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妃失德,難為一宮主位,謀殺朕,實乃大逆不道,賞一丈紅!”
南宮旻一字一句的擬旨,眼中的神色冰冷,葉穎跪在下麵,絕望的樣子看上去像是以前的我。
“你的母親不過一介奴隸之身,也是她要與葉將軍一同赴死,你這毒婦怎能歸責與朕!”
說完,南宮旻揮揮手,將葉穎拖了下去。
原來南宮旻自己也知道他殺了將軍府的所有人會遭人痛恨,都不用我找理由,他就知道葉穎殺他是因為殺母之仇。
一丈紅,用木板拍打腿部,直到血肉模糊為止,不能一刀致命,卻是能讓人生不如死。
“娘娘,聽說穎妃已經奄奄一息,隻剩一口氣了。”
春梅進來說道,我將手上的佛珠放下:“既是這樣,我們去看看吧!”
葉穎被關在天牢之中,褪去了平日裡的綾羅華服,她身著一身白色囚衣,身上的血液與衣物黏在一起,老鼠吱吱叫著從她身邊跑過,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令人作嘔。
我掩住口鼻,站在了葉穎麵前。
葉穎身受重傷,再也沒有了平日裡的高貴,她像朵凋零的花,見有人來了,隻是虛弱的睜開眼睛,複又重新閉上。
“本宮記得,當初你見我的第一麵就說見過本宮似曾相識,本宮回去後,也有這種錯覺。”
“這些天以來,本宮經常做一個夢,你端著一碗墮胎藥,灌進了一個懷孕六個月的女子口中……”
聽到我說到這裡,葉穎終於睜開了眼睛:“你是葉軟?”
“你知道嗎?她的肚子裡是一個成了形的男胎,說來應該也要喊你一聲額娘。”
“葉軟,是你嗎?”
葉穎的眼睛發出前所未有的光亮,她掙紮著起身,我甚至可以聽到她的血肉與衣物撕裂開的聲音。
“你的母親臨死前說,她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生下了你!葉大將軍府上那麼多人,皆是因你而死。”
“不不不,我沒有錯,我隻是想跟我愛的人廝守一生,我錯在哪裡?”
葉穎的眼中失去了光澤,可是她依舊固執。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就像她當初冷漠的看著我一樣。
“你錯就錯在愛的人是皇宮裡的人,你現在的境地,大概到現在都不認為是拜他所賜吧!”
“是不是你誣陷我?你到底是誰?你就是葉軟對不對?”
“我是容黎,你應該叫我一聲黎妃。”
她挪動著身體,一雙腿已經沒了什麼用,所到之處都是血液的痕跡。老鼠從血液上跑過去,舔舐著血液特有的腥味。
“葉軟……”
我是不是葉軟對她來說非常重要,可我偏偏讓她要抱著遺憾死去。沒有人會相信她,因為毒藥是她宮中搜出來的。
南宮旻或許對這件事有所懷疑,可是對於一個罪臣之女,那點懷疑被仇恨抵消,隻會讓他認定下毒的人就是葉穎。
離開的時候,我隻聽到葉穎微弱痛苦的呻吟。
晚上,春梅送來消息,穎妃,卒。
她早就該死,如果不是她,將軍府不會那樣狼狽的收場,就連老百姓都不信葉將軍會謀反,我爹死的時候,多少百姓為他求情。
可是他死了,死在自己的女兒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