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陶軍抱著雙臂,搖著頭說道“我一看你那架式,破礙太多,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一聽陶軍那麼說他,那位教官就火了,大聲說道:“喂,你到底比不比?你說我不是你的對手,我還說你不是我的對手呐!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婆婆媽媽的男人,怪不得背後留根小娘們的辮子,我看你乾脆變性做女人,算了。”
聽了那位教官說的生氣話,孫艾青實在忍不住了,“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她趕忙抬手捂住了嘴,看陶軍。
隻見陶軍臉色難看地看著那位教官,然後又擺出了他剛才擺出過的那個動作。
那位教官再一次抬起雙臂握拳,抬起一條腿又放下了,雙眼緊緊地盯著陶軍。
雖然隻是兩個人擺了個架式在哪裡,還沒有出招比武,可是在一旁看著的孫艾青就感到氣氛有一點異樣的緊張。
孫艾青在警校四年,跟不少人對練過,也看過不少人對練過,她第一次感覺到:麵前這兩人對陣,好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異樣氣氛籠罩著整個拘留室,讓她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羅洪和另外七個在一旁看著的教官,他們也跟孫艾青一樣,都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盯了陶軍一會兒了,那位警官感覺是到了該進攻的時候了。
眾人緊張地看著:隻見那位教官大吼一聲,向前衝出三步,就到了陶軍的麵前,對著他的麵部,閃電般地擊出一拳。
大家似乎都沒有看到陶軍出招,或是他出招動作太快,隻聽到他一聲大喝聲,就見那位教官的身子,像遭到了什麼東西的重擊,身體向後摔出,碰撞在牆上,然後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孫艾青的目光盯著那個昏過去的教官看,然後又把目光轉向陶軍。
羅洪和那七個教官的目光,也盯著那個昏過去的教官看,然後也把目光轉向了陶軍。
在場的每個人,都用驚愕的眼光看著陶軍,拘留室裡死一般的寂靜,仿佛一根縫衣針掉在地上,也能聽到縫衣針發出的聲響似的。
陶軍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盯著羅洪看,讓羅洪人生第一次有了看一個人,從頭頂涼到腳底的恐怖的感覺。
羅洪馬上在腦海裡產生了這樣的想法:陶軍盯上我了,他肯下一個就是要對我下手了!
“羅領隊。”陶軍終於開口了,說道“孫領隊被男生們圍毆,你心裡有怨氣,想替他報仇,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身為領隊,你就算不為總教官著想,你也應該為自已將要乾下的事的後果想想。”
此時的羅洪早已後悔死了!他知道他做下了對不起鄭斌的事,他知道後果很嚴重!
聽了陶軍說的話,羅洪愧疚地低下了頭。
想到自已做下了對不起他們大哥的事,那七個教官也都愧疚地低下了頭。
“我跟你們一樣,都很年輕,也都年輕氣盛,血氣方剛,好衝動。”陶軍說道,“但是,這不能是你們,動手打傷我們班男生的借口,這不是理由!因為你們當過兵,你們應該比他們有理智,懂得紀律,懂得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
“我錯了,我們都錯了。”羅洪低著頭說道,“我很後悔,真的。”
“現在說錯了,現在說後悔有什麼用,晚了。”陶軍冷冷地說道。
看著陶軍,聽他冷靜地說著大道理,孫艾青此時都糊塗了,不知道他是在認真地說出那些話,還是像在演戲那樣,說著哪裡學來的,或是影視劇裡的主人公說的台詞?
想到做下了對不起鄭斌的事,羅洪心裡很不好受。可是,事已至此了,又有什麼辦法呢?
“陶軍,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羅洪抬起頭來問到。
“我師傅告誡我說,習武之人,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陶軍說道,“習武之人要講底線,做了超過底線的事,就該受到懲罰!”
“陶軍,你的意思,不會是要懲罰我們吧?”羅洪不服氣地道,“我們犯下的錯誤,很可能會受到法律的懲罰,可也輪不到你來懲罰我們吧?”
“你們犯下的錯誤,會不會受到法律的懲罰,我不知道。”陶軍冷冷地說道,“我也知道輪不到我來懲罰你們,可我還就要替一個人來懲罰你們!”
聽了陶軍說的話,羅洪和那幾個教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猜不到陶軍說的那個人是誰?
