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立談中(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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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歐瑞琛踱出房門,轉到戚允傑門前,見門開著,便信步走了進去。隻見戚允傑搬了張椅子坐在後窗,托著下巴,正對著窗外發呆,竟也沒發現有人進來。歐瑞琛走過去,輕聲說道:“戚兄弟,在想什麼呢?”

戚允傑聞言,微側了下頭,無精打采道:“賞雪呢。”歐瑞琛向窗外望了望,果見對麵高聳的雪峰,雪色菲菲,在月光的折射下,籠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芒,使得雪峰看起來如夢似幻,朦朦朧朧,有如仙境了。歐瑞琛不由歎道:“不想在已近盛夏的五月,竟還能賞到如此絕美的雪景,真乃人事一大樂事啊。”

“樂事?”戚允傑不禁睜了睜眼睛,“無聊啊。原本以為玉現仙派會很好玩,哪裡知道這裡隻有一堆雪和一群道士,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如呆在家裡。”

歐瑞琛聽著他的抱怨,拖過一張木椅坐到他旁邊,笑道:“戚兄弟,這就是你的不是了。玉璣仙派乃是道家門派,清修之地。道尚清靜無為,你總不能指望這道觀像洛寧城大街那般熱鬨吧。”

“但這裡實在是太靜了,連個鬼叫聲都沒有——”戚允傑還是不滿。歐瑞琛道:“咱們可是避難哪,入鄉隨俗,隨遇而安吧。來來來,我們今晚就來個秉燭夜談,臨窗賞雪吧。你看,這麼好的雪景,可是平生難得一見的哪!”

戚允傑無奈地歎著氣,心想:“沒辦法。誰知道玉璣仙派名字這麼好聽,卻是個這麼無聊差勁至極的地方。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地方不可名測哪!”“唉!”他幽幽歎道,“賞雪?賞雪!想不到我戚允傑竟然也有坐在這裡賞雪的日子。”

歐瑞琛聽他唉聲歎氣,大放厥詞,不免覺得好知。“戚兄弟——”他發覺戚允傑忽的望著窗外的眼神倏地變了變,心下一奇,問道:“怎麼了,戚兄弟?”“歐大哥,你看那邊!”戚允傑指了一下右麵的雪峰。

雪峰挺立在夜幕之中,峰頂的雪白色異常醒目。而其半腰卻有一塊平地凸現,雪色半融,而雪地之上,則隻剩少許雪白,露出一大片地之原色,其間隱約有人影劍光閃動。是時,夜色將濃,在暗黑的輕籠下,一座座冰山更顯潔白。劍光閃閃,舞劍者一身白衣,那輕盈的體態,翩飛的身姿,那在風中舞動飄展的黑色青絲,成了月亮清輝下的一幅絕美風姿。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猛然間,心曠神怡,飄飄欲仙,似羽化飛天,直上月宮,看那月宮仙子輕歌曼舞,而處身之地也非是人間的玉仙宮,而是九天之外的廣寒宮了。

“妙啊!”歐瑞琛不禁拊掌讚道,“劍法妙,舞得更是妙不可言,就算古之公孫之態,亦不及其百中之一啊。妙,妙,真乃仙姿哪!”

戚允傑呆望了良久,問道:“歐大哥,是仙女麼?”歐瑞琛笑道:“此景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哪。如此仙姿佳態,疑是嫦娥仙子下降凡塵了。”戚允傑歎道:“想不到這賀蘭山竟會有仙女降臨,奇怪。”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起。歐瑞琛回過頭,便見韻婷抱著被子立在門口。“婷姑娘。”歐瑞琛起身下迎,隨手一把拉起戚允傑,道,“戚兄弟,是婷姑娘來了。”

韻婷將被子放到桌上,一邊道:“山上天寒,不比山下,我怕你們不習慣,便多拿了兩床被子過來。”“有勞姑娘了。”

韻婷微微一笑,道:“歐公子不必客氣。”說著,見二人聚在窗前,便問道:“你們是在賞雪麼?”

戚允傑笑道:“是在看仙女。”“仙女?”韻婷奇了奇,“什麼仙女?我也看看。”說著,便快步湊到窗邊。“在那邊!”戚允傑很積極地指點給她看。

韻婷怔怔地看了好久,才喃喃自語道。“真有仙女?不會吧。”逐漸地,她的兩彎黛眉微顰,忽的叫道,“那劍法,好像是踏雪劍法啊!”

戚允傑不由愕然:“婷姑娘連仙人的劍法也知道?”韻婷搖頭道:“這不是仙人是劍法,而是三十六路踏雪劍法。這踏雪劍法,可是玉仙宮最高深、最難學的一套劍法了,要將冰封浴血劍練到了極致之後,才準學踏雪劍的。整個玉仙宮也隻有師父和師叔會使,我們這些弟子就無人會使了。”

歐瑞琛道:“婷姑娘的意思,那舞劍者是姑娘的師父或者師叔?”韻婷搖頭道:“太遠了,看不清楚。”“師父,師叔?”戚允傑茫然道,“不會吧!這樣一個仙姿,應該,應該是個年輕女子才是啊。”

韻婷道:“我也不知道,但會踏雪劍法的就隻有師父和師叔呀,彆人都不會,玉璣宮的人就更不可能會了。”聽她又提及“玉璣宮”,歐瑞琛心中一動,問道:“婷姑娘,我們上山之時,新暉道長曾明言讓我們去找新晗道長,不知姑娘能否帶我們前去拜會新晗道長?”

韻婷驚了驚,遲疑了半會,道:“這恐怕不行。”“為什麼?”戚允傑插口問道。“新晗道長也閉關清修了嗎?”韻婷道:“這倒不是。隻是新晗師叔她並不在玉仙宮,而在玉璣宮。”歐瑞琛問道:“玉璣宮不也在這賀蘭山上麼?應該距離不遠吧。”

韻婷歎了口氣道:“唉,我都給你們說了吧。師父十年前便同二師伯、五師叔他們決裂了,後來又在比武中落敗,從而退居玉仙宮。師父在上玉仙宮之時,在山道口立下無字之碑,下令無特殊善,兩派互不來往。因此,我們是不能帶你們上玉璣宮的。”

歐瑞琛點頭道:“原來無字之碑乃是尊師所立,怪不得那日琪姑娘會如此生氣。”戚允傑則問道:“什麼是特殊情況?”韻婷道:“就是發生了危及賀蘭山生死存亡的大事,或是五年一度的兩宮比武大賽,除此之外,都算擅自來往,錯如違犯門規,要受嚴厲懲罰的。”

戚允傑道:“同一個門派,何必弄成這樣呢?”說著,他忽地壓低聲音,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了?”韻婷搖頭道:“不知道。我那時剛剛入派,又隻有六歲,怎麼會知道師父她們的事情?”

歐瑞琛心想:“十年前,不正是大哥離開賀蘭山那年嗎?難道與大哥的離開有關?”歐瑞琛心中一沉,問道:“那除了令師和師叔,還有什麼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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