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媚兒已經喝醉了,她仿佛聽不懂侍應生的話,又仿佛是聽懂了似的,淚水不斷的蔓延。
“我隻想成為他的妻子,為此不惜放棄柔氏的繼承權,也隻求換他能溫柔一些待我罷了,可他總對我不冷不熱,是我做錯什麼了嗎?竟然連私人電話都不願意接?我不是不懂,隻是每次礙於他的麵子,我的麵子,不願意揭露罷了。”
依偎在侍應生的肩頭,那一刻,柔媚兒將自己的全部委屈都說了出來,大概是酒精操控的緣故,她第一次在陌生人麵前,安心的放下所有?
而溫柔的侍應生則好像完全不介意柔媚兒的淚水弄臟了他潔白的襯衫,一臉寵溺的低頭看著還在嚶嚶哭泣著的她,似乎能夠感覺到她內心所承受的委屈般。
也不知過了多久?柔媚兒昏昏沉沉的睡著了,就在侍應生準備將她放倒在沙發上的時候,一個霸道的身影卻忽然一把推開了包廂的門?
隻是風湛藍推開門後,似乎沒料想到除了柔媚兒外,竟然還會有第二人出現?因此愣了片刻,看著雖然背對著他的侍應生,可是卻擁有一副熟悉的身軀,他不禁愣住了,那雙眸子裡綻放出冷漠的火焰,“你是什麼人?媚兒是柔氏千金,你毛手毛腳的想占什麼便宜?”
他在不斷質問著,似乎生怕對方會對柔媚兒圖謀不軌似的。
然而,麵對他的質問,對方也隻是不屑一顧的冷冷一笑,沒回著急回頭,而是體貼的將柔媚兒換了一個更加舒適的位置,讓她躺了下來,這才淡淡回應:“並不是每個人都像風總一樣,等著盼著要占人便宜的,媚兒她身上的衣物乾淨整潔,你從哪一點判斷被我占過便宜?而且……”
說話間,他忽然轉過頭去,看到他的長相後,風湛藍徹底的愣住說不出話了,因為眼前的並不是彆人,而是顧清歌?隻是晚上的顧清歌看上去要比白天時候的更加溫柔,難道是橘黃色燈光照耀在身上的緣故嗎?
麵對風湛藍的那一瞬間,穿著侍應生服裝的顧清歌冷冷一笑,繼續說道:“而且媚兒是我的未婚妻,我要如何待她?想必媚兒都是心甘情願的,風總難道不覺得自己太多管閒事了些嗎?”
“顧清歌?”風湛藍呢喃著這個名字,仿佛是夢魘般,他本以為自己是華麗的男人,可這自信總是在遇到顧清歌的這一刻,被碾碎成渣。
小時候是這樣,長大了還是這樣,沒錯,雖然風湛藍極度不願意承認,可仍舊改變不了風湛藍是跟他們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事實,隻是他們之中,隻有顧清歌跟柔媚兒是最優秀的,因為他們根本不需要爭搶,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便主動了生命的高貴不平凡,而風湛藍呢?必須要靠自己的雙手,去讓那些曾經看不起他的人改觀。
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所以風湛藍每次看到顧清歌的時候,心裡多多少少總是有些心虛的,分明他現在駕馭的風家集團勢力跟顧家集團旗鼓相當,分明他並沒有很差勁……
似乎注意到風湛藍那雙心虛的眼神,顧清歌也早就見怪不怪了,他上前,拍了拍風湛藍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風總好久不見了,自從你接管風家集團開始,你我好像還沒有好好的打過招呼吧?那天那位女模特伺候的風總可還滿意?”
顧清歌不愧是顧清歌,他不像徐清茉一樣,選擇用冷漠包裹自己,保護自己,隻有這樣才不會讓彆人看到自己的軟肋?他不過是淡淡的一笑,便足以讓身邊的人毛骨悚然了。
風湛藍緊緊握拳,詭異的是,雖然內心很生氣,可是他卻仿佛不敢跟顧清歌正麵對抗似的,隻能尷尬的回應著:“本少爺總覺得那份報紙描述的太誇張了一些,還想派人讓他們將報紙全部收回呢,不過擔心這樣會更容易引起誤會,讓顧總覺得本少真的是故意讓你丟臉,嗬嗬,當然了,顧總聰明絕頂,肯定不會有這種錯覺是不是?”
“那如果說我真的誤會了呢?”顧清歌反其道而行,繞到風湛藍的背後,靠近他,冷哼道:“外麵那些說我喜歡男人的傳言,應該也是風總找人傳播出去的吧?風總實在不該在這個圈子裡混,到底還是八卦圈最適合你不過了,不是嗎?”
風湛藍在顧清歌麵前的時候本就覺得低人一等,如今他自信滿滿的對他說話,讓風湛藍隻覺得怒氣衝衝,卻又因為底氣不足,無處宣泄。
隻能陪笑道:“顧總說笑了,你我是一起長大的朋友,我怎麼可能會胡亂散步你的流言蜚語?這其中一定有誤會,到底是誰在顧總你麵前胡說八道的?本少一定會嚴厲的處罰,省的他影響你我之間的朋友關係。”
“朋友?風總忘性很大嘛?難道你忘了,早在你偷竊了顧家集團的秘密文件,前去爭搶你風家集團掌控權的時候,我們的朋友關係就已經畫上句號了?”