“我們的總教官,你們的大哥!”陶軍說道,“在部隊的時候,他是你們的排長,也是他教給你們拳腳功夫的。如今,他都不想見到你們了,我替他代行師傅之職,懲罰你們。”
一聽陶軍那麼說,羅洪和七個教官心裡一下子難過起來。但是他們不能完全接受陶軍的說法。
“我們是做了對不起他的事,但他不會不想見我們,我們之間建立起來的感情很深,你知道嗎?”羅洪對陶軍怨言怨語地說道,“就算他不想見我們了,你也不配替他來懲罰我們!”
聽了羅洪說的話,陶軍笑了起來。
“什麼配不配的?不就是打一架嗎?”陶軍挑釁地說道,“你怕了,怕跟我打一架啦?你要是怕的話,你就說一聲‘狂龍’陶軍,我怕你了,不敢跟你打,我或許就會對你說‘算了’,也不一定!”
就連孫艾青都聽得出來,陶軍說的這些話,帶有明顯的汙辱人的意思,羅洪和那七個教官當然也聽得出來。
“打就打,誰怕你?”羅洪和那七個教官,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
聽到羅洪和那七個教官,異口同聲地說出那句話,陶軍竟然鼓起了掌。
“好,好,很好!”陶軍笑著說道,“有種,好樣的,真不愧是一群爺們。”
“陶軍,彆說好聽的,要動手,你就動手吧!”羅洪咬牙切齒地說道,“彆磨磨唧唧的像個婆娘,痛快點,來吧!”
“好啊!”陶軍高興地說道,“你們是一個一個上呢?還是大家一起上?”
羅洪也不回應陶軍說的話,他回身跟那七個教官在說悄悄話。
孫艾青知道他們是在商量對策,她轉頭看陶軍:隻見他像沒事人似的東張西望,當他的目光碰到她的目光時,他還衝她神秘地一笑。
“陶軍,我們知道你厲害,就不跟你客氣了,一起上。”羅洪說道。
“行啊!開始吧!”陶軍說著,又擺出了剛才那個架式。
羅洪和那七個教官,見陶軍又擺出剛才擺過的那個架式,都不約而同地,朝先前被陶軍擊昏的那個教官望去:隻見那個教官依然一動不動地躺在哪裡。
羅洪和那七個教官心裡都倒抽了一口涼氣,見陶軍早已擺著架式在哪裡等候著,隻好硬著頭發走上去,拉開架式把陶軍圍在了當中。
看著羅洪和那七個教官,把陶軍圍在當中,孫艾青又有了先前那種讓她喘不過氣來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隨著羅洪和那七個教官的蠢蠢欲動,而來的更加強烈。
就在孫艾青感覺自已,心裡難過的想要嘔吐的時候,她聽到了羅洪和那七個教官的喊聲,她知道他們開始進攻了。
幾乎在羅洪和那七個教官發出喊聲的同時,孫艾青連連聽到陶軍發出的喝叫聲,也幾乎同時,她看到羅洪和那七個教官,也像先前那個教官一樣,像遭到了什麼東西的重擊,一個個身體向後摔出,碰撞在牆上,然後都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親眼看到羅洪和那七個教官,被陶軍擊飛,倒地昏了過去,孫艾青依然不相信自已的眼睛。她再一次一個個地掃視著,躺在地上的羅洪和那七個教官。
確信羅洪和那七個教官,真的是躺在地上昏了過去,孫艾青驚愕地盯著陶軍看。
陶軍站直身子,拍了拍手,朝孫艾青笑著做鬼臉。
才反應過來的孫艾青驚喜地向陶軍撲過去,緊緊地擁抱他,興奮地喊道:“陶軍,你太厲害了,我愛死你了!”
“錄音機,錄音機。”陶軍急忙提醒孫艾青,說道。
“屁個錄音機,我不管了!反正我愛死你了!”孫艾青不管不顧地興奮地喊道,激動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任由孫艾青擁抱著他,過了一會兒,陶軍才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
冷靜下來的孫艾青,這才放開對陶軍的擁抱。
看了看四周躺在地上,還沒有醒過來的那九個人,孫艾青問道:“他們怎麼辦?”
“躺個十來分鐘,醒過來了,就沒事了。”陶軍說道,“剛才發功猛了點,我感覺肚子好餓。”
“餓了,走,吃飯去!”孫艾青說著,關掉了錄音機的按鍵。
“哎!你還沒說訓斥我的話呐!”陶軍急忙說道。
“阿軍弟,我愛你都來不及呐!還哪裡舍得訓斥你?”孫艾青笑著說道,“不管那麼多了,走,去食堂吃飯去!”
兩人走出臨時拘留室,陶軍給門上了鎖。
孫艾青伸手挽住陶軍的胳膊,高高興興地往白班警官值班室走去。
到了值班室門口,門是開著的,裡麵坐著一名男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