下奉命,貼身保護四少爺你。”
“……”隨月生瞪著眼睛,揚手要打她。
陳一南閉眼,欲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隨月生放下了胳膊,眯著眼看她,“你娘有沒有教過你男女授受不親。”
“沒有。”
隨月生回憶著陳家鏢局,確實都是一幫五大三粗的老爺們,也不怪這丫頭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概念。“你不怕爺對你做什麼?”
“隨堡主說了,你不行。”陳一南睜著眼看他,麵相無辜又平靜。
聞言,隨月生捏緊了拳頭,朝她揮了過去,“媽的,你給爺滾蛋。”
他不行個鬼,那個老家夥知道個屁。淨知道在外麵招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