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被關進去，催債老大又進來了。
“記得你來之前說過什麼嗎？”催債老大突然陰森森地靠近我輕聲說。
我顫抖著搖頭，連哭都嚇得忘記了，也完全沒有感覺到頭皮的疼痛，完全忽視了他正扯著我的頭發。
“這次你要抵命！”
魔鬼般冷酷的聲音宣告著即將到來的死亡。
“我什麼都沒有做，求求你，你放過我吧！”我像一條狼狽的野狗一樣，沒有尊嚴地乞求他們能放過我。
“你剛剛打聽人下落的心情那麼急切，我怎麼相信你不是報警了，現在在幫警察問線索？”催債老大倒是沒有剛才那般凶神惡煞的樣子了。
他們這種亡命徒肯定最怕警察了，這下他懷疑我了，我就算沒有也說不清了。
我必須找一個真實的理由，讓他相信我。
“我沒有，我隻是因為害了她心裡很害怕，最近老是做噩夢，夢見她變成厲鬼來找我索命。我害怕，所以想要知道她是不是活著的，我真的太怕了……”
我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抱著他的腿哭訴。
這話一半真一半假。
我近日的確在不停地做噩夢，並且精神十分受折磨。假的是，我並不是想要確認李倩的死亡，而是真的想要找到她，想要通過此方式贖罪。
“嘖！假仁義，你已經墮入地獄深淵了，就彆想著爬起來了。”催債老大厭惡地把我甩向一邊。
聽到他這樣說，我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現在應該是相信我了，不會想著要殺我了。
剛剛，我是真的感覺到了死亡，隻要一說錯，說的不夠真誠，這個惡魔一定會殺了我的。
“既然你說你沒有報警，那就找個方式證明一下吧。”催債老大的聲音又在頭頂響起。
我坐在冰涼的地板上，抬頭看他，發現他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裡閃過一絲玩味。
“什麼……方式？”我的直覺告訴自己，一定是不好的事情。
“簽《借款合約》吧。”催債老大低下頭在我耳邊幽幽地說，那聲音就像是毒蛇信子一般，在我的脖頸處，透著致命的危險。
仿佛隻要我拒絕，他就會一口咬下去，讓我當場斃命。
“隻要簽訂了借款合約，我們之間就有借貸關係了，到時候你和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倒黴，你也逃不掉。”
我不能簽，一旦簽了，這次他要是依舊落不到網，那我就還是要還錢。
最重要的是，我根本就沒有錢，到時候還不起，想起來之前說的話，還不上我是要抵命的。
李倩已經不知是死是活，她算是替我受了第一次還不上債的罪。
這第二次，我依舊還不上，就得自己受罪。
“怎麼樣？簽了證明你自己吧。”催債老大把借款合約推到我麵前，將筆塞進我的手裡，強硬地握著我的手腕簽字畫押。
在最後時刻，我盤清了所有的利害關係。
“不！我不簽！”我一把掙脫他的桎梏，努力往後退。
我絕對不能簽這個表麵看來是借款合約，實際上是賣命合約的紙。