顧清歌永遠都不會忘記,他此次舊病複發的罪魁禍首是誰?就是風湛藍沒錯!曾經他們的確是朋友不假,風湛藍由於是風家的幼子,最不受寵愛,顧清歌便跟他成了朋友,儘管顧家的長輩們都不同意,可他卻認為風湛藍不會給他造成什麼嚴重的影響,直到顧家集團最重要的一份合同丟失,監控清楚的拍到了風湛藍的身影,顧清歌才知道自己被騙了。
那份合同讓顧家集團損失慘重,反倒是讓從中竊取利益的風湛藍成了人生贏家?他不光幫風家集團一舉賺的盆滿缽滿,甚至還成了風家集團的掌舵者?這一切,其實都是顧清歌的功勞,不過自從風湛藍成為掌舵者後,便故意疏遠了顧清歌,或許是擔心他會舊事重提吧?
不顧如今顧清歌提起來,風湛藍隻想趁機解開心中多年來的疑問,那就是:“既然你知道當年偷竊了合同的人是我,為什麼不當麵拆穿我?或者是報警?”不得不說,風湛藍當初冒風險那樣做,其實早就料想到會受到法律的嚴懲,可是等了多年,卻還是沒有等來警察的身影?這讓風湛藍有些奇怪,究竟顧清歌說過的,監控拍到了他的影子,這句話是不是真的?
似乎看出風湛藍的挑釁,顧清歌才不會給他反抗的機會,既然他曾經欺騙他的時候,完全將自己卑躬屈膝當成了弱者,那麼就命中注定這輩子在顧清歌麵前的時候,風湛藍就隻配做個失敗者!
“報警?你風家不是尋常的百姓,律師團也很有能力,就算我報警,你的律師團也會隨便給個理由保釋,而我,又何必要將這麼好的機會浪費呢?”挑眉,顧清歌坐回到了沙發上,倒了一杯酒,並順手將柔媚兒抱在懷中,淡淡的語氣仍讓風湛藍感覺驚恐萬分。
隻聽他繼續說道:“倒還不如將這個秘密捏在手心裡,這樣的話,風總一輩子都會對我有所忌憚不是嗎?顧家集團雖然在那次損失慘重,不過這兩年的時間也已經挽回了,當然了,要是風總真的某天風光無限的話,我不介意將那個視頻在媒體上公布,讓大家好好看看多年前,風總出彩的風姿,你說如何?”
顧清歌並不是要將這件事一筆勾銷,恰恰相反,隻是為了手裡留有風湛藍的一絲把柄?像他就算為了顏麵,也不敢擅自對顧家集團動手?
不得不說顧清歌的這一招,完全出乎風湛藍的預料,他也沒想到這個看似溫柔的男人,竟然也是個精明的老狐狸?看來,這個世界上並非沒有單純的人,而是被世界汙染之後,原本單純的人,也漸漸變的老奸巨猾了吧?
風湛藍有些不服氣,不明白顧清歌這樣的人,為什麼柔媚兒竟然愛的死心塌地?
看著躺在沙發上睡的正香的肉麼兒,風湛藍緊緊握拳,一把將正跟柔媚兒親密坐在一起的顧清歌拉起來,隨後不服氣的質問說:“外界不是傳聞你不近女色嗎?即使跟媚兒訂婚這麼久,你也始終讓她獨守空房,平時更是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顧總,彆裝了,其實你喜歡的是男人對吧?真正需要對你投懷送抱的,不是女模特,而是男模特才對?”
“笑話!”顧清歌一把揮開了風湛藍不客氣的手,嘴角的冷笑讓人不禁覺得毛骨悚然,“難不成我們兩口子之間的相處模式,還要逐一跟風總你彙報一遍不成?還是說,要我現在就對媚兒做出一點親昵的舉動來,好證明給風總你看,究竟我的去向問題是不是一切正常呢?”
“你敢!”聽顧清歌說要對柔媚兒做親昵的舉動?風湛藍整個人都不受控製起來,捏著顧清歌的衣領力度不禁更重了,他的一雙眼睛紅的好像能流出血來似的,警告說:“記住,就算媚兒認同了你,可是不代表我也認同你,像你這種人根本就配不上媚兒!”
風湛藍終於在顧清歌麵前坦白了,坦白柔媚兒在他心中的重要性,同樣的,也在不斷嘲笑顧清歌的不近女色。
然而,麵對風湛藍示威一般的言詞,顧清歌卻好像完全不在意似的,他聳肩,看了一眼沙發上的柔媚兒,隨後繼續對風湛藍說道:“隨你的便,既然你對媚兒如此真心一片,今晚我就給你這個機會,究竟能不能把握機會?得到媚兒的心?就看你自己要怎麼做了!”
說完這一切後,顧清歌轉身就要走,恰好跟姍姍來遲的酒吧老板撞在一起?可是顧清歌隻是禮貌的點點頭,便繼續走了。
直到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酒吧老板似乎才想起了顧清歌的身份?想要叫住他,可是無奈酒吧音樂聲實在太吵鬨,顧清歌已經走遠了。
不過即使這樣,能夠看到顧清歌出入酒吧?對於酒吧老板來說,實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於是他趕緊回過頭,不可思議的問風湛藍,“我沒有老眼昏花看錯吧?剛才那個人是顧清歌對不對?顧家集團掌門人?本以為像他那種接手了家族企業的人,早就將我們這種狐朋狗友忘在腦後了,沒想到竟然還能在這裡看見?到底應該說我這間酒吧名氣太大?招攬了不同的人呢?還是我長得太帥,就連顧清歌都羨慕了呢?”
“閉上你的嘴巴老老實實待著彆動!”風湛藍正在氣頭上,本來看到顧清歌後,風湛藍就感覺自己明顯敗下陣來,可是偏偏酒吧老板又在身邊喋喋不休,說的也都是一些崇拜顧清歌之類的話?這讓他怎麼能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